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教头急忙转身,那青年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赖教头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背在身后,并没有仔细端详,却轻声说道:“不用找了,他已经跑了。”
瞻云汉阳看了一眼淡定的柳庄主,心里在想:如果不是柳门主的这一飘落,也许那长剑会刺穿自己的左肩;或许,自己的短笛会捣毁对方的心脏,他十分的惊疑。惊的是那个青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逃之夭夭;疑的是,为什么在那么紧要关头,庄主怎么加入混战,为自己挡剑呢,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想着的时候,已经走近了柳庄主的身边,伸手向庄主扶去。还没有碰到,柳庄主却条件反射般的躲过了瞻云汉阳伸过来的手。
哈曼教头呆滞了好长时间,仿佛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这是,他才走过去扶助段副庄主,一同走向柳庄主站着的地方。
赖教头从身后扯过长剑,对着柳庄主忽然大声叫道:“我认出来了,这把宝剑就是赛雅城的,肯定那青年就是赛雅城的奸细。”他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看也是赛雅城的。”柳庄主看也没有看一眼长剑,目示着瞻云汉阳和段副庄主,好象这话专门是说给他们听的。
微微调动气息的段副庄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象,反正这个青年进来的有些蹊跷。”
“哎,我也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哈曼教头叹息着,并没有把他想说的说出来。
“没错,这把长剑上的标识就是赛雅城的。”柳庄主从赖教头手中接过长剑,仔细地看了一眼,投地有声地说完,就慢慢地移步到了花池边,一手捂住了伤口,轻描淡写地接着道:“我说过赛雅成迟早会威胁到我们的,这不,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他脸上既有愤恨,又有喜悦。
上百年来,仁义庄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年轻后生横冲直闯,而且能在三位庄主两大教头的眼皮子下送人性命,又能全身而退,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但今天却发生了。最让瞻云汉阳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庄主要出手呢?难道这个青年就是呼延超锋看到的那个人?
大家心事重重的向各自的楼阁走去,只有赖教头掺扶着柳庄主走进了庄主自己的内屋,柳玉茹婀娜的身姿,伴着银铃般的叫声,“爹爹,爹爹…”慌张地抢过来扶着柳庄主躺在了床上,关切地问道:“是谁伤了爹爹,赖叔叔?”焦急中,手忙脚乱,不管怎么摆弄,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
柳庄主摆了摆手,有些愉悦地道:“不碍事,只是皮肉轻伤。”
“可能是赛雅城的人。”站在一旁的赖教头,这才轻声回答道。
猛然抬头的柳玉茹好象有些不相信似的,紧盯着赖教头,反复问道:“是赛雅城,江南的赛雅城?”
“没错,就是江南的赛雅城,有长剑为证。”说着,赖教头把长剑放在了柳庄主躺着的床头上。
“可是,赛雅城一直是我们仁义庄的盟家,我们两家不是要修好百年吗?”柳玉茹娇艳的面容变得阴沉起来,她疑惑不解。
“算了,不说了,日后一定会查个清楚的。”柳庄主举手抚摩着女儿乌黑的秀发,喃喃自语道:“可能再过几日,我的宝贝女儿就成了大人物了。”
“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丰润的朱唇虽然微微闭合,脸上已经红晕斑斑。
柳庄主动了动嘴角,有话却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女儿现在就知道他的用意,便扭头对着赖教头说道:“赖教头,你看派何人前去齐州呀?”
赖教头的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呼延超锋。因为就在刚才的时候,他还在街上碰到了他。还正因为怕他看到什么,而坏了大事。赖教头倒是心生一计说道:“你让呼延超锋去吧,他知书达理,在王爷哪儿呀懂点事。其他的人都是武夫出生,我怕不能应对。”
柳玉茹一听要派呼延超锋都齐州去,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合适,她大睁着眼睛问道:“她去合适吗?”
“合适的,他是咱们庄主识文断字最多的,这种事最适合他。”赖教头看着柳玉茹解释道。
柳庄主看了看女儿说道:“玉茹,你别在这个乱说了,这时大人商量重要事情。”说着,他皱着眉头在考虑着。
柳玉茹听到爹爹的反对,就停下了整理衣物的手,顺手把那把长剑放在了桌子上,但就在放下长剑的瞬间,柳玉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想不清楚,她只能迟疑一下,没有说出来。
“嗯,就派这个专爱读书的憨小子呼延超锋去。”柳庄主说着坐了起来,他脸上显得很兴奋。
“是,庄主,我这就去安排。”赖教头也是很高兴的样子,他很清楚,万一呼延超锋看到了他和那个青年的会面,而说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派他出去,这样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这个祸害,以保万无一失。
赖教头美滋滋地想着,就走出了柳庄主的家,想着庄子外环,呼延超锋家走去。
柳玉茹看着赖教头走了出去,遽然转身,献殷勤般的给爹爹拉动着本来就很整齐的被子,一边拉动,一边撒娇着道:“那,爹爹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派呼延超锋那小子呐?”她推了推柳庄主,“爹爹,说吗,不要骗喔。”本来就很圆的眼睛,这时睁得更大更圆了。
“执行一桩任务去,反正,爹爹是为了你好。”柳庄主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柳玉茹只好厥厥嘴,打消了追根问清楚的念头,但是,她心里坚决不会轻易放弃,一定要弄清楚,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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