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崛起13
枭宇炽空是鬼，人人怕！那个文官战战兢兢地走到枭宇炽空面前说：“请殿下吩咐！”
“百欢城中谁家有钱粮，你知道不知道？”
“知……知道！”
“你写名单！”
“是！”那名文官看了一眼怀先，怀先朝他点了点头。枭宇炽空看到了，他却当没看见。也就一会，那名文官就把名单写好了。名单上的人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人，谁不知道，百欢城最有钱的就是怀先。
给枭宇炽空名单的时候，那名文官为了给自己避祸，他还说：“下官只知道这些，请殿下过目。”
枭宇炽空先没看名单，他把名单交给怀先说：“请将军先看看。”
看了名单，怀先放心了，他把名单递给枭宇炽空说：“请殿下定夺，末将没有异议！”
枭宇炽空看都没看，他就说：“徐南！”
徐南立刻跪在枭宇炽空面前说：“末将在！”
“带着你的人，按着名单去这些人家借钱粮。谁敢不借，杀了了事！”
“是！”徐南拿着名单立刻带人走了。
那些名单上的人倒了大霉。说不定有人还在喝酒吃肉，他们怎么会想到遭此横祸。说是借，枭宇炽空却没说什么时候还，而且没有任何凭据。这样把钱粮借出去比肉包子打狗还窝囊。
百欢城是边防重地，枭宇炽空没让灾民进城。他派士兵到城里拆房子，在城外为灾民们搭建临时住所。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让灾民都有地方住，他只能让一部分老弱妇孺先住下。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安抚灾民。
灾民的晚饭依旧是没多少米的稀粥，但是这顿饭比以前好得多。灾民们没有抱怨，他们已决心和枭宇炽空一起度过难关。连日奔波，又受气又用心，枭宇炽空头晕眼花，可是他坚持亲自为灾民们盛粥。连枭宇炽空都这样做，怀先和官员们只得跟着干。
没过多久，枭宇炽空眼前发黑，他想挺住，却喷出了一大口血，仰面倒了下去。
现场立时大乱，灾民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要看枭宇炽空。
怀先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怒吼：“都别乱！谁敢胡来，我就活撕了那狗崽子！”
枭宇炽空有气无力地说：“都……都……都别乱……，我……我没事……”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怀先急得胸口一阵刺痛，他抱起枭宇炽空就往另一个凉棚跑。那里有药风，大夫们都在那里。灾民们全都跟着围了过来，把凉棚围得水泄不通。
枭宇炽空只不过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昏倒。怀先把这件事告诉灾民们，灾民们全都哭着跪了下来。
“殿下为我们弄成这样，这怎么得了！殿下，殿下……”
回到将军府，经过药风的调理，枭宇炽空才慢慢醒来，可是他的气息还是很弱。枭宇炽空对药风说：“你们都出去，我和将军说几句话。”
等其他人都走了，枭宇炽空握住怀先的手说：“将军，我年少无知，独断专行。你要体谅我。”
枭宇炽空的手冰冷像死尸。虽然怀先不是好官，但是他对枭宇洪天很忠心。看着枭宇炽空的眼睛，想着枭宇炽空刚才晕倒时的情景，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悲凉。他知道枭宇炽空难，太难了！他不由地有些哽咽说：“殿下，末将明白。殿下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说也不迟。”
“不！”枭宇炽空坚定地说：“虽然父王这么信任我这个儿子，但是我少不了将军相助。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要是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是父王的儿子，他养育我这么多年，我却只能为……为父王做这点事。要是这里有……有什么变故，我怎么……怎么有脸回去见……见他老人家……”说着，他流下了热泪。
“末将无能！我……我真是该死！”怀先竟然也流了泪。
“将军……”枭宇炽空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怀先赶紧跑出房间喊：“来人！都死哪去了！都快给老子滚过来！”等药风他们跑过来，他迎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还好枭宇炽空没事，要不然，他非杀几个人不可。
回到房间，怀先愣愣地呆坐了很久，他喃喃地说：“殿下，可惜你生不逢时！”他立刻站起来走出房间，“来人！”
一名士兵赶紧跑过来。怀先拉住他，轻声说：“你去把徐南叫来！立刻去！”
“是！”
徐南一到，看到怀先的鬼脸，他就知道这一定和枭宇炽空的事有关。行了礼，他静静地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怕得要死。他恐惧地认为，最该死的人就是他，因为就是他一直在看着枭宇炽空。他暗自庆幸，还好以前没得罪枭宇炽空，要不然这时候他全家的命就没了。
“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立刻去孽源镇。”
“将军的意思是？”
怀先冷冷地说：“去看看孽源镇的情况，立刻回来禀报！”……
药风推了推枭宇炽空说：“别装死了！”
枭宇炽空睁开眼睛，笑了说：“我知道骗不了你。”
“殿下，我们还是走好了。呆在这里，迟早倒霉。”
“既然来了，总要把事情办完才能走。”
“怀先不是好东西！殿下以为骗过了他，说不定他一样在骗殿下！更重要的是，百欢城是死城，比孽源镇还不如。我们不走，迟早会和这座烂城一起完蛋！”
“怀先有他的长处也有他的苦衷。无论他信或不信我，他都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他还要依靠我。”
“殿下，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一，你救不了那些灾民。二，就算你救了，你的老子也不会记你的好。”
“你以为我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那些灾民？我这样做也是为自己。”
药风长叹一声说：“这不是帮自己，这是犯贱！你可以走更方便的路，你却选最难的路。”
“迈出这一步，我们不能再回头。虽然这一关凶险，但是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而且，这一关我必须过！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就算我像你说的那样跑也万事无成。”
“殿下，今天你对那些灾民说的话，是真的吗？”
枭宇炽空无奈地笑着说：“有假有真。”
“哪句话是真的？”
“救不了这些灾民，我就死在这里。”
“殿下救不了他们，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枭宇炽空望着窗外，幽幽地说：“就算早知道百欢城是这样，我还是会来！”……
第二天，枭宇炽空起得很早。怀先早就派人为枭宇炽空准备好了干净衣服。其中竟然有二件王子的服饰。这是怀先派人连夜专门为枭宇炽空赶制的。怀先会拍马屁也很会办事。
干净而华丽，破烂而穷酸。
这样一比，以前枭宇炽空穿的衣服是那么滑稽可笑。
枭宇炽空轻轻抚摸着袖口上的金丝花纹，呆呆地看着，眼神是那么忧郁。这件衣服跟了他这么久，久得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枭宇炽空穿上新衣服，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凄凉地笑着说：“你怎么长得这么丑？穿得这么怪？”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件旧衣服，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怀先送给药风两个漂亮侍女，昨晚他过得很舒坦。药风终于洗澡了也换了衣服。他那头绿毛不再像杂草一样杂乱。虽然药风不是美男子，但是他气韵不凡。穿上紧身丝制战衣，他看上去体态修长强壮，精神抖擞，面目焕然一新。他那双似睡非睡的眼睛格外明亮。
整整一早上，枭宇炽空都呆在城外，他只带了药风和怀先。他们三人信步在灾民间走动，和灾民们一起说笑。这十年来，枭宇炽空天天和普通老百姓生活在一起，他知道他们想听什么，想要什么。药风在旁帮腔，怀先自然跟着附和，三个人一唱一合，灾民们听得开怀大笑，非常高兴。灾民们无比信服枭宇炽空，把他看成救星。枭宇炽空走到哪里，灾民们就围着他跪倒一片。枭宇炽空根本不嫌弃这些灾民又脏又臭。无论是谁，他都和言以对，这就更让灾民们爱戴拥护。在众多灾民中，当然有以前从孽源镇出走的老百姓。一见到枭宇炽空，他们就哭跪在地，枭宇炽空看到他们也是即欢喜又难过，其他人也随之动容。总之，枭宇炽空只是在灾民中走了一圈，他的民望就大升，灾民们更加齐心安心。
到了中午，枭宇炽空依旧和官员们一起亲自给灾民们施粥。别的官员那里没有几个人，大多数灾民整齐地排好队，等着枭宇炽空施粥。虽然只是寻常粥水，但凡喝到枭宇炽空亲手施粥的灾民个个欣喜不已，他们都说喝到枭宇炽空给的粥就会有福报。
看着枭宇炽空，药风不禁想：“殿下，你是不是在演戏，连我都看不出来了。你是鬼，真是鬼！你在该死的沙漠里等了十年，磨了十年，你已经把自己逼成鬼中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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