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悦翱翔于蓝天,时而在白云间穿梭,时而与飞鸟同行,欣赏着地上难得一见的美景,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欢快。
自上次与云风分别后,一股柔情始终萦绕在心头,特别是那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我是亡国的世子,你是亡国的公主”,仿佛在耳边挥之不去,时常让她面红心跳。虽然她也知道只是他的一句戏言,但还是忍不住心驰神往,所以一有机会,她就借口往圣女峰飞来,没想到这一来,还救了云风一命。
“虽然他放不下的始终还是阿碧,但这回我在他心里应该份量又重了一点吧。”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心里开始计较起这些事情来。
一到赤流关上空,她就马上降了下来,没走几步,就看见她师姐朱颦儿,还有胜英正带着二十名弟子在关口等她。她忙迎了上去。
朱颦儿一见令狐悦,不禁秀眉微蹙,娇斥道:“师妹,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令狐悦见到朱颦儿,连忙跑过去,拉着朱颦儿的手,满面笑容地道:“师姐,别生气嘛,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才晚了两天。”
朱颦儿对这个美丽的师妹,本也是十分疼爱,有点美女惜美女的味道。今看到令狐悦拉着自己的手连连求饶,朱颦儿不禁有点哭笑不得,只好放下板着的脸,道:
“好啦,好啦,我们快走吧。呼延将军正等着咱们呢!”
胜英走了上来,向令狐悦问候道:“令狐师妹此去顺利吗?可有什么收获?”果然是掌门执事,始终关注正事。
“见过胜师兄”,令狐悦忙施了一礼,“还算顺利,遇到几个小鬼挡道,耽误了两天时间,但没有发现关于乘国势力的蛛丝马迹,可能信息有误吧。”考虑到云风跟天都峰之间的纠葛,她只好隐瞒道。
“那就先算了吧。呼延将军可是等了咱们几天了,咱们先去军营。”胜英说着,甩开袍袖,大步向关内走去。
朱颦儿和令狐悦等人紧跟于后。
一入关内,就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掀起阵阵沙尘,这等阵势,估计不下十万大军,饶是胜英等仙门中人见了,也无不骇然。
刚到军营门口,早有军士接到通报前来迎接,把胜英等人带到帅帐之中。
见到胜英等人,里面一将军模样的人忙迎了过来,抱拳施礼道:“几位仙长有礼了。呼某终于把几位给盼来了,请上坐。”
胜英忙道:“多谢呼延将军。我等临时有事耽搁来晚了,还请恕罪。”说着,又介绍道:“我乃天都掌门执事胜英。这两位是我师妹朱颦儿和令狐悦,均是道法很厉害的年轻高手。现奉师命率二十名弟子前来协助呼延将军镇守赤流关。”
“几位仙长的大名,末将早有耳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竟如此超凡脱俗。特别是两位。。女侠,果然是仙门中人,真乃仙女一般。”呼延赫望着朱颦儿和令狐悦两人,眼睛都直了。
朱颦儿见呼延赫那神态,心里一阵厌恶,扭头不理。令狐悦则无奈地应道:“将军过奖了。”
胜英见气氛有点沉重,忙岔开话题向呼延赫问道:“不知近来敌情如何?”
“说来奇怪。自末将奉命镇守此关以来,敌情不仅没有加重,反而更加缓和。据探子报,沙漠那边的敌军正在不断撤走,百万之师,已去一半。元国使者在天都被害,如此奇耻大辱,元国竟不发兵声讨,反而撤走军队,着实让人费解。”那呼延赫方缓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朱颦儿和令狐悦身上移开,满脸不解地向着胜英说道。
“此情况我等也早有耳闻,据掌教真人猜测应是元国的疑兵之计,嘱咐我等不要掉以轻心,谨防元国偷袭。”胜英说着,停了一停,又忧心忡忡地道:“这正是元国的可怕之处,受此奇耻大辱,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更加冷静。看来元国不仅实力强大,还深知兵法谋略,我等更应小心应付啊。”
呼延赫听了,也叹了口气,“是啊。这可是天都国从未有过的强敌啊。要对付他们,还需跟仙长一起好好谋划谋划。”说话间,又忍不住向令狐悦和朱颦儿瞥了一眼,看她们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连忙道:“几位仙长鞍马劳顿,就请先下去休息。排兵布阵之事,明日再跟几位商议吧。”
胜英本想留下来早点熟悉军情,但看朱颦儿和令狐悦的神态,只好起身答应。
出了营帐,走到一处僻静处,胜英走上前来向朱颦儿问道:“朱师妹为何对呼延将军如此冷淡啊?”
“看他那色咪咪的眼睛,我恨不得把它给挖出来。”朱颦儿想起刚才呼延赫那双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的眼睛,不禁恨声道。令狐悦在旁听了,也苦笑不已。
“呼延将军非修道之人,有点好色乃人之常情。只是我等奉师命前来协助他镇守此关,希望不要弄得太僵才好,凡事要以大局为重。”胜英到底老成持重,苦口婆心地劝道。
朱颦儿听了,皱了皱眉头,虽然有点不甘,但是还是应了下来道:“好吧,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胜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师妹的脾气,也知道她的修为,如果真把她惹怒了就不好收拾了。
正说着,有个小校模样的军士走上前跟胜英耳语了几句。胜英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营帐对朱颦儿和令狐悦说道:“那是给师妹们安排的营帐,师妹请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才好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恶仗。我和其他弟子就住在旁边的营帐里。”
朱颦儿和令狐悦都点头应了。待胜英等人离去后,令狐悦望着这连绵不绝的营帐,不禁感叹道:“真是够壮观的。只是如果真打起仗来,这些营帐里还能剩多少人呢?”
“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征战几人回?江山霸业从来都是人命堆出来的。”朱颦儿虽然没有令狐悦那么多愁善感,但想起首座们常说的“战事一起,十室九空”的惨状,心里也有点不忍,不由得也皱起了眉头。
“师姐过去常年在苗疆除妖,这打仗跟除妖哪个会心里好受些?”朱颦儿苗疆除妖的英勇事迹一直在天都峰传诵,令狐悦也一直把她视为偶像。今自己要上战场了,但想象着自己要杀人喋血的情景,心里突然很不好受,于是向朱颦儿询问道。
“傻师妹,妖乃异类,除妖当然不会有什么负疚感,但如今打仗毕竟是同类相残,不管是谁,都会有点于心不忍吧。”朱颦儿摇了摇头,见令狐悦仿佛还沉浸在遐想当中,忙拉着她往营帐走去,“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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