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似的左右瞄瞄,将镯子在包袱上使劲儿儿糙了糙,又拿在手腕上比比,撇了撇嘴。随后手下捏了个繁奥法诀,将手镯打上洞顶,看它散出淡淡白色光华,将洞中四下都覆了,金晶儿这才安生下来。
“这是做甚?”李飞白看着金晶儿神神叨叨的捣鼓,不明所以。
“嘿嘿,没啥,照个亮。”说着还用食指在嘴上比划着禁声。
自从见了这孩童,几多怪异,看他如今故作神秘的样子,也就作罢,停了追问。
“好了,只是普通禁制,没什么大碍。只是被那贼人打了阴邪之气入体,恐怕还要多多做法驱除才行了。”陶红儿长舒一口气,转身盘膝坐下,额上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神色倦怠。
“陶姑娘如此疲惫,不若早作歇息。”李飞白只道是先前斗法脱了力,回来又施法驱邪,力有不逮。
“无妨,调息片刻即可。让公子担心了。”
“莫不是那厮的阴邪之气勾了隐疾?”万钧看出不对,四下里瞅了,“那个红壶呢?我去砸了它!”
“不可!如此阴邪之物,怎能让它污了此地。待出去走远了再说。”陶红儿阻了万钧,兀自闭目不语。
“陶姑娘她。。。”
“唉,姐姐此疾生而有之,被阴魔真气侵了。这多年,只是压着。不想今日碰上这么个邪物。。。”
“哎?今日那贼人拿黑气打我,却被我一剑劈散。莫不是这剑可以。。。”
“不可不可,原先这剑就在姐姐那里。偶尔姐姐也耍耍,只要摸上这剑,反而心绪不宁,难抑魔气,这才后来丢到了我那里。”
“这倒怪了。。。”
“我怎么不知姐姐什么隐疾?”金晶儿挠头。这金晶儿是后来此地,又没有时时守着,自然不曾知晓。
“哼,说与你知,你也不舍。”万钧突地口气一沉,“我早打听过,这仙芝心血,正好治姐姐的病。”
“啊!”金晶儿脸一白,“。。。真,真的吗?”
“噗呲。”陶红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疲惫眼神,倦意阑珊中娇柔带笑,最是惹人,“晶儿休听他胡说。你这猴子,从不安生。”
“猴子,你!!!”
“这晶儿是。。。仙芝?”李飞白不由盯着那边正和万钧吵嘴的金晶儿,好奇打量起来。这厮身上诸多古怪之处,由不得他不惊异。
“可是好奇?呵呵。”陶红儿将他神情看在眼里,顺口接下,轻声道来,“晶儿也不是自幼于此,却不知是由何而来。不过就他这九转仙芝一条,就足显不凡。整日里只知玩耍。你看那一身,装扮的光鲜耀眼的,其实都是俗物罢了,都是他顺手牵来。却不知他这见异喜猎的心性,是哪来的。我看他,倒像是娇惯出来的多些。”
“世家子,怨不得身上那么多古怪,还会那土遁之法。”
“这土遁之法,我也问过,却是他有生具来。咱们看来神异,听他说,却是许多灵异草木都会。想来,他说的那些,对我等都是不可寻常得见的。我于山中这许久,却也只见他一个。旁的若想行土遁,恐怕非得将五行土法练至精纯吧。”
得个功夫有人解答,李飞白也来了兴致,东问西问,扯了一堆,“看来也是如我一般未经事的,家里却舍得让这样一个孩子跑出来。何况他是。。。”
“公子说的是,像他这样,遇到修心不纯的,多少命都丢了。你看他的秉性,不是偷跑出来才怪。族里长辈不知急成什么样了。说送他又不许,劝他却不说回转的事。。。三百多岁了,全是个孩童。”
“呃!”李飞白一阵错愕,“他。。。三百多岁!”
“呵呵,这好看啊。你看他头发,三色。九转之意,三阶九层,一层一色。首阶三层三色,每色百岁。二阶又三层,每色二百岁。三阶就是每色三百岁。九转完满则仙体自成。”
“仙体自成?”
“公子不必惊讶,天地奇物多矣。只是若他们那样的,哪一个不是被人眼馋惦记的?不知道能有几个活到那步年月。。。是以,即便天生神体,又哪有不苦苦自强的。。。”说到这儿,陶红儿却是言语渐缓,有些走神,不知被勾起什么心事。原本还想问问晏云的事儿,李飞白观她神色,也不便再多言。扭头观那两个打闹。
是夜,各自打坐。那金晶儿无趣,独自静了,似乎又想起什么。看看左右,看看身边几个没甚异状,松了口气。强撑一会儿,不久就呼呼睡去。
梦乡里,却是一番让人瞠目的景象。
“啊呀,你,怎么进来的!”
“你这泼皮孩子,昨日那两个修士怎么没吃了你?还跑回来。”
金晶儿低头搓了搓手,“蛟爷爷就这么厌烦吗?人家打洞时候,哪里知道那么多。。。”
“你将我角挖了,扰我修行,看那个的情面,我也不怎样你。如今精气外泄,你还敢带人来此,莫不是嫌我死得慢!若不是你将我角戳个大洞,那两个贼子又怎会找上这里。”
“蛟爷爷神通广大,外面贼子谁敢乱来,打他就是。”
“天运命理,我灵体未成,你以为能随便打杀?宵小之徒不必说,热了那个不该惹的眼,你那墟里的爷爷来也一样没命。”
“设个法阵收住灵气不就得了。。。”
“浑话!我若不收,灵气早蹿出这一州之地还广,还有我在这里和你说话!”
金晶儿吐吐舌头,望着眼前如山岳一般的雪白虚影,不敢胡言。
“记住,以后不许带人来此,给我惹祸。再敢造次,你拿一对镯子来也保不住你!”
“蛟爷爷,那个。。。你知道阴魔真气是什么东西?该如何祛了?”
“那女孩之事,我弄不来。”
“怎会有无解之物?”
“不可多事,哪里来,哪里问!”
言毕,出了金晶儿梦境,留金晶儿在那里犯迷,什么哪里来,哪里问?有什么就不能说明白吗?
却说那地脉蛟灵,哪里能放得下心,几句话就放过去?猴子和卷毛自己都知道来历,扰了自己就去找他老的来偿,说不得还能弄点好处。女孩命理看不透,如今还不知有多长命在,自不去理。这小子哪里蹦出来的,却是不能就这样放过,顺手解决,免得后患。
这边出来,转而投向李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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