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去魔法协会,两人吃完饭就打道回府,要抓紧最后几个小时恢复最佳状态。冥想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色就泛白了。
二子一夜没睡,但是精神状态却非常饱满,面对墙壁心里不停默念着注意事项,心里忐忑不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高考时的场景。一会儿法朗就要带自己去魔法协会了,到时候千万不能怯场,虽然他们都说自己有魔法天赋,但是没有上考场前心里还是好紧张啊。
卡莉雅送进来的早餐二子一口都吃不下,看出哥哥的紧张,卡莉雅放出一个安神术,神奇的魔法从二子头顶渗入,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头到脚在身体里绕了一圈,焦急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法朗正好走进来,拍了拍二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我当年参加测试的时候比你还紧张呢,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你绝对没问题的,放心吧!”
法卡也在一旁加油:“陈聚长大人,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
法朗带着二子向魔法协会分会走去,一路上交代着需要注意的小细节。虽然魔法职业者资源很宝贵,协会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有天赋的人,但是如果言行不当,让主考官反感,也不是舍不得放手的。按不成文的惯例,一个性格有缺陷的人假如成为魔法职业者,他的能力越大存在的隐患也越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结出不可挽回的恶果,所以有些测评官对参加者的言行也很看重。在这种场合,不论谁都会规规矩矩,生怕自己不小心犯下错误。
魔法协会占据着行政区域里最好的地段,贵重的红络石外墙充分证明了它的实力,隐藏在草坪里的魔法阵全方位监视着周围的一切。从外墙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多少层,二子抬起头看到锐利的塔尖直刺天空,好像还有一些黑点在更高处盘旋,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整个建筑表面笼罩在肥皂泡般的霓虹光彩之中,二子心里暗自嘀咕,这样的阵势不知道一天要消耗多少魔晶啊。
草坪边金属制的栏杆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正中间两扇装饰性的大门朝外开着。众多魔法职业者和专职工作人员不断进进出出,只要不是存心来捣乱,也没有人拦着询问。
二子跟着法朗走进第一道栅栏门,沿着草坪中的道路向魔法协会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里面的空间明显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很多,法朗说过这是一种神奇的空间压缩术,用在这里很明显有种秀实力的意思。
法朗招呼二子:“跟紧些。”说完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快步走了十分钟左右,才来到了大厅中央的柜台前,告诉柜台人员自己领着一位普通年轻人要来做魔法学徒的测试。
很快一位中年接待人员出现在法朗面前。这位中年人明显不是魔法师,连魔法学徒都不是,他穿的一身分体的宽松衣服,应该只是在这里负责接待人员的普通职员。
接待人员有些讨好的说:“您好,尊贵的魔法师大人,今天正好是魔法协会测试魔法学徒的日子。您很幸运,拉拉吉大师也会参与今天的主考,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哪怕没有通过,能见到她都是一种荣幸啊。”
法朗略有些惊讶地说:“什么?拉拉吉大师今天也负责主考?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中年人摊开手:“谁知道呢?大人们的想法我们是不会理解的。”
法朗对着一头雾水的二子解释:“拉拉吉大师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高阶符纹师,她为整个王国的符纹技术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对了,只有接近高阶圆满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大师。拉拉吉大师堪称国宝啊,今天怎么会主持魔法学徒的测试?”法朗也搞不明白状况。
中年人等法朗和二子说完话,表情平静的开始询问二子一些简单的问题,并随手记录在一份表格里。然后让法朗稍等,自己带着二子走到大厅左面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已经有十一个人了,有男有女,从外表看最小七八岁,最大也不过十二三岁。二子站在这一群小朋友里,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怪不得刚才接待人员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这么大年纪的魔法学徒估计全国都找不出一个来。就算能通过也是资质最差的,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低阶魔法工匠,没有什么发展前景。
一群小孩挤在一起,有安静的,有吵闹的,有玩耍的,但是就是没有搭理二子的。有两个小女孩偷偷往二子的方向不停的瞅,鄙视的眼神就连瞎子都能感觉出来。二子由尴尬变为羞涩最后恼羞成怒,这才把两个没礼貌的小女孩吓得往墙角缩了缩,压低声音交谈:“这么大的老头儿还来这里参加测试,好丢脸啊。”
什么?老头?二子从没有想到过,面对一群小屁孩都会如此尴尬。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中年侍者又送进来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明显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对二子瞥了一轮又一轮的不屑地眼神。要不是中年人及时的进来通知测试开始,二子都准备夺门而出了。
他们太欺负人了!二子扭过身子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估计是觉得二子通过测试的希望最小,可以用的时间短点,中年人第一个就点了二子的名字,表面尊敬实则冷淡的示意二子跟上。经过小屁孩们近一个小时的精神摧残,二子对于这种程度的无视早已免疫。
中年人把二子直接带到一间布局非常简单的大房子里,房间一侧摆放着各种魔法用具,有大有小,形状各异,二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是看着很复杂的样子。正面高台有一排桌椅,后面坐着五位穿着各式长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应该就是测试官了。高台下面中间有一面小桌子,后面有一把椅子,看样子就是测试者的位子了。
二子一进来,测试官们很明显的吃了一惊,显然这个人的年龄出乎各位的意料。中年侍者示意二子站在那张小桌子后面,然后小心的退出门去。
坐在最中间的一位老奶奶模样的慈祥老人开口了,她看上去像是五位里面最权威的测试官。二子心想,这位应该就是拉拉吉大师了。
“年轻人,你好,请不用紧张,我们这些人就是专门为了发掘具有魔法天赋的人才坐在这里的,只要按你的正常水平发挥就可以了。首先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各位尊敬的测试官,你们好。我叫做陈聚长,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虽然各位一定是博学的专家,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国家,叫做中国。”
几位测试官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大家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神奇的地方。
老奶奶旁边的一个头发几乎掉光,眼窝深邃的消瘦老年人开口说道:“陈聚长你好,你可以叫我费格思,我们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这块大陆确实还有很多我们不知晓的地方,否则怎么会需要那么多的探险团队呢。”
“现在请你把两只手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不要抵抗什么,那些感觉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这个老年人说话倒是不罗嗦,直接到了测试步骤。
二子已经经历过测试的感觉,心里早有准备。于是轻轻抬起手,交叠着放在小桌子上,正好盖住桌面上那个小魔法阵。最边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一句话不说,把手也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接着他的手开始发出光芒,二子手里的魔法阵也跟中年男人手里的光芒开始互动,一明一暗不停闪烁。二子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好像什么东西进入体内,而灵魂好像变成潮汐一样扑了过去,很快把那些东西包裹在里面,然后又平静下来,这还是二子第一次不在冥想时就感受到那种神奇的状态。
等了一会儿,这个中年男人脸色有些惊讶的停止了施法,其他人应该也感应到了什么,同样带着惊讶的表情。
坐在老奶奶另外一边的是一位比奴菲还要英俊的中年大叔模样的魔法师,他充满疑惑的开口问道:“陈聚长,你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不知道,我没感觉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听法朗爷爷说我很特殊,但是没告诉我特殊在哪儿。我只能说我生活的那片土地没有人会魔法。”二子特意强调了一下,“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魔法,直到我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被法朗爷爷发现。”
“什么!”五位测试官全都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你们那里没有人会魔法?”
“一片被魔法遗弃的土地。”拉拉吉大师下结论。“那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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