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天蓝云淡,凉爽的秋风一阵阵,吹得人神清气爽。不远处的山间野地里,七八个人正在采集黍子。卿无虞看碧波尽千里,鸿鹄游天际,禁不住地赞叹道:
“说起物华天宝,若爱湖畔沐光赏晚霞,月夜聚众饮美酒,此处就在榜,也正如其名:牡丹镇。牡丹镇三面环水,临水之处,只有残墙断垣,古舟竹筏。几户房屋隐约在树林之中。花香鸟语,夜莺唧唧,一派人间天堂。谈起人杰地灵,若比沙场竞锋芒,纸上挥毫墨,此镇赫然榜首,悍将疆虎,傲视群雄,武术大家白河,堪称泰山北斗;水墨大师王一枝名扬天下,丹青妙笔柳清扬誉撒天下;若比花容月貌,唯有天上的不老仙子方可在她们之前。”
卿无虞走向一个水边洗衣的妇人,问道:“请问大婶,这里可有一个女孩子叫做白牡丹。”
妇人指着不远处的山间野地里的七八个女孩子,说道:“山间的野地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叫白牡丹。”
“那么怎么过去呢?”卿无虞问道。
妇人转过身来,指着南方说道:“你穿过镇上的集市,然后有一座长桥。”
“谢谢大婶。”卿无虞说完就朝集市走去。
“卖花咯!卖花咯!”一个小姑娘拿着一篮子鲜花,边走边卖。
“公子,买枝花送给心上人吧。”小姑娘对卿无虞说道。
“这花真鲜艳,我买一枝。”卿无虞说道。
“一文钱。”小姑娘说道。
卿无虞递过一文钱,从篮子里面抽出一枝鲜花。闻了闻。
卿无虞闻着鲜花,走到一幅画面前。这是一幅美女折柳画卷。一个美女站在湖畔,长长的秀发,折柳赠别离。一双丹凤眼柔情尽显,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楚楚动人。
“公子,买画吗?”画店伙计对卿无虞说道。
卿无虞看着画,忘了情,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美!”
“公子,您的眼光果然高!要有意思,你出个价!”画店伙计对商辛说道。
“五百文钱。”卿无虞说道。
“好,您等下,我给你卷起来。”画店伙计高兴地说道。
卿无虞拿着画卷,仔细端详着。画卷卷轴坠着一朵白玉雕的牡丹花。
这个时候,白府里面乱作一团糟。
白牡丹正在生气:“一定要抓住那个贼,我要杀了他。”原来白牡丹刚刚采集黍子回来,发现书房昨夜被小偷光顾了,丢失了一幅五天前王一枝为她画的折柳画卷。
卿无虞的心里特别高兴开心,他游兴大发,于是决定先逛逛街游玩一翻再说。
逛着逛着,卿无虞遇到一个熟悉的人:白河。
白河刚从衙门回来,看见卿无虞一个人逛街。上前打个招呼,说道:“呵呵,你怎么在这里?”
卿无虞笑了笑说道:“人间天堂何处有,唯此牡丹镇。哈哈哈!”
白河笑着说道:“年轻人好雅兴,要不去舍下坐一坐。”
卿无虞高兴地回答道:“好啊!好啊!”
卿无虞忽远忽近地跟着白河走进了白府。
刚进大院,卿无虞就看见一个亭亭玉立,头发凌乱,满脸怒气的美女站在院子里发火。
卿无虞仔细一看,发现这位女子竟然与自己刚买的画卷里面的女子一模一样,眉如柳,面如芙蓉。
卿无虞想到这个女子可能是丫鬟,虽然年龄打扮和气质不像丫鬟,但是以这种乱糟糟地造型自己的画能在集市上卖,那肯定不是这白府的主人。
白牡丹看了一眼卿无虞,眼神就被卿无虞吸引住:面如冠玉,神情亦佳,眉清目秀,身穿一件淡青色长衫,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卷,这画卷有点眼熟。
白牡丹向卿无虞走了过来,问道:“公子找谁?”
卿无虞有点不知所措,但见眼前这位女子气质如华,皎如明月,弯眉娇娇,绿衫淳浓染春烟,唇色朱樱一点,风吹而仙袂飘飘,散衣香于起舞的秋风。
卿无虞轻轻地作揖,说道:“小生卿无虞,姑娘有礼了。”
白牡丹轻轻地说道:“你是白府今天的客人?”
卿无虞说道:“是。”
白牡丹盯着卿无虞半响不说话,卿无虞看着白牡丹: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花颜月貌,柳眉如烟,双眸似秋水含情。指如削葱根,左手持着一面金色的镜子。
卿无虞看着镜子,说道:“打扰姑娘梳妆了。”
白牡丹微微一笑,脸上泛起阵阵桃红,说道:“都中午了,谁还梳妆,这个镜子是我的随身物品而已。”说完将镜子晃了一晃。
卿无虞看着白牡丹左手的镜子,心里想起了婢女血姬:血姬不告而别,听说白牡丹知道血姬去哪了,故而来找白牡丹问下。
白牡丹仔细地辨认着卿无虞手里的画卷,越看越觉得这是自己丢失的画卷,当画轴上坠着的白玉牡丹映入白牡丹的眼帘时,白牡丹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画。随即转身向客厅走去。
卿无虞看着白牡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正所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淑女,窈窈窕窕,做菜煮饭,洗衣涤布,完美的小家碧玉。若得白牡丹,此生何求?
白牡丹在客厅外面喊道:“父亲!”
白河从客厅走了出来说道:“什么事?”
白牡丹走过去轻声问道:”你去衙门报案了?”
白河说道:“当然啦。”
白牡丹说道:“谁让你报案的,去销案。”
白河说道:“不是你让报案的吗?好,等会,今天有客人。”
白牡丹撒娇着说道:“不,现在就去。”
白河说道:“好!好!好!”说完就向卿无虞走了过来。
白河对卿无虞说道:“你先在客厅坐下,我出去一下。”
卿无虞说道:“好的。您先忙!”
卿无虞心想:这丫鬟真美,卿无虞发自内心地对白牡丹微微一笑。
白牡丹心想:自己的画卷原来落到了他的手里,这不是天意吗。或许,这画卷注定属于他。想到这里,白牡丹对卿无虞莞尔一笑。
饭桌上:
“卿无虞,你觉得天下是什么?”白河问道。
“天下!”卿无虞陷入了沉思,脸上出现一阵阵的迷茫。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得到过天下。鲲鹏展翅九万里,它只是遮住了一部分人的天空而已;雄鹰遨游蓝天,但是它吃饱了就回树林睡觉;他们都没有得到天下,只有断线的风筝没日没夜地飞,它的生命就是在天下起舞,它得到了天下。”白牡丹说道。
卿无虞听了之后,大为释怀,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卿无虞注视着白牡丹。白河也陷入了沉思。
“卿无虞,你觉得江湖是什么?”白河接着问道。
“江湖?”卿无虞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的苍穹。
“鲲鱼游北冥,之后化鹏扶摇上天,他不理解江湖;鱼虾悠游水底,独居一方,也不知道江湖;只有永不停息的浪花,它在江湖上用完一生,它拥有江湖。”白牡丹接过话茬说道。
卿无虞注视着白牡丹,心里充满了喜悦,真是:白牡丹朱唇一动,尽收满城爱慕。
傍晚时分,人们都去湖畔游玩。
湖畔,情人约会的地方。
白牡丹只身一人来到湖畔的鸳鸯阁,鸳鸯阁总共有六个阁楼,六个阁楼之间由走廊连接,白牡丹一人在鸳鸯阁的走廊散步,她想着今天的事情,晚风吹着白牡丹长长的秀发和微红的脸蛋,她看见远处的走廊,有一个穿着青纱的男子手持画卷看着江面的红日;他知道那就是卿无虞,她的心开始砰砰地跳,脸上更添淡红,她就这么望着他。
她看着卿无虞走进旁边的阁楼,看着卿无虞推开遮挡夕阳的镂空红木窗子,看着卿无虞打开画卷,看着卿无虞静静地看着那画中的美丽女子。
卿无虞反反复复地回忆着白牡丹的容颜,他想着要是能娶到白牡丹,这一辈子就满足了。为了心中的她,卿无虞觉得这个世界都可以抛弃。卿无虞很快乐,开心,他渐渐地仿佛进入了梦中。
又红又大的圆日停在天际的湖面,淡红的彩霞装饰着晚空。
白牡丹静静地注视着对着画卷发呆的卿无虞。
她痴痴地想着。
他痴痴地念着。
夕阳载着无数人的梦想,藏进了广袤的大地,无数人的梦想在这迷魅的黑夜发酵。当淡淡的月光把大地包裹起来的时候,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幽幽暗暗,却那么的神秘。
牡丹镇,一个美丽的地方。
月上江面,游人渐渐地散去,白色的月光如同白银一样散满鸳鸯阁。
然而,血姬呢?血姬是卿无虞的婢女。卿无虞看着月亮,更加担心血姬,因为午饭后,白牡丹告诉卿无虞,她不认识血姬。
血姬此刻正在栾枫川。栾枫川,就在牡丹镇的旁边。
血姬知道卿无虞此刻定在寻找自己,思念自己。
卿无虞在思索:既然白牡丹不认识血姬,那血姬为什么引自己来找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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