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崛起37
枭宇炽空来了，这些军官再也不敢像成德在时那样懒散。成德死了，开原死了，他们知道枭宇炽空这次是动真格的。一得到军令，所有军官立刻去将军府。两百多名军官来到大厅，没有一个人敢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枭宇炽空一来，所有军官全都单膝跪下，齐声喊：“末将参见殿下！”
“起来！都起来！都是自家兄弟，我这里没那么多狗屁虚礼！”枭宇炽空在孽源镇住了十年，天天和普通百姓打交道，说话相对比其他官员世俗。这正是老百姓喜欢他，更是官员们鄙视他的原因之一。
“他娘的！我看你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是不是很久没打仗，闲得屁股痒了？”
一听枭宇炽空这样说，不少军官笑了。这些军官全是粗人，特别是千长级的军官，他们喜欢枭宇炽空这样说话。
“屁话我不多说！叫你们来就是为了平乱的事。我的为人，你们都知道。既然要干，咱们就一定要干好。哪个王+八+蛋敢耽误朝廷的事，我就军法伺候。”枭宇炽空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以前你们怎么平乱，老子不管，现在打仗，你们个个都得玩命。从百欢城来，我见多了怕死的官军，甚至还亲眼见过官军欺负老百姓。老子带的军队里不能有这种畜生！你们不要以为我不懂带兵，就可以糊弄我。英飞和药风懂兵，我不收拾你们，他们会收拾！不过，我还是讲情面的。你们谁怕死，现在可以辞官。我不为难你。”
谁敢站出来？
没有一个军官敢说话。
枭宇炽空这才说：“兄弟们都这么想为朝廷出力，我感谢不尽。好话说了，丑话也说了，接下来我要说点更丑的！我知道一些官军的陋习，叫得山响，跑得贼快。你们别不爱听，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兄弟们去拼命，有人怕死，那会害了大家。为了让兄弟们都放心，今天咱们就立军令状。我立，你们也立！来人！”
士兵拿来了一大卷纸，把纸铺在了桌上。这是早上枭宇炽空和英飞商量后，他写的军令状。枭宇炽空亲自读了一遍，然后咬破中指，在三份军令状上都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他用力锤了军令状一拳说：“今天咱们立了这个军令状，还要拿去给其他兄弟看，让他们做个见证！谁他娘的违反，谁砍头！”药风和英飞立刻走上去，用血签字，按手印。其他军官按职位高低，一个接一个，签名，按手印。
军令状立刻被送到城内外的军营张贴。
枭宇炽空这样做，有人服，有人骂。这还不够！
枭宇炽空阴冷地说：“军令状签了，总有人把那玩意当废纸。我免不得要干点让兄弟们都放心的事。你们都是千长以上的官，不作表率，兄弟们不会卖命。我知道你们都有家有小，我在怀安郡一天，我就帮你们照顾一天！药风！”
“在！”
“派人把兄弟们的家小接到将军府来。将军府住不下就把旁边的屋子买下来。”
“是！”
“谁干混蛋事，老子就杀他全家。这样我放心，你们也放心。你们的手下谁不老实，你们就按军法处置。这样去打仗，咱们才能打赢！”枭宇炽空从英飞手里接过一份公文说：“有奖有罚！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卖命。这是悬赏的公文，我会把它张贴到军官去。谁立功，谁受奖。你们都知道，最近我借了不少钱粮。只要你们敢立功，我就敢给！父王特意交待我，不能亏待了为朝廷卖命的兄弟们！他老人家最爱兵，我这个作儿子的一定要帮他把心意带到。凡是以前拖欠的粮饷，今天全部发完。我代父王给每位兄弟发点平乱金，今天也都发完。”
“大王圣明！殿下英明！”
以成德为首的怀安郡军官，即抢老百姓又贪污当兵的粮饷，这是从所周知的事，这也是官军战力不强贪生怕死的原因之一。
枭宇炽空接着说：“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做过一些错事。老子不管以前的事，只管现在和以后的事。你们别怕我会挖旧事来算计你们。可是以后你们敢对手下的兄弟们不好，敢欺负老百姓，我就扒他的皮！”他又拿出一份公文说：“这是给你们看的！”他递给身边的一名副将说：“我不管以前你们是谁的人，现在都是我天极国的将士，都是朝廷的人！你们一个一个看！”
那名副将赶紧说：“有殿下这话，兄弟们就是死也甘心！殿下，你放心。兄弟们一定好好跟着你干。”
“好！很好！现在你们就看，我可以等。”
所有军官把公文都看了后，枭宇炽空说：“接下来，我们商量平乱的事。”他没说要去打魁霸，为的就是防止走漏消息。他和军官们聊的是怀安郡境的城防和叛军情况。没特别了解魁家军，他反而不停地问安家军的情况。
补发了粮饷，又发了平乱金，看到了张贴的公文，千长以上军官的家眷被接到将军府，怀安城的将士士气大增。
英飞抽调了最得力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以前安家军的兄弟。一切准备就绪，明天晚上就要发出了，英飞一直在仔细考虑，他把每一步每一种可能都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这一次他不能失败，绝不能！他知道，如果他败了，枭宇炽空就完了，很可能是彻底完蛋！
夜深人静。
药风提着两壶酒，笑着走进来说：“死耗子，喝酒不？”他把一壶酒扔给英飞。
英飞接了酒就喝，他笑着说：“绿毛，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想姑娘想得裤裆痒了？”
“想是想，可是殿下那个王+八+蛋不让咱们玩。等咱们搞死魁霸，我一定帮你找两个好的，让你舒服个够。”
“咱们说好了！到时候殿下翻脸，你顶着！”
“我顶着就顶着！殿下还是通人情的。他不喜欢漂亮女人，我们可以喜欢。”
英飞低声说：“殿下血气方刚，他身边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不是天天自吹医术天下第一吗？你快给殿下治治！”
“是你个屁！殿下强得很！”
“我不信！”
“你懂个屁！殿下天生火体，天生火命，一般女人受不了他。”
“那就好！”
药风邹着眉说：“耗子，这次你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咱们兄弟的命都在你手里。你别硬拼！这次殿下叫你去烧粮，不是要你去拼命。”
“我知道！我仔细想过，这次风险是大，可是我有点把握。现在我明白了，殿下说得对。只要我们消灭魁家军，不仅为老百姓除害，而且让叛军和那些狗官见到我们就怕。我们没有实力，再不敢拼，那就什么都没了。咱们一定要让殿下的老子和那些狗屁知道咱们的厉害！”
“这话痛快！”……
两个人聊到很晚。走的时候，药风抓着英飞的肩膀说：“活着回来！到时候咱们兄弟一人一个漂亮姑娘，看谁厉害！”
“你一定输给老子！”
药风拍了拍英飞的肩膀，大步走了。看着药风走了，英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认识你和殿下，这是我英飞的福气！”
来到枭宇炽空的房间，药风看到枭宇炽空正坐在窗前，他走过去说：“殿下！”
“你说英飞能赢吗？”
“能！”
“药风，我好怕！”
药风很难过，只有一次，那就是百欢城断水的时候，枭宇炽空害怕过。无论是在苍云镇还是和官员斗，他都没有怕过。
“殿下，只要咱们赢了这一次，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枭宇炽空慢慢转过头，悲凉地说：“我真怕是我害了英飞。”
药飞苦笑着说：“我们都是自找。殿下，如果我们赢了，给我和耗子几个漂亮女人吧！”
“我们一人一个！”枭宇炽空笑着，却是那样无力。
风轻，清冷。
晨光下的天空布满乌云，远空传来沉闷的雷声。怀安城上的一块乌云的形状很奇怪，就像一个巨大而诡异的人眼，俯视着大地。
云随风走，乌云飘荡。不多久，“人眼”消失在了层层乌云中。
这几天的天气很怪，时不时会有大片乌云出现也有雷声响起，就是一滴雨不下。
英飞走了，他是趁夜悄悄走的。枭宇炽空没去送。清晨的时候，他走上城楼，看着恶华山的方向，眼神那样平静。
枭宇炽空喃喃地说：“药风你觉得什么时候会下雨？”
“总会下雨，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恶华山。
明月当空，山风来去。
又是这个山谷，又是这棵大树，英飞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生与死？
没有人能淡漠处之。
英飞抱着手站在树顶，眼神犀利而阴冷。
没有退路，有时候反而是好事，它让寻常人慌乱却让能人冷静而专注。
他的人全都在大树附近，像夜鬼一样静静等待。进山前，英飞告诉每一个人，就算把自己点着去烧，也要把魁家军的粮仓烧毁。不用英飞说，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对枭宇炽空，对他们有多重要。他们经历过成德的羞辱，没有军功，他们永远是贼，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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