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大汉捋其衣袖,对旁边那一个道:“对付这种货色,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别来。”
说话的人资历比另一个人老,那人一听,后退了一步。
看着另一个人乖乖地退后,那汉子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旻雪给王凯一的钱,数目多少,没人知道。跟何况自己的老板可没让自己抢钱,而只是虐一下对方。打这家伙,可是一份肥差。
走了十来步,很快这汉子跟王凯一碰面。
这黑西装汉子脸上露出凶神恶煞之色,明显是来找茬的。他掰了掰手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汉子开口就对王凯一道:“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王凯一眉头一皱,暗道:“抢劫?”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这街道人流量不少,三米开外就站着一对情侣,四米外是三口之家出来散步,这俱乐部门口还有一个保安。
王凯一看到此人大热天穿着黑色西装皮革,加之身后那一群看戏的时髦客,顿时想到了什么。
王凯一伸出手,往前一指,指的不是汉子,看那手指的方向不像挑衅。
汉子朝着手指指向一看,之间几十步之外有一个身穿警队制服的男子缓步走来,双肩上标两个大字,‘协警’。
“警察?”这来之香城的汉子一时间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在‘警察’面前揍人,他还真的有这个胆量,谁叫自己的老板牛逼。
但如果眼前这少年突然发神经把钱往天上一撒,自己就被动了…当然,这少年也不一定会这么做。
只见王凯一那原本伸出的食指已经变化为拇指,拇指指着的方向是身后。
大汉往那方向一看,之间俱乐部大楼跟旁边的高楼之间,有一条可容身二人并行进去的幽暗小巷子。
“好小子!算你识相!”顿时间,这汉子突然萌发一种惜才之感。
不等那汉子推搡,王凯一主动朝着那巷子走去,看样子也不是逃命。
大汉一脸横肉,一笑起来异常狰狞,他高出王凯一一个头,手臂的粗度超出王凯一二分之一。虽然退役多年,这汉子依旧每天勤奋锻炼体格,双手扼死一只大型犬不在话下。
巷子很黑很窄,还有一阵阵刺骨阴风拂出。
汉子刚踏入那巷子一步,骤然之间,感觉有一股巨力把自己狂吸进去!
“什么?!”他大喝一声。只见前方是刚才那远比自己瘦弱的少年,单手把自己扯了进去!
汉子还没反应过来,王凯一掐其喉咙,将其摁倒在墙壁,瞬息之间,完全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右手卯足劲一拳砸出,‘噗’的一声砸在对方的腹部。
一切突如其来,王凯一迅速收手,继而后退好几步。
汉子要感觉自己脑袋快炸了,龇着牙要反击,突然间,觉得胃部一股剧痛来袭。
“我的肚子…”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打裂一般,突然一阵恶心感流至咽喉,今天吃的东西全部往上涌。
此人狂吐数个分钟,一地的秽物,等到吐到自己胆汁都出来了,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目往前方一望,此时此刻,哪有那少年的影子?
…
此时,深夜将至。
幽暗的巷子尽头,有一间平房。三十平米的小房子被挤在两栋几十米高楼中间,一看就是违章建筑。
一个简陋至极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张牌匾,上方有四个大字:“亚桂诊所”。
这诊所倒不是黑诊所,一进门,就看到墙壁上挂着营业执照行医执照之类的黑色简易相框。
诊所里有两人,一人说道:“上次我已经跟你说了,别仗着自己块头大,就到处跟人打架。现在被人打脱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说话的人体形稍瘦,留着稀疏胡渣,容貌看不出年龄,听声音年龄不超过四十岁。
另一个人身子高,且壮,年龄约莫三十,穿着背心,背上半个青色龙头露出,看样子是混社会的。
这两人,瘦的是医生,高壮的是病人。
医生此时在用药酒揉按病人伤处。他指尖有力,用力均匀。
这病人看样子伤得蛮严重的,他咬牙切齿,头上冷汗直流,医生说什么,完全没听进去。
医生柔的差不多,左手抓住他小臂,右手按住上臂,道:“你忍着痛,等下别大吼大叫,我这里已经被投诉好几次了。”
说罢,猛地一掰!
‘啪’的一声脆响,如同掰断萝卜一般。
“啊!痛死我了!你马个壁的!”汉子怒发冲冠,骤然站起,砂钵大的拳头朝着医生脸上招呼过去!
说时慢那时快,这医生竟然来一个后空翻,三两下弹到数米之外,有如一只跃动的灵猴。那拳头没伤到他半分!
“怎么样?”医生脸带笑意,自信道。
“啊!不痛了!”大汉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那痛得如同嵌入钢管的手臂如今竟然可以灵活挥舞,除了一点酸麻感,其它可怕的感觉已经消失。
“陈医师!你太厉害!多少钱?”汉子面带喜色,兴奋地叫道。
“一百块,这里还有一些去血化瘀的药,要另加钱,买不买?”
“买!”汉子心里高兴得很,如果去正规的医院,就算不去花几千块的CT钱,给那些老中医按几下可不止这个钱。
陈医师拿出五张白纸,在身后药材箱中取出各种晒干的草药,虽然手里拿着一个秤砣,但明眼的人就会发现,这丫的根本不看那些药材有多少斤两。
脱臼的大汉甩了甩手,在这狭窄的诊所踱来踱去。
他发现营业执照旁边还挂着一些黑白相片。
“陈医师,这是你儿子?”之间照片中白净的陈亚贵陈医师跟一个少年并列站一起。
“不是,他是我在南洋收的徒弟。”
“陈医师,你怎么不叫他过来帮忙啊?”大汉来过好几次,发现这里只有陈医师一人,连个助手都没有。
“哈哈,人各有志,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你别甩手啊!你一个月之内不能做剧烈运动!做!爱也不行!”陈医师把五包中药递给那汉子,又详细道:“这东西一天喝一次,放入砂锅中熬…。”
突然陈医师想到了什么,道:“看你的样子估计还没找到老婆。”
汉子有些不悦,不爽道:“我女朋友多的是!”
“你女朋友会帮你煲药吗?”
“…”汉子无语,他那些‘女朋友’煲药不会,**倒是很在行。
陈医师又道:“如果家里没有砂锅,就把药材拿去一些药店,有些连锁药店有帮人熬中药。”其实医师的意思是你家里没老婆,看你五大三粗的估计也不会去搞这东西,还是拿给被人搞吧。
大汉很郁闷地接过药材,递给钱,很郁闷地离开。
虽然郁闷,但下次断了手还是得来这地方。
“唉!现在的年轻人!”陈医师用一条湿布擦了擦手,目光投向那黑白照片。
“多少年了…”陈医师的目光露出复杂之色。
诊所的大门突然开了,好像是被风吹开的。大热天,这风却如此刺骨。
一少年,人比纸薄,锐入刀锋。他从黑暗中来,人未到,目光先至…那目光是如此的刺眼!是仇恨,还是毒恶?那诡异的双瞳好像能吞噬一切!陈医师倒吸一口凉气。
“陈大哥…
我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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