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幼冲点了点,道:“哦,有道理。”
林代真道:“你至少派人通知一下我的家人,给我的家人报一个平安,让她们知道我还活着。”
耶律幼冲道:“可是如果我派人去给你的家人报平安,万一他们跟踪过来救你怎么办?”
林代真有些伤感地道:“不会的,我师傅都已经一把年纪,白发苍苍,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很孤独很孤单,如果做徒弟的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连一点孝心都敬不了,我担心她真的会……真的会……。”
耶律幼冲道:“真的会怎么样?”
林代真伤心地道:“真的会……会悲痛欲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没人照顾,还有白发病缠身,那么的悲惨,那么的可怜,说不定……说不定……。”
说完林代真忍不住伤心地要落泪一般。
耶律幼冲心有感触,仿佛已被林代真的孝心感动,她点了点头道:“不错。”
林代真道:“你也觉得我说得不错是吧?”
耶律幼冲道:“我觉得你演技不错。”
林代真想不到这也被她看穿,干脆摊牌道:“你再不放我走,我……我就咬舌自尽,反正我在这也生不如死。”
耶律幼冲道:“我现在告诉你,咬舌是自不了尽的,还特别疼,疼的要命,你敢咬舌的话到时后悔死你。”
林代真怔住道:“你怎么知道?”
耶律幼冲笑道:“因为我以前试过一次。”
面对耶律幼冲,林代真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只能希望童姥能找到这来,但这地方如此隐蔽,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希望很渺茫。
房间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厅里放着数不清的石椅石凳,一边的墙上有十几幅乱七八糟的壁画。墙壁上有几个很小窗户,其实就是几个大一点的孔,每天在某个时间段会从孔里射进几缕阳光,这个地方竟像个由大理石砌成的碉堡一般。
很难有人想象在墙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大的鱼缸,里面竟养了七八尾金鱼。
林代真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局限于此,耶律幼冲每天会出去一趟,然后晚上回来。林代真每次追出去都不知她从哪出去的,一连找了几天,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口。
这一日耶律幼冲很晚才回来,看林代真呆在房间外面的大厅里闷闷不乐,她说道:“你跟我在一起很不开心么?”
林代真已经算是第五次回答这一类的问题了,在此之前无论他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结果都是一样,就是开心得开心,不开心也得开心,否则耶律幼冲又没完没了,说一大把是个人都听不下去的道理,于是林代真这次道:“怎么会呢,我很开心。”
耶律幼冲道:“你说慌,你明明就是不开心?”
林代真没心情跟她扯些这样的,道:“你每天跑哪去了?”
耶律幼冲道:“你想查我的行踪?”
林代真道:“我只是好奇,你一个丫鬟每天哪这么多事情要做的?”
耶律幼冲道:“等等你就会明白,等我到时把你带回辽国,你就不会这么闷了。”
林代真一想这臭丫头还要把自己带到中亚那边去,他在广宁府还等着破坏掉完颜机保的反金计划,如果去了贫瘠的中亚,那就完蛋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不过此时他不知中了耶律幼冲的什么迷香,失去了之前的体力,每天被困在眼前这地方,别说逃走,想出去见见阳光都很难,完全失去自由。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再作决断。
耶律幼冲看林代真不说话,道:“我们不要聊这个,天色已晚,我替你洗澡。”
林代真骂道:“别不正经的,你该干嘛干嘛去。”
耶律幼冲笑道:“无所谓,反正你只要不想着逃离这里就行,其它都随你。”
林代真边往一边浴室走边想,这小妮子知道咬舌不能自尽,她之前应该自杀过一次或者一次以上,估计是为情所伤,然后那次没死掉之后就变得如此玩世不恭,并有了虐待狂,
他现在担心的问题是哪一天说不定耶律幼冲心情沮丧,邪性发作把自己杀死在这碉堡里就完了。
这会他来到眼前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日子,已经承担起在眼前这个时代活着的义务与责任,他现在的生活过得很愉快,混得也很好,而眼前这个叫耶律幼冲的女人突然出现截止了让他原本可以混得更好的前途,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不能坐以待毙。
洗完澡后,林代真发现耶律幼冲躺在自己睡的床上,于是他把她叫醒道:“这是我睡的地方。”
耶律幼冲道:“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你没看吗,这四周都摆着女人用的东西。”
林代真道:“但之前这都是我睡的。”
耶律幼冲道:“那我睡哪里?”
林代真道:“你之前睡哪里?”
耶律幼冲道:“外面大厅的石椅子上。”
林代真道:“那你回那睡去。”
耶律幼冲道:“你就这么不知怜香惜玉,这么狠心,叫我一个小女孩睡在冰凉的石椅子上吗?”
这一日耶律幼冲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头发全都扎了起来,留着两只小辫子垂在肩上,和林代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耶律幼冲从大老远的新疆长途跋涉跑东北来,加上一双又圆又美丽尽显无辜的眼睛,估计还是孩子,着实叫人怜悯,于是林代真道:“那好吧。”
耶律幼冲见林代真走向外面,拉住他的手。
林代真回头道:“你又想怎么样?”
耶律幼冲道:“外面的石椅石凳到了晚上又冰又凉,要不我们一起睡吧。”
林代真在她头上推了一下,道:“你这么小,别这个德行行不行?”
耶律幼冲道:“再丑的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再说我也不小了。”
说完她又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胸脯。
林代真看着耶律幼冲的飞机场,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者如果真跟她有过那事,让她感觉到那事能带来什么意料之外的悦愉,估计没完没了,自己这辈子休想再要离开眼前这地方,非要被她留在这做一辈子男奴不可。
来到外面,外面的碉堡大厅此时已燃起几盏宫灯,这地方竟有皇宫里用的宫灯。
林代真既不是陆小凤,亦不是狄仁杰,他当然从这些宫灯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半蹲在墙角那大鱼缸边上看着里面七八尾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耶律幼冲突然在后面道:“你在看什么?”
林代真吓了一大跳,起身转过去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蹑手蹑脚,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刚不是在睡觉的吗?”
耶律幼冲道:“是你功夫差没听出来,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我哪里蹑手蹑脚?”
林代真道:“你这里养一缸鱼是什么意思?”
耶律幼冲道:“你不是说自己每天很闷的么,这鱼是为你而养。”
林代真道:“我来这第一天就看到了有这缸金鱼,没有我在这之前就有的吧。”
耶律幼冲道:“对啊,你没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会很闷,所以我就预先养着这缸鱼。”
林代真道:“原来你早就想囚禁一个男人,只是正好我这么倒霉撞在你的枪口上是吧?”
耶律幼冲笑道:“你也不吃亏,每天有我这个纯洁的小美女陪着,只是暂时受些委曲,待回到辽国,保管有你的好处。”
林代真没什么心情跟她聊些这样的,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耶律兔是你什么人?”
耶律幼冲道:“耶律兔当然是耶律虎的妹妹。”
林代真道:“耶律虎是谁?”
耶律幼冲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道:“你不认识耶律虎么?”
林代真想了想,道:“耶律虎,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耶律兔的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但我真不认识他,也没见过。”
耶律幼冲道:“那你那天在偷听他们兄妹什么?”
林代真猛得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完颜机保就是耶律虎?”
耶律幼冲道:“好像是吧,我只知道他到金国来,是改了个金国人的名字。”
这就可解释为什么耶律兔总是三番几次的给完颜机保通风报信,还撮合自己与完颜机保讲和,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亲兄妹,一虎一兔,他本早就该猜到。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完颜机保以及耶律兔一定全力支持完颜招俊起兵,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搞乱金国,然后趁机恢复他们契丹人的辽国。
林代真道:“她们二人是你们辽国的人吧?”
耶律幼冲道:“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辽国可没有这么阴险的人物。”
林代真道:“可是她们好像在帮你们辽国复国?”
耶律幼冲道:“我们辽国又没有灭亡,何来复国之说。辽国只是迁都到虎思斡耳朵,中原都叫我们叫辽,你们宋国不照样迁都到了临安,我们也叫现在宋国为宋,只是大伙换了个地方,当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搬个家而与。”
林代真之前从手机上已经知道辽国抵挡不了金国的攻势,已迁到了中亚,因为地处中原西部,史称西辽,只是不知道它们的首都叫什么,这时林代真问道:“你们首都叫什么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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