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未生时,本源未出现,只有我......”
“你说我是个孤独的人,什么都不懂,只会沉醉在无尽的寂寞中无法自拔,可是......”
“可是我不是还有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敌这份寂寞,难道你不知道强者都是寂寞的吗?”
“独孤......求败?因为孤独至极,所以求败?你的离去......究竟是我败了,还是你败了?”
“你宁愿不要这虚无缥缈,无边无际的界,也要去寻找那所谓的灵......”
“可你错了,又或者你是对的,当你走后,我的至极孤独境界碎裂了,有一种叫做情的东西在滋生,你让我感受到了最初的情感......”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说我不懂你,你又何时懂过我?
在这茫茫无际的界,没有我,你难道就不孤独吗,在这一望无边的界,没有灵,你还有继续寻找吗?”
“我倦了,没有你,我败给了孤独,可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究竟去了哪里?在那里是否有另一个我,给了你温暖,又或者,你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一道道不同语调,蕴含着不同情感的厚重声音从宁归识海宗中的光团里传出。
那声音从一开始的狂傲无情与不可一世,慢慢地变得伤魂多情与失落彷徨,不知不觉间将宁归感染。
他从这声音里感受到了初恋般的韵味,那是重情的男子,因为某种原因,被心爱的女子抛弃的呐喊与自我忏悔。
当宁归完全趁沉浸在这男子声音产生的伤感意境中时,识海中的光团又有声音传出。
“你回不来,我就等你回来,你迷了路,我就化作灯,指引你,我永远不会走,只要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港湾,当你怕了,我会为你遮风挡雨,当你累了,我会让你停靠,哪怕历经风雪,岁月沧桑,永恒的生命在流逝......”
一句话,让宁归的识海震颤,那浓郁的爱意化作无形风暴冲击着宁归的心神,似乎在扫视,在窥探宁归的一切,甚至是记忆,所有的记忆!
仿佛只要宁归的心神中存在令他不满意的地方,那爱意风暴就会轰碎所有,彻底抹去宁归,不是在这世界上死去,而是死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随着爱意风暴在宁归的识海卷动的渐渐停止,宁归感受到的无形威压与窥探也不存在了,他松下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比死还要可怕。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死还可怕的存在,那是孤独,是死在所有在乎的人的记忆中。
就在宁归失神在这世界中时,绝美男子动了,时光仿佛又在穿梭,宁归在时光的尽头眺望彼岸,在那彼岸他又看到了另一个绝美男子,那是在无数年前,无数时光之前的他。
宁归注视着多年时光前的男子,他似乎显得失落无助,眸子中透着悲哀,无力的漂浮在孤独之界里。
“你不回来,是因为孤独无灵,那么我就画出一个世界,雕刻出一片片城,给这个世界送上祝福,留下所有真诚......”
男子喃喃自语说完,在聆听的宁归突然全身一颤,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在他前方,时光之里种男子的身前真的出现了一个世界,由了无生机到生机盎然,只在眨眼之间。
“雕刻就是这么来的吗?”宁归强行压下内心的的答案。
“你明白我吗?”惆怅多情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宁归的识海。
宁归沉默,他不知道,这声音是在问他,还是在问他口中的你。
“你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因为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那种孤独,可你或许也会明白,在某一天。”
光芒似乎没有打算知道宁归的回答,在宁归的识海中蓦然炸开,点点星光挥散,宁归只觉得一瞬间时空交叠,岁月沧桑在急速流逝,一中穿越时空的恍惚感在宁归心底产生。
心神似乎飞离识海,眼前的景物一变,宁归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心神此刻竟然漂浮在一片未知的界中,这里空荡无一物,缥缈无一尘,虚幻无一实。
一眼望去,只有无止境的黑,只有无止境的寂,面对着这一幕,一股无助之感在心中泛起,久而久之竟然莫名的衍变,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宁归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名男子的身影,他有着飘逸无边的黑发,纯白的空灵衣衫。
他有着世间最美的容貌,可以媲美浩瀚星辰,可这并不是最吸引宁归的地方。
最吸引宁归的是他有着一对同时具被情感的彩色眸子,宁归与之对望,刹那间就被情绪之海淹没。
眸子里有寂寞,有孤独,有深情,有无情,有傲然,有落魄,有忘我,有执我,有不顾一切的疯狂,有不要一切的冷漠。
“这是孤独,是心的迷失。”男子再一次含笑开口。
宁归心神一震,才从情绪之海中恢复,连忙一拜:“晚辈宁归,拜见前辈,不知前辈的尊名?”
“前辈?”男子似乎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对,可也没有深究:“前辈,就前辈吧,这么久了,我也年轻一把,至于我的名字,就让你看到的,便是天工!”
天工,宁归震撼间喃喃念叨,疑惑开口:“晚辈不懂天工开物是为何意,还请前辈点悟。”
天工感叹一声,笑着摇摇头:“其实很简单,天工开物,说是物,可起初是有悟,才会有物。
也就是天工开悟后,才有天工开物。”
说完,天工一步跨出,抬起了手指,在这孤独之界挥舞了片刻,可这简简单单的几笔却让宁归永世难忘,因为在天工的几笔挥舞下,竟然出现了一个世界,虽然没有生机,可却也是一个最初的世界。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世界存在的是雕刻吧?”天工看了一眼自己所画出的世界,转过头问向宁归。
看见宁归点头,天工又一次问宁归:“那么你懂雕刻的含义吗?”
“是心刻吗?”宁归回答。
“只说对了一半,你解释的只是刻的含义,却没有谁出雕的含义。”
“雕是创造之始,刻是点睛之笔;雕是法,刻是心;雕有技可究,刻无巧可学,所以心刻我也无法教你。”天工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无力,可话锋却陡然一转:“但我可以教你雕之技!”
宁归的心神情绪随着天工的话语的起伏也难以平静,此刻激动的向天工跪膝一拜。
“不必谢我,你能得到并且解开我散下的残片之一,也是缘分,有因有果,现在也该是我偿还因果的时候了。”
天工大袖一挥,身体顷刻间炸裂化成了九道光芒,可这一切还只是开始,九道光芒还在变化,在宁归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形成了九把光刀,在他的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舞动,奇异无比,晦涩难懂。
可宁归看去时,心神一直都在颤抖,他知道这就是天工所说的雕之技法。
当第一刀舞动结束后,又一次化成了光团射入了宁归的识海,紧接着就是第二刀的飞舞,时间不长,第二刀也在宁归的全神贯注下变成光团,射了回去。
第三刀,第四刀......第八刀通通结束演练,而第九刀也在这一刻要演练,可当刀法准备挥动时,宁归的心神仿佛承受不住了,都快要当了崩溃的地步。
“心神太弱了,第九刀太强,你还承受不住,还是以后自己慢慢悟吧。”第九刀中传出了天工有些虚弱的声音,不再演练,直接化成了光团,射进了宁归的识海。
“好了,我也要消散了,我还有人要等......”天工的声音消散在孤独中。
宁归的心神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拉出,渐渐的回到了体内,可就在要彻底回去的刹那,宁归对着缥缈的界喊出了一声:“祝你幸福,此生无憾。”
......
宁归的心神终于回到了识海,可情绪久久不能平静,无论是天工的情,还是他的法,都让宁归久久不能忘怀,历历在目。
与此同时,屋舍内战立的宁归眼中的无神也渐渐被光芒取代。
而在屋舍外的争斗此刻也到了尾声,宋虎与李阳终究只是灵化气中期的修士,再怎么配合也不敌灵化气巅峰的王刚,在王刚猛烈的袭击下,久久败退,更是连吐几口鲜血,在沐瑶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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