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答应他呢？看上去应该不像是在说谎啊？”苏亦庄和呆傻了的虞妃被带走，顾非烟不解地询问。
苏亦庄惨笑一声，再也没说话。
“还是算了，你过你过，他过他的，我觉得他来世一定不想再遇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林冰玉看了苏亦庄一眼，这个人长得一等一的好，从小到大身边都围着一群男男女女，算起来也是命不好吧。长得太好了，就容易被人觊觎。费尽心机成为一国丞相，也没见他过的多幸福。
林冰玉一口拒绝，苏亦庄突然执拗起来：“你还是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答应你，如果有人欺负他，我一定会倾尽一切帮他。”
“和你葬在一起，我怕淳子会接着受欺负。”
本来没打算再说话的，不过听见要和虞妃葬在一起，苏亦庄还是忍不开口祈求了。
“别，如果你还记得我从没算计伤害过你，请你把我和淳子葬在一起吧，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谁，那就是他了。”
林冰玉也没多少兴趣痛打落水狗，对于一个输的已经完全没有了筹码的人来说，没那个必要。
“带下去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虞妃可以和你合葬。”
苏亦庄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那些辜负他的，被他辜负的，都是一场云烟。示意最后带走淳子的人就在眼前，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淳子已经死了，人是她带走的。”
虞妃觉得自己完全听不同他们在说什么，难道自己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苏亦庄以前的种种表现都是假的，人前人后都是骗人的？
坐在首位上的女人如今不再用清静无为来掩饰，苏亦庄的脸上闪过一抹亮光，他喜欢的她蜕变成个模样，唯我独尊，尊荣天下。
林冰玉一点都不在意会不会刺激到人，她亲眼看着单纯的淳子被利用，被算计，被人一步步的推入深渊，她为什么不能选择为自己活着，要去违心的讨好别人。
“我为什么要去收拢？”
苏亦庄转变了话题，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林大将军的女儿变得不像小时候那般光华璀璨，瞒住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也瞒不过他的。
“以你的聪明才智，让陛下收心一点都不难，你为什么没这么做？”
林冰玉坦然承认，倒是让苏亦庄有些摸不到深浅了真假了。
“哦，你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没什么，你们之中，我的确更喜欢善良纯真的淳子。”
既然已经开口了，苏亦庄就不打算稀里糊涂的死去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原来你一直中意的人是他！”
宛如被人用大锤砸中心脏，苏亦庄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不应该这么看你吗？当年你和淳子遇到了几乎相同的事儿，淳子选择净身老去，你呢？”
苏亦庄明显粗哑难听了的嗓子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被抓住之后的话，他一双狭长的形状美好的眼眸看向了坐在上位的林冰玉。
“你是这样看我的？”
林冰玉突然笑了，她和皇帝从小就认识，当然和这个皇帝的贴身伴读也很熟悉。
“呵呵，骨气？苏亦庄你有吗？”
虞妃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却被苏亦庄厌恶地一眼钉住了。
“你起来，你的骨气呢？你怎么能向一个女人跪下？”
虞妃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狼狈的苏亦庄，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低垂着头，没被人按压着，依然跪在地上。虞妃愕然睁大眼，他居然甘愿向一个女人下跪，这还是傲骨不屈的那个人吗？
看着太后很快转了话题，欧爵看看一眼都没扫他的少女，说心里不失落是假的。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太落魄了，就算以后成为王爵，也不能消除自己没用的第一印象了吧。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欧爵把注意力关注在了眼前的事儿上。
“既然赶上了，你们也算是见证人，来人，把虞妃带上来，让她和苏亦庄当面对质。”
脑中极速把得到的讯息归拢了一下，既然不能作为自己人，这样强大的武力值，还是做朋友的好。
欧爵的脸瞬间发红，蔓延到整个耳垂，太后眼光在半点不见扭捏害羞模样的顾非烟身上一扫，心中叹了口气。她那样通透的人何尝不喜欢这个小姑娘，不过欧察如果娶了她，后宫就别指望着有人了。几次相见有意无意间提起欧察，小姑娘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看看现在她故意取笑欧爵也是这样一副七情不动的样子，看来大齐国是留不下的。
欧爵的眼中掠过一抹不舍，林冰玉看在眼里，轻笑一声呵斥：“还知道这是哪儿吗？没个正形，容姑娘想走自然是可以走的，你有本事把人娶回来，要不然就别作出这副小女儿的模样。”
“啊，你现在就要走？”
顾非烟的脚程自然很快，看着带进院子一言不发的苏亦庄，笑着回应：“是啊，我本来要和太后娘娘告辞的，现在还没来得及走。”
欧爵很高兴能见到顾非烟，对于这个完全不求回报帮助他们心思纯净的姑娘，欧爵打心眼里喜欢。
“咦，容姑娘也在。”
在半路上遇到了押解苏亦庄的侍卫，欧爵和进宫谢恩的欧林告辞，结伴去了玉华宫。
一直很照顾他的三皇兄成皇，对于欧察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他乐于帮助皇帝处理一切需要他的活儿。
感受到欧察不着痕迹的手段，二皇子欧林很坚定地表达了效忠的意愿，他成为第一个被封王的。至于欧爵，就算大家都是庶子，他的起点也太低了，欧爵的生母是一个宫奴，出身卑微容颜绝丽，在欧爵一岁多的时候就死了，没有林贵妃看着，没有欧察护着，他绝对活不下来。
这次欧察的清洗，大齐先皇五个儿子中就死了两个，一个是大皇子欧炳泽，一个是虞妃三岁的儿子，还不是欧察的命令，而是混乱中宫人的失误造成的。
大齐国曾经有过一位皇后，不过这位皇后很短命，也没有留下一点血脉，然后这个后位的宝座就像是一个禁忌一样，一直空了很多年。也就是说，大齐国的皇子严格说来都是庶子，大家也都站在了一个起跑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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