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二人格，肖瑜顿时抑制不住身体的对痛苦的本能反应，不断龇牙裂嘴的倒吸冷气，双手微微发抖。
“第二人格竟然还有这个缺陷……不过想想……貌似也正常。”念头在肖瑜脑海里一晃而过，就想明白了。
第二人格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只是个模拟意识，原本只是用来屏蔽害怕懒惰兴奋等人类感情，降低主观意识对行为的影响，好使实验更平稳。
它并不是分裂出来的真正精神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实际它被主人格牢牢把握着，它的稳定性和屏蔽感情的程度全靠肖瑜的意志和决心的强弱决定。
肖瑜身体受到的伤痛，主意识完全能感受到，只是由于身体的控制权在第二人格上，所以身体行动完全不受影响。
只是……一旦打击超过某个临界点，主意识承受不住而宕机，那作为主意识模拟出来并控制的第二人格必然就解体了。
在遇到劫机的那一次打斗中，在浩哥的突击枪近距离连射下，即使痛苦时间短，肖瑜在仇恨支撑下意念特别强烈，也差点痛得退出第二人格状态，更不用说现在了。
当下只是救一个不相关的人，意念上就比不了。其次，番薯这一刀从内脏上绞刮过去，可比子弹穿透还疼，肖瑜的主意识立刻就被剧痛冲袭得蒙了。时间不需要持续多长，只要0。1秒就足够让第二人格状态消失。
肖瑜低头恨恨看了眼超级牛皮糖，对方双手仍然死死抓住自己的脚腕，甚至有指甲已经刺进皮肤。
“卧槽！我这已经是把你踢骨折第三次了！”肖瑜心里一阵无力，暗骂道：“这么有毅力，怎么不去当兵保家卫国！”
肖瑜顾不上多想，因为浑身危险压力忽然大增，他抬头一看，又一道身影举刀冲过来，顿时一惊：“完了，四个人！”
肖瑜低头看了眼牛皮糖靓仔：“真恨不得掐死你！”想着，一道亮光忽然在脑海里闪过，他怔了怔，眼神一喜：“有了！”。
刀光再次朝肖瑜袭来，这回增加了一道，从肖瑜身前的三个方向，把他所有腾挪空间都封锁住了。骷髅头得意的翘起嘴角，心想：“躲，你不是很能躲吗！看你这回怎么躲！”转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腊肠：“这小子终于干了回靠谱的事。”
突然，番薯惊慌失色的大叫：“停！”
骷髅头微一愣神，就感觉到手里的开山刀结实的砍在了一个柔软有弹性的物体上，余光中一个人影横在半空，身上飙射出两道血箭。骷髅头定睛一看，脸上顿时也变了颜色。
“靓仔！”
肖瑜横举着超级牛皮糖，看着眼前垂下一根僵硬的扭曲变形的手臂，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还以为有钢铁般的意志呢，没想到居然是晕过去了。还害我那么费劲，捱了这么多刀。”
“小子，快把人放下，否则我砍死你！”三个古惑仔拿刀指着肖瑜，纷纷叫骂威吓。
“你倒是来砍，我看谁先死！”受了这么多刀，肖瑜也一肚子火，梗着脖子，怒瞪过去。
说完，肖瑜抱起靓仔的大腿，追着三名古惑仔，大力横扫。超级牛皮糖瞬间变成超级护身符，强弱态势瞬间转换。
没了冷静的第二人格，挨打了这么久，怨气冲天的肖瑜哪还记得把握尺度。死不死伤不伤的，压根儿没那念头。
……
“里面听起来不对劲啊，他们不会闹出人命吧？”发福青年吸了口凉气，迟疑的嘀咕道。
健硕青年说道：“不至于吧……再说了，杀了了杀了呗，没事，找地方一埋，谁都不知道。”
发福青年皱起了眉头，过了两秒，忍不住说道：“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健硕青年不乐意了，心里暗嘘了对方一句：“胆子这么小！”又想：“真出事才好，这样，说不定我就能趁机捞一笔了。”
巷子里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俩青年一怔，探头看过去。只见从鑫鑫服装厂门口飞速冲过来两个人。
大步跑在前面的是一个手提开山刀的青年，身穿红色T恤，上面印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一名满身鲜红的高个年轻人提着一把破烂的椅子，呼喊着紧追其后。
俩青年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高个年轻人已经两步追上红色T恤，椅子横扫，一把将对方拍飞起来撞到了墙上。
发福青年还犹豫不决，健硕青年已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掏枪指着高个年轻人：“别动，警察！”
发福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正了下衣帽，从巷子拐角肃容地走出来，朝高个年轻人说道：“我们是公安，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
和警察家庭的曹岚婷从小玩到大，肖瑜看着眼前两套制服，倍有亲切感。
“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很久了。”肖瑜微微一怔，把椅子扔到一边，双手轻轻抱头，深呼吸几口气，狰狞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说道：“是我报的警，这个人是绑架犯，他们抬人的时候被我看……”
“我问你了吗？他是不是绑架犯，是你能定的……我们会调查的，没查清楚之前不要乱说话。我怀疑你现在打架斗殴，恶意伤人，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一边说着，健硕青年一边走过去，粗暴地把肖瑜双手反扭到身后。
肖瑜渐渐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健硕青年。趁身形遮挡的功夫，肖瑜手指在裤兜外快速按了几下，感觉到兜里的震动，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手掌。
“你真要拷我？”眼看对方取出手铐，肖瑜语气冰寒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问也不问，就捉人，这是违反条例的。一旦拷上，事情可就变质了。有什么后果，看过条例法规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发福青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衣服裂开了数道口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净的，都是鲜红的血迹，呼吸平稳证明尤有余力，腰杆挺直眼神不惊不怒证明根本不在乎。
他顿时有些拿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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