“叫吴刑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里北华市公安局局长赵兵城的神情略显凝重。
“嘭嘭嘭…”
“进!”
“头儿,您找我?”只见一个大学生模样,身材消瘦却不失精壮的青年走了进来。
赵兵城看到吴刑,心情看似好了一些。
“前两天海滨区案子那个拆迁楼,今早上报警又死了一个,这第三个了”赵冰城略显烦躁的说道,“六组他们调查回来,跟前两次一样,屁都没发现。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现在群众舆论挺不好,你去看看。”
吴刑接过材料翻了翻,感叹着说道,“行,我去看看。”
吴刑是赵兵城特案组里的警察,特案组是赵兵城秘密创立的部门,专门为了解决那些非自然死亡的案件。
“沈傲,你小子在哪呢?”吴刑走出公安局,给他的死党打电话骂道。
“昨晚上喝多了,我这在家睡觉呢,让我再睡会行不行”电话那头传来沈傲慵懒的声音。
“傲傲…谁呀…”还有一个嗲嗲的女声传了出来。
吴刑笑了,“你睡觉不楼个娘们,你就睡不着,我现在过去找你,你赶紧办事儿,快点儿”
沈傲是吴刑是两代人的交情了,他们父辈就是过命的兄弟,吴刑他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行了宝贝,你快起床穿衣服回家,我哥们马上来了,警察,专门爱爆人家菊花…”沈傲拍了拍那个女孩儿的屁股笑闹着说。
沈傲家住北华市非常繁华的富人区。沈傲小时候知道自己家有钱,但不知道,他老子云游之前,给他留了这么大一笔财产。
沈傲父亲沈经纶,是北华市著名的风水大师,在建筑行业飞速发展的这几年,可谓是赚了一个盆满钵盈。但在沈傲刚大学毕业后,沈经纶就跟沈傲交待了后事,把财产全部留给沈傲,自己出去云游去了,这一走,也是4年光景了。
“咋了吴刑,找我有事儿啊?”沈傲点燃了一根烟,倒在沙发上问道。
“你说说你,我一进来看到你,就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阳气亏的差不多了都。”
“哈哈兄弟,你这27年的处男不懂,趁着年轻,不多搞几个,等你上岁数了,力不从心的时候,就只能流眼泪了。”沈傲嘴里全是损话。
“不贫了,海滨区那有个拆迁楼,死了三了,赵局怀疑是非自然案件,咱俩晚上去一趟看看。”吴刑直接聊正事。
“我靠,晚上的事儿,你一大早就找我来干嘛,害得人家姑娘带着怨念走的。”
“她别是带着你魂儿走的就行,你赶紧收拾收拾,咱俩下午先去走访走访。”吴刑笑骂着说。
吃过午饭,俩人开车来了到海滨区这个拆迁楼。
海滨区算是北华市发展比较好的市区,交通便利,人口也多,赶上政府这几年拆迁的好政策,家家富的流油。
“这楼没人气儿了不赶紧拆,不出事儿才怪呢。”吴刑叹气到。
“据说这片儿要盖个高端商务区,还有啥体育馆什么的。估计一时半会拆不了。”沈傲边走边看。
“这连个人都没有啊,上哪问问情况去。”
“先去出事的那个楼看看吧。”吴刑带着沈傲往里走。
出事的楼在整个拆迁楼群的中央位置,也不知道开发商是怎么设计的,这片楼其他楼都没动,中间的几个楼却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
这片楼属于旧楼,阳台都没有包,开放式这种。出事的这三个人,都是从这个楼跳楼身亡的。
俩人来到事发地这个楼,端详着。
“你看出什么没有沈傲?”吴刑深沉的问
“这楼坐方位置也不偏,朝向也没错,南北东西都有称,没问题啊。”沈傲没有了嬉笑,严肃的想着。
“你发现没,这楼所有的窗子都没有玻璃了。”吴刑指了指。
“对,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拆迁也没有先拆玻璃的啊”沈傲也是一脸的疑问。
俩人往楼前面走,这个破旧的小区绿化不错,草木都算茂盛,不过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修剪,显得荒凉了许多。
楼前的空地上,还有一些石桌子石凳子,满是岁月的景象。绕过这片空地,看到了清晰的警戒线,以及地上斑驳的血迹和尸体粉笔线。
吴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血迹,用鼻子闻了闻,忽然说道。
“这血有问题。”
“怎么了?”沈傲问道
“血颜色太深了,红中透黑,死之前胎光已经没有了。”吴刑深沉的说道。
“看来这房子真有问题?”
“应该是,晚上咱们过来吧,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走吧”吴刑说完站起了身子。
吴刑和沈傲俩人分别回家准备东西。沈傲从他老爹那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摆阵看风水。而吴刑学的就细多了,早年跟父亲东奔西走的,学了不少江湖的知识,再加上他老爹生前的手记,可谓青出于蓝。吴刑的父亲吴天跟赵兵城也是多少年的朋友,在赵兵城上任以后,没少帮赵兵城破了一些棘手的案子。吴刑17岁的时候,吴天急性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赵兵城就一直把吴刑当做自己孩子来养,也知道吴刑从小也学会了些东西,等吴刑毕业了就立刻弄到自己身边,一是可以帮自己解决那些阴阳方面的案子,二是放在身边培养,等自己退休了给吴刑安排个好位置,也算对老友有了交待。
晚上11点,俩人来到这个废弃的拆迁楼前。
“怎么整啊吴刑?”看得出沈傲有点小兴奋。
“这个楼呈L形,楼道里都是互通的,咱们要一间一间的破屋子转,得转到天亮。我看这样,咱俩把东西两个侧门都封上,只留一个正门,正门插上招魂幡,摆个小阵把那些东西引出来。”吴刑早就想好了办法。
“那鬼万一今晚上不在这住怎么办啊?”沈傲开玩笑的问
“那更好办,那就给楼封上,让它进不来,得不到原煞,它就自然而然轮回去了呗,省的祸害人。”
吴刑和沈傲开始分头准备。
沈傲只会摆阵,这个引魂阵也是最常见的阵。沈傲熟练的做好了一支招魂幡,又拿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的是黑狗血,用手指蘸了蘸,在招魂幡上写着什么。
吴刑来到楼的东西侧门,看到原本的门已经没有了,地上都是碎玻璃。吴刑拿出一道符,贴在了门框上面。刚贴上,楼道里就一阵阴风出来。
“这么凶?”吴刑皱了皱眉。
吴刑抬起头,又用力按了按门框上的符,看帖牢靠了,点了点头。放眼望去,楼道里一片漆黑,也安静的出奇。吴刑深呼一口气,往里走了进去。
吴刑也算是老江湖了,从小到大跟随吴天踏访各种阴煞地,胆量肯定不用说。吴刑一直记得,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是在各种领神道祖面前长大的,可谓是**“开光”,一般的邪物是近不了身的。
吴刑刚走了几步,楼道里的风又起来了,卷着地上不知的杂物,嘶嘶的响着。吴刑从兜里用三清指夹出一张符,抬在眼前。
“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听着,天道莫逆,善恶奉行,劝你们早日投胎轮回,少在阳间祸害生灵!”
吴刑话音刚落,楼道里一阵狂风卷沙而起,朝他扑面而来。
吴刑刚扭过头来捂住鼻口,就听到外面沈傲的声音“吴刑,快出来!”
吴刑心里一惊,以为沈傲那出什么事了,也顾不得眼前了,转身快步从楼道里跑了出来。
跑到正门那,看到沈傲在那蹲着向吴刑挥手。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吓我一跳!”吴刑有点喘。
“你看!”沈傲指了指面前。
只见沈傲摆的招魂阵里,招魂幡已经倒了,烧的香也都吹断了。
“我刚把香点上,等你封门回来呢,铃铛就响了,这也没什么风啊,我刚想蹲下看香,一阵狂风就吹了起来,看风向,这楼好像一个吸尘器,把东西往里吸呢!”
吴刑点了点头。
“我看,八成是最近死了的这些冤魂在做祟,三魂不聚,这里又极煞,怨气凶而变厉鬼,一般人也许还会被迷惑,然后就进去了。”
“沈傲,我看阵也别摆了,这么凶的楼,这些冤魂会引导咱们的。”
吴刑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熟练的捏出了一个纸人,用朱砂笔在纸人上面点着什么。
“这是啥东西?”沈傲不解,吴刑这民间的小玄术,他根本看不懂。
“这是替死鬼。”吴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替谁死啊?”沈傲一脸疑问。
“你!”吴刑坏笑了一下,忽然用手在沈傲头上拽下一根头发,绑在了小人的头上。
“我靠!**干什么?!”沈傲捂着脑袋就开骂。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能坑你吗,一会咱俩进楼,这小纸人就是你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把它弄丢了,你死了我都能给你救活了。”吴刑笑嘻嘻的说。
“我靠,我才不要死,吴刑,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了…”
吴刑不听他解释,一把拽着他就往里托,“你的作用很大,你就是咱们的鱼饵,没有你,鱼怎么上钩。”
“那他妈鱼要没上钩给我吃了,我他妈多冤啊?”沈傲超级不爽,还一脸委屈。
不过说到底,沈傲对吴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们俩也经历了不少冤魂厉鬼凶宅,每次吴刑都能化险为夷。有吴刑,沈傲心里还真的踏实。
吴刑沈傲俩人走进了楼。
“还挺黑…”沈傲站在吴刑旁边东张西望的,看来还是有点慌。
吴刑掏出一直蜡烛,用打火机点着,递给了沈傲。
“没手电啊?”沈傲接过蜡烛,总觉得这楼里点根蜡烛,更显得格外诡异。
“凑合点吧,没带。”吴刑说完就开始往前走。
“你慢点儿,等会我。”沈傲可不想自己被扔在这里。
沈傲小心翼翼的捧着蜡烛,这唯一的光线,让他心里还能踏实点儿。吴刑掏出七煞罗盘,走的很慢,走两步就低头看看罗盘,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这黑不隆冬的,你看的见么?”沈傲捧着蜡烛,只能东张西望的乱瞧。
吴刑也不理会他。
“走,去顶楼!”吴刑忽然收起了罗盘,拉了沈傲一把。
“走啊,你先走。”吴刑说话时带着一脸坏笑。
“我最讨厌你这种笑,他妈的准没好事儿。”沈傲撇了撇嘴。
“走吧走吧。”吴刑推着沈傲,开始上楼。
这老式楼房并不高,只有9层,没有电梯。每一层的格局都是一样。
俩人来到了顶楼,沈傲举着蜡烛,也不知道往哪走。
“最近这几个跳楼的,都是从这层跳的。”吴刑说着,自己还微微点着头。
“**不会让我跳楼吧?”沈傲走到顶楼,还有点微喘。
“不用,你坐着就行。等着我。”吴刑看沈傲这怂样就想笑。
“你别走啊,我一会要是被迷惑了,自己真往下跳了怎么办,我多冤啊?”沈傲这小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多。
“那你就把自己绑好。”吴刑说完也不理会他了,往顶楼西侧走了过去。
沈傲听完还真的觉得有道理,翻了翻,自己也没带绳子。但临危不惧一直是沈傲的本性,对于保护自己他有着天才一样的想法,于是他把腰带解开,把自己双腿牢牢的绑住了。
沈傲绑完双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忽然想起来那个纸人,他从包里把吴刑折的纸人拿了出来,撩开衣服,塞了进去。
周围静的出奇,吴刑走路也是一点声音没有。
沈傲深呼一口气,也静下心来,等着吴刑来找他,自己也心里想着,看能不能想出来这楼房的风水问题。
忽然,沈傲感觉自己右肩被人拍了一下!
这可把沈傲着实的吓了一跳,差点从地上蹦起来,他赶忙回头,发现什么也没有。
就这一下,沈傲的汗唰就下来了,头皮也麻了,感觉自己身上汗毛也都立起来了。
“呼!”一阵风从楼梯间吹了出来。
沈傲不敢这么坐着了,他扭过身子,靠住墙,用手把蜡烛拿了起来,一只手护住了蜡烛这唯一的光线。
但蜡烛,还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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