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程诚腾的坐起了身,双手摸着满脸的汗水,下一刻却是直接摸向脖子。看看手中除了汗水,并没有出现粘稠的红色。“还好!还好!”胸腔中的紧张跳动却还没有缓和过来,他咬了咬牙嘀咕道:“这梦做的也太TM倒霉了。上来就是肃杀,多大仇”!
拿过手机,看看时间:“七点半整,M的,又迟到了。”说话间,一秒爬下床开始闪电般的穿衣,游走在厕所洗漱台厨房之间。五分钟后一个一身休闲服背着个半旧挎包的**丝男已经站在了车站站台位置。
这个头发满是油光津津有味啃着肉包子的男子让旁边原本一旁站着的姑娘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退。男子间状,嘴角露出一丝诡笑推了推黑框眼镜,嘴吧唧吧唧的越发恶性人起来,姑娘显然看出了这人的故意,冷哼了一声,绕到了更远的位置。男子却是毫不在意,看着快到近前的公交车,一口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闪身快速上了车。
程诚,一个三十出头的典型**丝男,有稳定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前途,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没什么前途。长相,普通,普通到扔在人群里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至于智商,要是说智商优异出众早不至于混到今天还一无是处。优点嘛,不坏,恩,至少不是太坏。
进入工地,例行的抱着图纸四处溜达一圈,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来了之后,便是躲进了场区最不起眼的西南角的值班房。上班十年,早没了当初刚工作时的意气风发大有作为之势。在这样一个公司,没日没夜任劳任怨工作了五年,却还是只能在最基层被人呼来喝去。就连新分来的小丫头都能对自己任意的呼来喝去,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某领导家的儿媳。
看的久了,懂的多了,便学会了不再去义愤填膺的谈论这不公平这样不对这样做更好或是凭什么之类的话,这种话除了能展现自己的无能和泄愤,得到的也只能是不知哪个角落里的讥讽谄笑而已。既然这社会如此,还不如置身事外的好。尤其近一年,不知道是人过三十不惑还是怎么的,竟是没事就困顿乏累的厉害,想着车站那个一脸鄙夷的美女,程诚坏笑出了声,不久之后浅浅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他,真的有些累了。
“饭车到了。”正睡的香甜,值班房的范老头拍了拍他后背。“嗯”了一声之后,程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起身,拿着桌上的特大号饭碗走了出去。老范,单位从附近村子里雇来的门卫,白天负责看护不让外人进入工地,晚上留在门房值夜,因为不是公司员工,所以吃饭却是没人管的,即便剩下了倒掉也没人会分些给他。程诚刚被分到这就盯上了这么个好地方,便没事就来插科打诨跟老爷子东拉西扯,久而久之,每次打饭就会额外多打些分给他。老爷子倒也有些骨气,虽然自己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但只要看见程诚在睡觉,老爷子便会在周围查看“敌情”,生怕万一哪个领导来个突然巡视,毁了这青年的大好前程。久而久之俩人便形成了一种默契,一个负责打饭,另一个,负责盯梢。
没多大功夫,一老一少便将大碗内的饭菜一扫而空,并不是东西有多美味,但在工地干活的,人人都知道,在工地这种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吃饱比美味更为重要。这样浑浑噩噩的一天,如同每一个昨天,又是夕阳西下之时,跟老范道过别,坐上了回城的班车。这是他近些年跑过最近的工地,说近,是因为至少还可以每天回家,虽然到家也快七八点钟,但能每天回家是每个常年奔波在工地的员工的最高要求了,能回家美美洗个澡,吃着老妈做的可口小菜,看看电视,还算不错!知足方为乐嘛。
眼看着时钟渐渐指向零点,程诚终于是松开了还在刷帖的手机,沉沉睡去……
“喂,焦鱼儿,醒醒,醒醒,还不醒?信不信我再给你来上一刀。”一个有些耳熟的女人略带威胁的话语萦绕在耳畔。
“我靠,大姐,现在是文明社会,杀人是犯法的!”程诚脑中闪出这样一句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又是那个豪华的房间,还是那个举刀挥向自己的女人,想到这,他右手瞬间凝成拳头朝着和自己面对面的女人挥了出去,同时喊道:“TM的还想再杀我一次?门儿都没有,即使这是梦,也不行。”程诚人生有一条戒律:同样的错误绝不允许犯第二次。
“哼,跟我玩偷袭,你还太嫩。”就在程诚拳头挥出的刹那,妖娆女人顺势拽住了他伸出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借力而动,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干净利落,灵活的像个舞者。再看程诚,已是狼狈的咕噜了个圈,平躺在地上,上半身被那女人膝盖按在地上,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更是被交叉盘进了他自己的胳肢窝,再也动弹不得。这画面,乍一看,更像是一对情侣计划玩着什么重口味新游戏,男人盘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惊喜。程诚虽然被束缚了手脚,但目光还是愤恨的瞪着对方大吼道:“泼妇啊你,梦不到美女也就罢了,怎么又是你这个丧门星,多大仇?”
“行了,他这反映倒也正常,莫漓你下来,考试该结束了。”老丁看着动作有些尴尬的两人,沉声说道:“程诚,你通过了考试,欢迎加入卓风画廊。”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莫漓起身坐回了原处,程诚却是没听懂对方的话:“什么考试?我是来考试的?考个屁,虽然说一个梦分成了两宿,我还不至于智障到记不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边说便站了起来揉着自己快被掰断的手腕,继续说道:“我是来找倒爷的,这疯女人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给秒杀了。还想忽悠我,当我两岁半啊,还有你个臭老头,本来还觉得你人不错,一杯酒给我灌得五迷三道的,却也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宰,你们都不是好东西。”程诚回想着昨晚上做过的梦,一切就像刚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指尖直指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女,话像蹦豆子般一连串快速的蹦了出来,想来是怕一会再被那女人搞挂了,死,也得死的明白不是!
“呵呵,你不觉得你这近一年每到夜晚总是在做梦,而且这梦做的太久,太过真实了吗?”中年男人倒也不生气,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经常做梦?”程诚略过一丝惊异,确实,他近一年来经常做些各类奇葩的梦,就像历经了一场场冒险,不过每次总能绝处逢生化险而宜,伴随而来的则是第二天上班时的萎靡,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年岁大了思虑过度,也没太当回事,谁还不做个梦啥的,倒也没跟谁提起过。
“因为那是一场试练,你的推荐人老列,也就是你说的倒爷,悉心培养了你将近一年,把你送到这儿,是让你来参加今年最后一轮考试的。”中年男人简单给程诚做了解释。
“杀我就是考试?那把我杀死了,就算通过考试了呗?哪有这么奇葩的考试。再说,试我干嘛,睡个觉,做个梦就是试练,简直开玩笑。”程诚有些无奈,话语里有些不可置信,虽然自己做的梦确实有些奇葩,自己断断续续还记得一些,但又不是在梦里玩游戏,也没有NPC告诉自己该做什么任务。梦嘛,总是比较随意而无法控制的,哪里能跟试练谈的上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程诚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精芒:不对,现在,不也是在做梦吗!我因该刚睡着没多久,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想到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靠,这感觉跟醒着怎么一模一样。”原本他是想咬自己一口试试疼不疼,但终究还是没下去口,毕竟,自残总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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