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亨海被吓个半死!
要是这话被大哥听到,他不死翘翘!
他战战兢兢回头,一个蒙面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这人并没有穿盔甲,晦亨海心中稍安:“你是谁?”
蒙面人的声音就如同从地底传出一般:“晦将军,数月不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晦亨海想起来了:“圣师!您怎么到了这里?这可是月镶军大营!请圣师快跟我来!”
蒙面人也不再啰嗦,跟这晦亨海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晦亨海四处望了望,这才定下神来:“圣师,您怎么可以亲临此地!”
被叫做“圣师”的蒙面人道:“路过这里,看到你们月镶军的旗帜,就下来看看你在不在军中。没想到还真碰到了你!”
晦亨海道:“圣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蒙面人呵呵一笑:“我是来看看堂堂的月镶卫九将军有多落魄!竟然穿着小兵的衣服,真是堕落了!”
晦亨海苦笑道:“圣师,您不知道,我被厉峰和图夕锏给整了!”
蒙面人摇了摇头:“是不是你又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了?”
晦亨海这才把拜月殿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蒙面人听罢大惊:“你是说一个少年,竟然能和你实力相差无几?”
晦亨海听蒙面人这样讲,恨恨道:“要不是图夕锏那个蠢货插手,我就宰了那个小子了!”
蒙面人冷笑一声:“亨海,你,应该是杀不了那个少年的!”
晦亨海惊道:“为什么?”
蒙面人冷笑道:“你以为风云走就赶得那么巧吗?风云走,那是何等的人物。他的能力,足可以感知方圆数里内的杀气。你的一举一动,肯定被他尽收眼底。你,太鲁莽了!”
晦亨海听蒙面人这样责备,也不禁有些后怕:“那,您的意思是,风云走并没有想杀我,而是另有所图?”
蒙面人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看来,他肯定从你的神力之中发现了什么。你要记住,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轻易使用我传授你的变身之术!”
晦亨海怎敢不听:“圣师放心,以后我不会轻易使用了!”
蒙面人又道:“并不是我不让你使用,而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你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在等着你!你要努力练习我传授的本领,争取早日跨过次圣的门槛!到时候,就是厉峰,也不是你的对手!”
晦亨海鼻子一酸,几乎堕泪:“圣师,亨海一定不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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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城,红熠寝宫。
红熠问月翼,知不知道女孩谢他的原因,月翼摇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女孩为什么谢他?!
他与女孩素不相识,女孩要谢他,该不会找错了人吧:“红熠,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姑娘,她为什么要谢我?”
红熠啧啧道:“月翼,你杀了萧原是吧?”
“没错!怎么了?”
“那你告诉这位姑娘,萧原是什么人!”
月翼心想,难道萧原是这个姑娘的什么仇人:“红熠,你就别闹了!明明白白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熠摇头道:“真拿你这位拜月国少主没辙啊!好吧,艺儿,你还记得前天凌晨屠杀百姓的那群人吗?把当时的情况跟少主讲讲。”
原来这女孩叫艺儿!
艺儿双手捂住眼睛,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半夜我醒来,发现有几个穿着火红色铠甲的人,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摇摇母亲,母亲没有动,我这才知道,母亲是死了!我再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睡得非常奇怪,估计也都是死了!……我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走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原来他是在杀人!他是看哪个人没死,就再砍上一刀!当时我突然想到,或许装死能躲过一劫。于是我就屏住呼吸,没想到那个穿铠甲的人竟然没看出来!等到他们走掉了,我才敢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周围全是死人!我就拼命往回跑,往回跑……”
艺儿的叙述时断时续,那情景对于她来说,肯定过于惊悚,过于痛苦。
月翼和红熠都被艺儿叙述给震惊了。
尤其是月翼,虽然他亲临现场,看到尸横遍野痛苦无比。艺儿一个女孩子,亲身经历生死命悬一线,肯定也极为痛苦!
他完全能感受到艺儿的痛苦,虽然他有几个疑问,可是看到艺儿在回忆这件事时如此痛苦,就咽了下去。
艺儿说完之后,还是手捂着双眼,仿佛一睁眼,就又是那噩梦般的场景。
红熠对艺儿说:“艺儿,如今那些杀人凶手已经被月翼少主给杀掉了!所以,就不必再担心了。我和少主刚才已经去看过,那些凶手的头领,已经化为粉末了!”
艺儿睁大眼睛:“化为粉末了?”
“对呀,其实那些凶手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过这次,他们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对吧,月翼少主?”
月翼听红熠喊自己“月翼少主”,真是颇不顺耳,不过艺儿在场,又不好惩治红熠:“是啊!红熠小姐!你说的很对!”
红熠听出了月翼话里有话,不禁捂嘴笑了:“艺儿,这下你放心了吧!”
艺儿点点头:“嗯,亲耳听少主这样说,我感觉好多了!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拜月百姓,我们跟他们又没什么仇!”
这下月翼有点尴尬,毕竟就那个死去的萧原来说,他的确是和自己父亲有过节,才会如此仇恨拜月人:“艺儿姑娘,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艺儿吃惊地看着月翼。
红熠则不知道月翼要说什么,她困惑地看着月翼:“月翼,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月翼道:“红熠,萧原以前和父亲有过节,具体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萧原是为了私怨报复拜月人的,虽然是父亲和萧原的事,但是作为父亲的儿子,拜月国的少主,我怎么会没有一点责任!我太天真了,以为流放就是百姓离境,另找谋生的地方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如此残酷……要是我能想到,想到……就让图大哥派兵保护了……”
月翼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感觉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如决堤的江水般哗啦啦而下,怎么都止不住!
月翼这一哭,红熠和艺儿都慌了!
怎么会想到,这个刚强的少年,突然给哭了起来!
俩人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才好,俩人安慰月翼不要自责,不要哭,但是月翼根本无法止住自己狂奔的泪水!
是啊!怎能不哭!
数日来累积的痛苦,在这一番自责之中,突然就爆发了!
自己几被晦亨海杀死,劫后余生,没有哭;神秘女子在拜月殿差点置自己于死地,也没有哭;那是因为他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死亡的威胁,只有勇往直前!
真正的男人,就是刀压脖颈,也不会眨一眨眼,皱一皱眉!
哭,不是男人的风格!
而现在,数千百姓惨死,艺儿痛诉遭遇,月翼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红熠把月翼扶在书桌前坐定,对月翼的耳朵柔声道:“月翼,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就好好哭一场吧!哭一场,你心里就好受了!”
接着她对艺儿使了个眼色,俩人悄悄退了出去。
红熠心中明白:就让月翼好好哭一场吧,他的确是积压了太多的痛苦!
俩人退出房间,来到小花园中。
不过一刻,只见一人穿过宫门,快步往小花园走来!
红熠定睛一看:咦,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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