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门从里面反锁,任凭云腾怎么喊叫都没人应声。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层层帘幕中有一只人爪晃动,云腾过去一看,差点没笑出声,喝的醉的不省人事的月清影竟然真的按照他说的乖乖举起了手。
云腾无奈,只好在周聪的揶揄眼神和众人迷茫的眼神中吼:“小茹,赶紧给我过来。能走的就走过来,能爬的就爬过来,不能爬的就给我挥挥手让我知道你在哪儿。”
周聪让他喊几声,说只要他吼一声月清影就算远在南极也会乖乖回来。
有一次月清影和父亲云腾一起参加周家的宴会,结果该走的时候喝醉酒找不到人,急的安栋远快疯了。
月清影最怕的就是他,也最听他的话,也最喜欢和他倾诉。
云腾的心不安了。
仍然没有声响。
临近中午,云腾工作完敲月清影的门,他一直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开门,怒道:“小茹给我开门。”
王鹤脸色一僵,看见小女儿脸色煞白的面孔和大女儿微垂下的头颅,觉察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不用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云腾把钥匙放到自己的钥匙链上,对坐在王鹤身边的宁小夏嗤笑道:“这场争吵是因为什么,没人比你们这对姐妹花清楚吧。以前你们三人发生争吵,到底是因为谁才吵起来的,你也清楚吧。”
原本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月清影手里。至于另一把,王鹤和安栋远结婚当天,沈倚霞便把自己保存了二十年的钥匙交给了王鹤。
月清影一个年轻女孩子,对于瓷器字画之类的自然不感兴趣。安栋远便把父母留下来的首饰分类,最贵重的放到银行保护起来。月清影喜欢的和贵重的全部放到放置地下室里的一个保险柜里,其中便有安奶奶留给月清影的最喜欢的宋代十个凤纹极品地王绿翡翠。
安栋远出身文豪之家,父母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里的古代珍玩玉器不少,全部留给了孙女和儿子。
那把钥匙,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而是安栋远妻子的象征。
王鹤见云腾咄咄逼人,气愤的从包里找出来扔到云腾身上,嘶吼道:“那去吧,我不需要了。”
云腾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而且我认为你已经没有掌握那把钥匙的权利了。”
“昨晚上事故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掌握了钥匙而造成的么,而且昨晚上的事根本不是小茹的错。”
昨晚上云腾赶回来安慰月清影的事情王鹤当然知道,毕竟在这里她也有自己的眼线,一想到月清影一直仇视自己母女,一想到安栋远对月清影的溺爱,原以为云腾会公平对待,没想到还是站到了月清影的那一边。
王鹤一愣,怒道:“云腾你什么意思,昨晚上我的两个女儿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你还要继续欺负我们母女么。我原以为老安疼爱女儿到就算她杀了人他也会给她做伪证的黑白不分的人,以为你是一个同情通情达理讲道理的人,没想到你和老安没什么两样。”
“王姨,麻烦你把放首饰的保险柜钥匙给我,你不能拿了。”
夏天偷偷看了云腾一眼,看他进了宁小冬的屋子,偷偷跟了过去。
安栋远对云腾向来放心,点点头,吃完饭就去上班了。
“没事儿,爸。可能是昨晚上睡的太迟了。今天上午我在家里要见一个朋友,不用去公司。你就放心吧。”
“小腾,宝贝儿怎么没下来?”安栋远看了看老式挂钟,已经快八点了,这丫头怎么还不下来。
坐在王鹤对面的云腾放下筷子,一双阴沉无情的眼睛死死盯着宁小夏,那种看不清情感色彩的眼眸中深沉如无底洞,宁小夏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连忙端起放在面前的牛奶杯往嘴里填。
宁小夏委屈的低下头。
“安爸,其实。”宁小夏刚想把事情告诉安栋远,王鹤已经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摇头。
看见宁小冬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安栋远想起女儿得罪大哥鸿也是经常满身是伤痕的回来却仍然不觉得疼的坚强样子,对这个宁小冬也愈发喜爱起来。
“老王啊,既然。小冬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告诉他们你们不去的理由。幸好人家跟我关系好,不然心里肯定有疙瘩。”
相较于宁小冬,宁小夏好的多了,她被姐姐紧紧抱在怀里,只是有些惊吓。
宁小冬顶着一张被扇过的脸,一瘸一拐的从楼梯上下来,昨天她滚落下来的时候有思想准备,除了一些皮外伤骨头并没有受损。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好了很多。
夏天端上安栋远几个吃的中式早餐和宁姐妹花吃的西式早餐,该走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拍了拍王鹤的肩膀。
第二天清早,安栋远几个人都已经起来吃饭,安栋远脸色还是不好,不过已经比昨天好多了。
既然家里出了事,为什么没有人给他打电话,而且宴会途中他抽空打家里的座机居然没人接,这是什么意思?
半夜安栋远回来,脸色阴沉,本来说好要一起参加宴会,可除了他全家没一个去,这让他脸面往哪搁?
“小茹,小茹。”云腾哭笑不得的拍着月清影,他刚回过神才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一个醉的一塌糊涂和一个色迷心窍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大开的地方站着一个稚嫩的脸庞一直在盯着她们俩。
原来,小茹的泪是热的,不是冷的。云腾抹过月清影还在持续不断流出的泪,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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