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老祖苦笑:“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那人的名字尊号,而是道不可轻言。便像俗世之中凡人不能提及皇帝的名讳一般。那人修为彻古通今,已经化入道境。我若还能保留一些全盛时期的实力还好,说起他的名字之后尤能混淆天听,不让他察觉。但如今,我若直呼其名,瞬间便会被他感知。别说报仇,下一刻你们和我能有命在就不错了。”
闻言,秋昊心中猛然一沉。只感头皮一阵发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使人连他的名讳都不能提。
面对这样的存在,所谓的报仇怎么看都是不自量力的愚蠢。
然而蝼蚁搬山尤死未败,又是谁说的凡人不可战天。
若福伯所言属实,那么如此血海深仇不报,自己又有何面目为人子孙,有何颜面苟活这一世!
当然,若是福伯所言不实,自己的老祖秋无忌是在算计福伯,算计自己和秋元霸。那么哪怕有朝一日要与老祖决裂,杀师灭祖。他秋昊也绝不会手软,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利用兄弟情义,算计后辈子孙之人,不配当他秋昊的先祖。
杀师灭祖又如何?违背纲理伦长又如何?
人活当下,图的是快意恩仇,图的是无愧于心!
这才是我,这才是我秋昊的道!
“昊儿,你的储物袋中可携带有笔墨?”
秋昊皱眉,暗自疑惑既然不能说那人的名讳,难道还能写不成。
储物袋中空间极大,秋昊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笔墨纸砚这种常用的东西自然备有。
没有多问,他取出递给了血蝠老祖。
血蝠老祖一抓笔杆,写下了“苍天已死,皇天当立!”八个大字。略略沉吟片刻,血蝠老祖开口道:“虽然那人的名讳不能提,但当年他为了蛊惑天下众生,却是将这八个大字布道于天下。天下尽知,也人尽可写,人尽可读。
如果有一天你修为够强,探明了这八个字的缘由。便是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他是谁。
秋昊看着血蝠老祖写的这八个大字,惊讶的合不拢嘴。其一是惊讶于血蝠老祖这字写的,额,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丑。
其二则是惊讶于这八个字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看也就是一个“皇”字不一样,这不是正是前世中汉朝末期,张角作乱的那句箴言吗?难道张角也穿越了?
可很快他摇了摇头,开玩笑,穿越若真的那么容易那才真是奇怪了。
他尤是不放心的试探道:“福伯,你确定是皇帝的皇?不是黄色的黄?”
血蝠老祖又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这八个字后,双手一抖,瞬间那纸张上燃起血色的熊熊火焰,片刻之后便烧的尘埃不剩。
做完这些,他才深深的看了秋昊一眼:“只字未错!还有,这八个字的秘密你看过之后便要深埋于心底,不要轻易去打听他们背后的秘密,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血蝠老祖明显对于有关那位至强者的一切事情都讳莫如深,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提。
秋昊知趣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福伯,你还没有回答我,那天出手惊走方书阳的前辈究竟是不是你?”
血蝠老祖摇头,“我直到今天才突破主人设下的防护封印,那时只有一道精神烙印寄托在你兄弟二人体内。又怎么可能出手救人。再说当年的追杀中我被打回原型之后,我虽然又重新修炼了很长岁月,但是奈何这片大陆灵气不足。一身实力难以恢复全盛之时的万一。而十万年前与那四个畜生大战之后,伤上加伤,如今虽然破印而出。但一来伤势未愈,实力一降再降,又怎么可能将他惊走。”
“不是福伯你?那么那位前辈是谁?”
“他呀,不算是你的什么前辈。只是一道香火之灵。应该是主人在我沉睡后为了保护秋家后人设下的手段吧。况且准确的说,那方书阳也不是惧怕香火之灵。你所看到的那只是一道灵身,而他应该是选择主动退走的。若你以后再见到这个人,行事之时切记要恭敬,这个人很不简单!”
听血蝠老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承受方书阳的三跪九叩的那个大礼。只觉心中一片毛骨悚然。完了,闹了半天,那天委曲求全的只是人家一道灵身。尼玛,等人家本尊杀来了,岂不是分分钟要自己灰飞烟灭。
不过,想起方书阳那一身飘然物外的另类仙家气质,想起他那道灵身即便受自己一个凡人的羞辱,也不见丝毫喜怒的冷淡与平静,秋昊心下稍安。那是自己所见的第一个称的上是仙的人,仙不与凡见!难怪,难怪自己最后会觉得那方书阳有仙的气质,原来自己没有发疯,而是他本来就不凡。
“对了,你说香火之灵?那是个什么东西?”
“简单的说来,你可以将它看成一种玄门道法。你如今没有修为,这些东西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等你修行之后,这些东西,你自会明白。”
说完血蝠老祖抬头看看天色,只见烈日如火,已经到了正午十分。他眉头微皱:“这些术法与修行的问题,你以后自然会明白,而今比起解释这个,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见血蝠老祖面容陡然严肃,秋昊不解的问道。
“对,更重要的事情。想必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也能感觉到我们仇家的强大。但老祖我既然说过你们能帮主人报仇,便必然不是诓骗你们不自量力的去送死。而是主人的残魂在最后的岁月里推衍出了将秋家血脉灵根进化到极致的手段。”
“嗯?灵根还能进化?”
“是的,所有人在未能修行前测定的资质,虽然后天很难改变,但是机缘巧合下,发生那么一点点的提高和改变还是有可能的。”
“而秋家的血脉中一直流淌着金和血的力量。主人当年虽然将两种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但始终受限于两种力量的同时存在,而无法去窥探任何一种的大道本源之力。所以主人再与这里土著的那个小修士成亲之后,前所未有的将秋家血脉之力分开,成为了金灵根,和血灵根两种纯粹的单独存在。”
“而由于主母,也就是你们先祖的妻子只是普通的修士。主人又将这两种力量封印在秋家的血脉之中。在你们之前的十万年间,秋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凡人,没有灵根也不能修行。为的就是一代代的积累,能让十万年后的今天,你兄弟二人体内的血脉返祖归元。诞生出纯金与纯血的神灵根。”
而神灵根再配上主人传我的手段,让其稍微进化一点点,那么就可以诞生出更在神灵根之上,万界唯一的源灵根!
为了这一天,为了见证“源灵根”这种修界至强天资的出世,主人与我整整筹备了十万年,十万年呀!”
说到最后,血蝠老祖忍不住激动,看着秋昊和秋元霸两兄弟,仿佛看见了什么即将横空出世的瑰宝,目中的艳羡竟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听血蝠老祖这么一说,秋昊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强大的先祖,却连一个有修为的后人都没有,只能靠着香火之灵的庇护,在世俗商界中称霸。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天生的控金之术,而秋元霸更是生来有异于常人,身上时有时无透露出的血气惊人。
这世上果然没有任何事情是偶然与巧合,原来为了这一天,自己家的两位老祖已经谋划了十万年。
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不对,秋元霸的灵根资质未经测定也就罢了,但是自己的测定结果明明是十属杂灵根呀。
听血蝠老祖的意思,明明自己下一刻就有可能从最大的废柴,变成那种凌驾于神灵根之上的天才,可是冥冥中秋昊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血蝠老祖与先祖秋无忌好像漏算掉了什么。
于是他开口提醒血蝠老祖道:“可是福伯,那天方书阳测试我的灵根纯净度的时候,你的精神烙印难道没有感应到我的灵根属性乃是十属杂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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