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中的养息直到第二日,几个陆续醒转过来。李飞白并无大碍,只是中了阴邪之气后未能及时驱除。又在这时一番打杀,强提了法力,气海一时被搅。一夜调息祛了,温养之后已然恢复。金晶儿法力不支,又被那陈暮春冲击镯子光幕,连带神识也受了震荡,神气俱损。来了此地,从万钧那儿接了几块灵石吐纳,如今气海无恙,只是精神困顿,有些蔫了,却是也没大碍。
几个都去看陶红儿。“我已无大碍,”陶红儿脸色泛红,却不是正常颜色,“经脉损了些,调养几日就好。”也不去提那阴邪之气的事儿。祛是祛了,但体内原本的阴魔之气又起,而今强压着,比平日吃力许多。没有一段时间好好将养,恢复至平日那样都难。多说无益,几个不说也都明了,眼下暂时无事就好。
“此次还多亏了万钧弟弟,否则我几个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嘿嘿,赶上正好。我自有未卜先知之能。”半点不提自己偷跑出来的事儿,分明就是晏云那厮只知睡觉,没了玩伴,焦急难耐。赶上这一场事,几个自然不再拿这个说事儿。揭过不提。
“姐姐几个都醒了,正好看看这些东西来。”万钧说着,从鼓鼓囊囊的怀里抖搂出几件东西来。两只储物袋子,一双玉符,两只红壶,一柄黄光隐现的灵剑,一把精致细腻的拂尘,一些散碎银子,几块灵石。随即去拿那两个袋子,人都死了,又无什么特殊禁制,直接灌了法力打开。“哗,哗。”倒出两堆东西。
几个都瞪着看直了眼。两堆都有人高的温润灵石,直恍得心里缭乱。真看不出,那两个贼毛竟然富庶如斯!随身带了这多东西来。却不知道两人的情况。一个是偷修邪法,居无定所,有用东西都随身带了。一个是骗来灵石,心里有鬼,自然不会搁在那俗世屋内。
“再看!再看!”金晶儿唰地冲上前去,左一把,右一把,抓得不亦乐乎。转身又冲向边上的一堆衣物之类。扒拉一阵,没一件光鲜的,倒是扒出一堆通关文牒,一本古旧卷籍。再无其他稀罕。立时没了兴致,“还是姐姐来看吧。”
陶红儿拿了那古卷看了,脸色霎时一变。正是那邪修之法!心里抵触得紧,匆匆扫视几眼,丢给了李飞白。那文牒不用说,自然是陈暮春行走俗世所用,毕竟是个驻州仙师的身份。这陶红儿随手打开来一看,却是一怔。两人不知哪个,竟然是隐云宗的驻州?不好!
怎会是宗门之人?似乎刚才还有玉符,衣物,那两个储物袋子也未好好看看,这可不是小事,比对了再说。“快,将那些个都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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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看着陶红儿,都不说话。比对了衣物,又拿那玉符看了。不只是一个,分明两个都是宗门之人。“既是隐云宗人,一州之地数大的。还出来行此龌蹉之事!”万钧把棒子一捣,“难道宗门就能为所欲为!”
“万钧所言极是。只是,死了又怎会不查。而今两个都死在这里,只怕会大动干戈来。”
“飞白说的是,一下死了两个,这隐云宗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样搁下了。”陶红儿又踢了踢脚下的玉屑,却是刚才察觉之后,即刻粉碎的那两个玉符。“不管知不知道这两个的行径,恐怕都会借此而来,以显他宗门的威势。届时这周遭的修士恐怕都无法安生。这玉符却是毁的有些迟了。”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弄好了,回去再想退路。却是要抓紧了。”陶红儿与李飞白将眼下形式论了,略一合计,“万钧你且与晶儿一同回去,我和飞白去趟村里,即刻就回。此次不可再乱跑耽误了。对了,一会儿将那剑与拂尘找个暗处掩了。再去绕道斗法之地,如无异象,把尸首都去毁了!”
虽然不见得会如几个分析的那样,毕竟是事儿主,心下还是忐忑。匆匆议了,两下分头。李飞白和陶红儿不敢耽搁。取了红壶就回了半坡去。
有了神魂回来,救人自然不在话下,交代了石家好生调养,将余下生魂一一遣散,不再多话。言毕,只说是去镇里办事,是日就回返了飞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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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云宗内,确是发现死了两个,却并没有几个想的那样及时。天长日久无甚大事,宗里平日都享惯了太平,各自修行,谁会有事没事时时盯着那命魂石去。几日后,那偷懒本该日日前来施“清净符”的弟子才发现,命魂石竟然暗去两个。这才慌慌张张向上禀了。
月轮的内管执事一看,这不得了。那驻州死了就死了,这个在外的行走执事却是有几分背景,不知跟上面哪个走得近。要不也不会神桥未架就得个好差事去。暗叹一声晦气。急忙跑去一旁探查身证符印,却是没有一点反应。心底叫一声侥幸。这才大喊一声:“啊呀,这命魂石怎会突然暗了两个!不好,宗门两个外事遭了不测!速速探查出事地点!”旁边那偷懒修士斜一眼身前的执事,却是明白了他适才的一番作为。腹诽两句,不敢怠慢。折返一趟探查身证符印,又回来禀了。玉符已碎,尸首也毁了最好。那执事心里暗暗嘀咕,急急奔了议事堂而去。
人已死,那原本可以追踪的玉符竟然同时给毁了去?看来这凶手倒是有经验之人,难道这二人在外面惹了事儿?只是,这样一来,探查之事无异于大海捞针。
“许久未有什么动作,看来倒是应该给外面的都提提醒了。我隐云宗,只是想给大家一个太平。这几十年,州内都无甚动乱。却不是说我宗门是谁想摸就摸了的。”听禀回了内堂,几个执事长老聚了一起。
“不若就趁了此事,对外无需隐瞒。让门里的那些个新晋神桥都领了人手出去,逢事就管,连查带办。好叫外面的都紧紧手脚。老实安分了。”
“不错,门内清闲太久,门外鸡犬之流就要作乱。此番倒也是一番历练。再安排两个筑基出去。震慑一番。”
“张兄,李兄所言甚是!州城那边。。。”
“走个过场,且去问问。等这事弄出声势,若找了凶手正好,找不着也弄个顶罪,震了那些个宵小们。”
“此番于内也正是一次探查。回头,驻州那边倒是可以多丢几个过去。那些个不知勤修的,都该给他们好好警醒。”
“有理。”
“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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