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轻轻牵起白衣女子的衣袂,那女子一袭白裙宛若天鹅羽毛那般纯净,纤柔长发在空中翩跹飞舞,再加上她那绝色容颜,让人恍惚地以为这位伊人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呢。
那白衣女子脚踏着剑悬停在了离地面约有一尺的半空,随即人从剑上跳了下来。那柄剑剑身纤细,呈一种银白色,而且剑全身似乎被仙气缭绕,让人不禁遐想这是一柄仙剑罢。纤纤细手一招,那剑仿佛一头驯兽受到了召唤,在空中飞绕一圈,竟然乖乖地躺在了那少女掌中。一套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令几个余下排队参加入门试的人惊叹不已。当然,更引人注目的是还是她清丽可人的脸蛋了。
亚弋此刻依然还处在一片痴呆之中,他呆呆地盯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灵动的美目,一只可爱的琼鼻,一张樱桃般的小嘴,一对秀气的耳朵,不加任何的装饰,却透出一股无以言说的纯洁气质。所有的一切亚弋都捕捉到,然后欣赏了一遍,真可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那白衣女子落地之后,便径直走到了玄门桌前,还未开口,那两个早就站立起来的弟子诚惶诚恐的,微微躬着腰就先问候了:“宁师姐。”
原来她姓宁,亚弋想着。
那被两个坐守弟子唤作“宁师姐”的白衣女子微微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表示受了礼,随即笑着问道:“猴儿,平子,招收得怎么样了?”
那两个坐守弟子顿时苦了脸,细声答道:“上午还招了十个,下午就只招了两个。”
那白衣女子轻轻地笑,如同一朵初开的荷花洁丽动人,她安慰道:“没什么,这又不怪你们。”这口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白衣女子顿了一下,又道:“好了好了,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今天的招收任务就到这里罢,总算是结束了,你们快回去歇息,明天入门试就要开始了,好好休息一晚,才有充足的精力迎接明天呢。”
那两个坐守弟子闻言,顿时一阵心花怒放,仿佛整个人都冲上了云霄,浑身轻飘飘的了,那股疲惫的感觉也凭空消散了,只剩下满腔的幸福在跳动。想来这宁师姐竟然有清累祛疲的功效呢。于是那两个坐守弟子就收拾好笔墨和记名簿,便要随那白衣女子一同离去。
一边的亚弋这才回过神来,一见三人将走,这哪行啊,当下连忙牵马走上前去,叫住:“这位姑娘,请留步。”
那白衣女子闻声转过身来,一双清澈的美目看向亚弋来,目光中流转着一丝疑惑。
亚弋只觉得呼吸一滞,步子都快不听使唤了。
有一句古语说“惊鸿一瞥”,只怕指的就是如此了。
那白衣女子看向亚弋来,见得这个年轻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身着简衣,背一口黑色的剑,牵一匹黑马,不过脸皮长得倒不赖,比一般人耐看,但也就此而已了。女子只是粗略地打量了一遍,似乎是不假思索,她问道:“你是来拜入玄门的?”
她的语气这次却不带什么笑意了,比起刚才真是差得太多,亚弋一阵惋惜。他松了手中的缰绳,拱手道:“正是。”
如今那白衣女子正对着亚弋,亚弋的眼珠子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习惯性地打量起这白衣女子来,当他的视线到达那白衣女子鼓鼓的胸脯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挺大的,这是亚弋当时唯一所想。
不过实为可惜的是,他的视线与神色变化恰恰被那白衣女子捕捉到了。当下,那白衣女子的脸色陡然变得如同寒霜那般冷峻,又冷冷地哼了一声,露出鄙夷的目光,口中斥道:“流氓。”
流氓?她在说我么?
联想到自己刚才的行径,准是指的自己没错了,但随即他又咬牙切齿起来。
靠,虽然我原来算个流氓罢,可你也没必要当着两个外人的面骂我呀,要骂你就自己偷偷地骂,这我无可奈何,妈的弄得满城皆知,还让我的面子往哪搁?不要仗着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就可以惹我,我可不怕再度重出江湖,再做一回流氓啊,别逼我,虽然你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妞。
于是,当亚大公子光明磊落,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形象被“流氓”这一次无情摧残之时,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当下便挺直了腰杆——笑道:“刚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但姑娘却叫我流氓,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流氓了,怎么流氓了,惹着了姑娘?”
此话一出,那白衣女子身后的两个坐守弟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话进了那白衣女子的耳里,却犹如在她原本寒冷的脸上更是抹了一层霜,咬牙切齿之下,她生生吐出几个字:“你自己清楚。”
“我清楚?姑娘你此话又是何意?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想搞清楚的。”亚弋一脸疑惑,表情单纯得像一位懵懂少女一样。
“你……”那白衣女子被这番无赖的话噎住,一时说不话来。想拔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从哪个山旮旯里蹦出来的穷酸小子,可两位师弟与其它门的弟子都在一旁,也不好发作。一想到此,她立即冷静了下来,眨眼之间已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本门绝学“清心咒”,果然,念完之后心中的怒女也平息了不少,于是,她便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算了,不想和一个无赖争辩。”
那白衣女子说罢,就欲转身离去,谁料亚弋却大喝一声:“站住!”
这一喝果真止住了那白衣女子的脚步,但她已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亚弋见她转身,心下暗笑,心想道:既然你今天惹着了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你长得还算不错呢。
而亚弋脸上却是一脸愤慨的样子,道:“你骂我一遍就算了,你还骂我两遍,你骂我流氓我也忍了,你又骂我无赖,难道你们玄门弟子就可以肆意玷污我的清白么?难道你们玄门弟子就可以随心所欲随便骂人么?“亚大公子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从明眼人眼里来看这不是流氓无赖是什么?但可惜的是,此时此刻的这里,只有一个明眼人,俗话说,孤掌难鸣,指的就是如此罢。旋即亚弋话锋一转,道,”今天如果你不给我道歉,我就跟你没完。“
如果说六月飞雪是奇迹的话,那么眼下正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不在别处,就在那白衣女子。但这“奇迹“也是转瞬即逝,因为熊熊怒火已经取而代之了。
是的,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眼下那白衣女子已经是到达理智的边缘,忍无可忍了。只见她娇叱一声:“我要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衣女子不说二话,右手剑诀一捏,暗提法力,剑鞘中的利剑已然锋利出鞘,悬于半空之中。白衣女子毫不迟疑,剑诀变化之中,那柄悬空的仙剑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嗡“地一声,剑尖直指亚弋疾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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