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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夜深人静心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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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暗夜,除了万籁寂静,就是无尽的困倦,仿佛连鸟儿也进入了梦想,一个少有的月华繁星夜。

    呼延超锋抬头望着天穹,觉得好没有意思,自从父亲将自己隐蔽在仁义庄,已经十五年了都没来看过自己,好在副庄主瞻云汉阳叔叔一直把自己当兄弟看待,所以稀里糊涂地就长成了成年人。

    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但是呼延超锋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无聊得想看书,却没有油灯来点亮,只能在院子里瞎转悠胡练拳脚。但这样每晚如此,枯燥还是少不了的,他决定出去走走。

    仁义庄说简单一点就是专门收留那些无依无靠老弱病残逃难避凶的人,尤其是那些招惹了武林门派触犯了权贵的仁人志士更需多加防备,以免再遭不幸,这是仁义庄久立江湖而不败的主要原因。

    呼延超锋漫无目的走着,已经到了庄子外边的空闲之地,却突然看到了副庄主瞻云汉阳。这个人就是一副操心的命,全庄子就数他忙碌,都这会儿了,他还在那里潜心修。

    “瞻云叔叔,还在练着呀?”呼延超锋喊着走了过去。

    瞻云汉阳总算收起了拳脚,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四肢无力地瘫坐下来,望着走过来的呼延超锋说道:“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呀?”

    “喔,睡不着,出来走走。”呼延超锋说着低下了头。

    “你也该成个家了,有家了就不想出来了。”瞻云汉阳是笑着说的,说完他仰头望着天空,心里却在想自己,结婚已经十个年头了,身处仁义庄算来也已满二十年,从半大小伙茁壮为而立之年,其中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也许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成家了真能不想出来嘛?”呼延超锋看着不说话的瞻云汉阳问道。

    瞻云汉阳瞟了一眼呼延超锋,却没有说话,他在想:如果说家是幸福的港湾,倒不如说家是幸福的围墙,隔绝着灯红酒绿,也隔离了喧嚣与江湖恩怨。就在他遐想的时候,一种急切的感觉袭来,他想到了生命中最珍爱最难以割舍的寄托——儿子瞻云敏敏。

    “成家了你就知道了。”瞻云汉阳说着,在呼延超锋的肩上拍了拍,并按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把梧桐笛子插进了腰际,低头说道:“还是早点回去吧。”说完他向回家的方向走了去。

    “好,我也回家了瞻云叔叔。”呼延超锋说着也站起来,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向着旁边的古树下走去。

    瞻云汉阳的家就在乾宅的一个小院里。

    仁义庄的布局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城,按照八卦的名称分别为乾宅兑宅离宅震宅坤宅艮宅坎宅和撰宅,每宅之间并分别由四条环城街和八条直形道连接。中心是仁义厅,也就是整个庄事议定的所在地。内环第一圈环城街其实也就是仁义厅的四周,为乾宅,庄主身居其中;第二个环城街为坤宅,教流诸事和德高望重者居住;第三个环城街平分着兑宅和离宅,由绝高手艺绝活者居住,外环街分布着其它四宅,按三教九流分别居住。

    瞻云汉阳走出仁义厅的时候,巡夜的驼背张已经转了四个来回,仍然精神抖擞,他是个忠诚的仁义庄守卫者。

    院门敞开着,这是仁义庄最鲜明的特点,不要说他瞻副庄主家,就是很寻常的人家也不会关门的。踏进院落,正房的灯光闪烁,首先入耳的就是男女喧哗的声音,仔细聆听还有麻将的磕碰和滚动的声音。瞻云汉阳明白了,她们又在玩·····就在这一瞬间,瞻云汉阳突然感觉到了极度的困倦,连抬头打招呼的力气都好象消失殆尽。

    一声“瞻副庄主回来了”的问候,瞻云汉阳不得不勉强的‘嗯’了一声,吃力地扫视了一眼面前,在坐的除了玩的一脸兴奋的夫人柳莺外,还有折兰英和瑶瑶,赖教头坐在柳莺的旁边,打招呼的当然就是赖教头了。

    “哦,你们玩吧!”瞻云汉阳有些叹气地说着,但叹气声很轻微,可能他们没有听见。就在他转身走的时候,忽然感觉看到了什么,便回头瞟去,赖教头正在缩回了一只手。

    转过正屋就是儿子的卧室。

    瞻云汉阳轻轻地向儿子的卧室走去,这是他不变的习惯,无论回来的多晚,他首先要看的就是儿子,哪怕是推门静静的一望,也会让他踏实而又幸福。今晚照样,他虽然很困很乏力,但还是坚持着不变得习惯,仍然要看看。

    就在瞻云汉阳推开门的一刹那,脸面红彤彤的儿子睁开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好半天才说:“爹,我难受。”举起的右手好象连拉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很无力地垂了下去。

    箭步跨过去的瞻云汉阳,座在了儿子的床边,焦急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和额头,热烫的感觉传边了手心,儿子发烧,而且是特别的滚烫。再看看儿子那难忍的表情和迷离的眼神,进门时疲倦的感觉荡然无存,一股焦急和怜惜仿佛冲天的力气。

    瞻云汉阳迅速扯过了被子,麻利地裹在了儿子周身,抱了起来,又是一个箭步,蹿出了屋门“儿子在发烧。”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的,就那么一句短暂的话语,人已经奔出了院落,随着轻点的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幕中。

    从家里到药胡子家中间只隔着一条街,应该是很近的,但在瞻云汉阳急切的心理促使下,却显得很远很远,仿佛已经奔走了很长的时间。药胡子的房门也是虚淹着的,就在瞻云汉阳闯进来的时候,药胡子也已经穿戴整齐,虽然睡眼朦胧,但仍然精神饱满而又神采奕奕。

    “吆,是瞻庄主,快快坐下来,是少公子病了吧,让我来看看,不妨事的,你就别急…”药胡子是个爱说话的和蔼老头子,他喜欢的人,无论是老是少,只要一站在面前,他都说个不停。但是现在,瞻云汉阳实在不想听他没完没了的唠叨,但他还是很客气的点着头。坐在了油光铮亮的藤椅上,轻轻地摇醒了已经昏迷的儿子,敏捷地卷起了儿子的袖子,将粉嫩的手臂放进了药胡子手中。

    药胡子眯缝着眼睛,悠闲的说道:“庄主呀,这仁义庄可安静了好多年了,你应该嗅到什么味了吧!”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听来却很洪亮。

    “药师傅意思是·······”瞻云汉阳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药胡子没有睁开眼睛,但仿佛看到了瞻云汉阳的急切,便翁声说道:“哎,从脉相诊断,孩子发烧好象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却欲言又止,双指轻微地动了一下,重复点在孩子胳膊腕时,就有些惊恐。

    在仁义庄里有很多都是来历不明,神秘莫测的人,谁也不知道其真实姓名,只有外号,而且这外号大多也是他本人自己说的。瞻云汉阳也不知道药胡子的真实姓名,但这个名字却是柳庄主给起的,起名字时,就是因为药胡子的头发银白,胡子却乌黑,而且因为一剂药用错,致死了人命,从一代名医逃到了仁义庄苟安性命。

    “严重吗?”瞻云汉阳焦急的看着儿子,抬头望了望药胡子。

    “说严重也不严重,因为有我;说不严重,再晚个把个时辰,病情就会转移到肺部,那可就麻烦了,即使华佗在世…”药胡子的手离开了孩子的胳膊腕,算是诊断确切了,但仍然唠叨着。“请瞻副庄主放心,没有我医不好的病,况且这又是小病,只要按时服完…”说着他离开了座位,走到药柜前,看起来是信手乱抓一通,手里却多了三个纸包。“回家后就给煎服。”这一次他没有再多说话,看了看瞻云汉阳皱着的眉头,他知道瞻庄主非常的焦虑,而且又是一个不爱言表的人,即使再大的焦虑也不会说出来,便将一丸赤色药弹进了孩子的嘴唇。“庄主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半个时辰,小公子就会退烧解热。”

    “谢谢药师傅!”瞻云汉阳终于舒展了眉头,这才轻声问道:“难道您知道了什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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