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选择在那些泥土草皮没落下来之前跳进坑里,是因为在此之前,当那些血色鬼手缩回地底之后,那些被手挤开的地面会快速复原,包括被第一颗手雷炸出的那个坑都是这样。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我坚信小心无大错。
一跳进那坑,整个人就朝下面坠去。如我所料,十个手雷真的在地面炸出了一个大洞,直通一片漆黑的地底世界。因为看不清楚下面离地面到底有多高,更不清楚途中有没有什么别布置,我几乎就在跳进坑里的同时,把紫金墨斗的线坠儿钉入到了泥里,缓了缓下滑的速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那些手都被炸碎了的缘故,我在穿过洞口那将近两米的泥面时,竟然没再看到一眼这鬼东西。
继续下滑,被炸飞的泥土草皮什么的开始下掉,辛亏我问苍翼他们要防毒面罩的时候还多要了个钢盔,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些夹杂在泥土里的石块还是砸得我十分的难受,于是赶紧停了下来。
大概半分钟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终于减少,我腾出一只手摸出几张硬纸片点燃后丢了下去。这么做的目的有三个,其一是看看下面到底有多高,其二是看看下面是否氧气充足,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检测我即将坠下的途中有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机关。
纸片坠落,依旧还有燃火星在,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清下面离我现在的位置最多只有四米高,我完全能依靠紫金墨斗安全着陆。但不幸的是,这些纸片在落下的途中,有两张被什么东西给割成了两片,这证明空中布置得有类似于钢丝的陷进。
我稍微一思索,身子在空中一转,用脚夹住了紫金墨斗,同时抽出了定光剑横在了头顶,这才继续朝下滑去。大概滑动了两米远的时候,定光剑似乎砰到了几根线,我用力一按,那些线直接被锋利的定光剑切断,发出了“嘣嘣嘣”的三声,就跟琴弦断了声音差不多。
几乎就在这三根细线被切断的同时,我听到了下面某个地方传来了轻微的“咔嚓”声,有点像是什么机关发出的,但又不完全像。我怔了怔,连忙仔细一听,那声音却又再也没发出来。
想到时间比较紧迫,我也顾不得仔细去分辨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是由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赶紧继续下滑。好在,途中除了刚才那一处布置,就没再遇到什么麻烦。
双脚着地,心里踏实了很多,我收起了紫金墨斗吹燃一个火折子,那点微弱的光芒根本就不足以让我看清十米外的景物。
“难道又要随便朝一个方向走,靠运气去寻找那些机关了?”我在心里苦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右边传来了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嚓嚓”的声音,于是连忙转身,可我还没来得及迈出步伐,那边又多出了一种什么东西蠕动的声音,快速的朝我这边蔓延了过来,最后传到了我前方的头顶。
我连忙抬头一看,头顶方向的泥土竟然在缓缓移动。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手缩回地底后泥土和草皮会自动复原,敢情是那些泥土在机关的作用下,一直都在动着。
更难得的是,上面那些泥土虽然一直都在动着,但却依旧十分的结实,起码人踩在上面不会坍塌下去。仅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机关十分的精密,最起码我布置不出来,这就像前段时间亚冠联赛保利尼奥踢出那个电梯球时,徐克汉姆评价的那样:这种球我是不会踢,踢不出来。
当然,除了这些,上面一有风吹草动那些血手就会从地底冒出来的布置也很精密,不过我估计,那应该是机关和巫术结合所致。
我一面惊叹着,一面朝发出齿轮转动声的那一面走去。由于不敢确定前面是不是还有机关什么的,我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会先用定光剑在前面乱劈一阵这才敢移动,短短十分钟不到,我竟砍断了起码百余根肉眼难见的细线。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我一步步靠近那边的时候,齿轮发出的“咔嚓”声就一直没断过,这也为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我终于看到了机关的影子,那是一根超大的齿轮轴,其中一头没在水里,另一头顶在上面的泥面上。
因为下面光线太暗,我的视线范围有限,于是又打着了好几个火折子丢了出去,直到周围都亮堂了起来,这才看清那根齿轮轴起码有好几十平米粗。齿轮轴靠近泥面的上端,卡着几个近百平米宽的大齿轮,这些齿轮相互交错着,各自又卡着无数的小齿轮没进了泥里,其精密程度不亚于机械表。
而在齿轮轴的下面,一个巨大的池子里,一个更大的齿轮浮在水面上,四周被好几十口棺材牵引着,并且每一口棺材上都摆放着几盏长明灯。
还是觉得光线不够强,我把一个燃着的火折子丢进了离我最近那口棺材上的长明灯,谁知道火光升起后,亮起来的却不止一盏灯,而是七盏。而也就在这七盏灯亮起的瞬间,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一紧,好似周身的毛孔都封闭了起来。
“好像惹祸了。”我在心里暗叹着,连忙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七盏灯一虚六实,其中实的那盏灯就是我用火折子点燃那盏,至于虚的那六盏,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折射过来的虚影。
那六盏虚灯一直在移动着,很快我就看出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影子,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神木经》玄学部分的一句口诀一下子就涌现在了脑海里:“北斗照棺,七星续命,一实六虚,阴魂苏醒”。
“麻辣戈壁,除了巫术和机关,这他妈还有阵法!”我在心里暗骂着,赶紧摸向腰间,想用手雷把那机关给炸掉。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左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挪动,连忙扭头一看,一只干瘪的手掌正沿着肩膀朝我的脑袋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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