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执杖老者神色犹豫。越过这玉龙山,往东往南,而今少有立足的地方。若要过去,还真是须得小心谨慎。传来的这股气息,内里那股纯粹精力,强的离谱,眼下宗门的境况。。。若是寻了,说不得,即是转机?当年好不容易在南边弄出点家业,都被那个姓晏的给毁了去!唉。。。
顾不了那么多去了,而今宗门衰败如斯,不管怎样,有生之年,都要去争上一争!想到此处,神情不由一阵犹豫黯然。想当初御灵堂堂一流大宗,竟然落得而今这个地步,名存实亡,与那些顶端人物的行路方向怎能说没有关系!
万物有灵相通,修者感灵而相依相持,本是正道,只是。。。唉,受不得那漫长的起步,相通的用心,却去强求拘血脉自强,假外力强行提升,强于一时,得那些血脉的些许皮毛,终是外物,不可延续,焉是长理?终归不是正途。兽皮卷的真意,早是面目全非。若不是如此,白离师妹又怎会黯然离去。。。她那性子,唉,却不知而今身在何处。。。
转身对外呼唤,“周哲。”
“师尊。”进来的青年毕恭毕敬。
“为师有感,南边不远,有极重的阴魔之气,又无生相。想来是什么物件出世。我能有感,你那师伯必已知晓。来日,必定会遣了你与那孙正坤去,越了玉龙前往查探。务必寻得那具阴魔之气的物件。若是真得了这东西,或许就是本宗的转折。”
“师尊。。。”周哲禁不住一喜,转而脸上晃过一丝疑虑,“只是,若是寻来了东西,却不知作何打算。。。”言语闪烁,却是不敢直问。
“唉。。。我知你心中疑问。”执杖老者面上褶子又重几分,“你的心性,一直不屑你师伯一脉的修法。。。这个,为师也不怪你。”低头沉吟片刻,“而今说是宗门。。。了了几人苦撑罢了。宗门如斯,作为一宗之主,你以为,他的心里会好受到哪里去?而今一直延习那强拘血脉的路子,说不得,却是一心焦灼现状,只盼能立竿见影去。。。”说到此处,也是一脸愁容,“宗门落到现在地步,没有一个心里好受去。”
“是弟子有欠思量了。”
“你的心思,却是正途无疑。不必自责。融灵共通之法,方是兽皮卷的真意。你师伯从来不来过问,只怕也是想在你的身上,看到此路重兴的希望。”
“弟子不查师尊师伯的良苦用心,真是孟浪无知。”
“只是这孙正坤,醉心于那一路的修法,乐此不疲。你若与他一同出去,还需多多留意些个。若是寻得那物件,此子抵不住诱惑,怕会心生歹念。他那阴毒法门,你的修为,而今不可与他相争。届时若真有意外,你只管保住性命就是,切记。这传讯符,你好好收了,有甚应付不了,传过讯来,见机行事。”
“是。”接了玉符,周哲转身出门,一番话,说得心里沉甸甸压抑。
。。。
“咦?倒是奇了,这等偏僻地方,今日竟然热闹起来。。。”老敖正自整了衣容,摆出一副前辈高人做派来,还未待出去显摆一番,竟然一南一北,来了两拨人?这是要有热闹瞧了。北边的家伙,一直不吭,这是为了哪般?弄出两个小家伙过来。。。寻思着,复又坐下。
。。。
“师弟快些,那阴魔之气,却是不远了。”
半峰的林间,一前一后两名修者由北绕过。前面带男子瞥了一眼,打一道法力入了手里的兽皮。其上那道亮起的符纹,却是越发地明艳,“这般近里出来,嘿嘿,真是天佑!”说着,眼中闪过一股热切。于半峰之上抬眼南望,极目天际,长长呼一口气,“他日,这眼下,就没有我们不能去的!”
周哲在孙正坤身侧立定,望一眼,微微一笑,“本就是无我无他,也是时候该出去看看世界了。”
“走!”两个静立片刻,抬足而下。手中兽皮符纹越行越亮,不由得心下轻颤起来。
“此地竟然有人?”远远的,却是一间木屋隐于林间。“师兄,符纹指的,是此地无误?”周哲稍稍迟疑,若真是这里。。。难不成已是有主之物?却是需费些口舌了。
“正是此地无疑!师弟让开,待我去看看。”
周哲突地一阵寒栗,侧里一看,边上的还未近前,竟已运起法来,“师兄,还是我先行打探一下为好。”
“磨叽!”脚下不停,“此次前来,此物无论如何必须占了。无需打探,待会儿若是好对付,灭了就是。若不是敌手,你我联手也得牵着,等到师尊来此,自然解决。”
“。。。”眼见旁侧提气而去,周哲暗叹一声,急忙提气跟上。此次,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去了。
“师弟只管看好四下,莫让遗漏了,来了后援。这里我来。”却是已经探得屋内李飞白三个,根本不是对手。
“先生!红儿!速速退出!”正值静坐,突地浑身汗毛直竖,止不住心寒!敌袭?什么东西?怎么突地就心惊起来!却无那功夫细想。三个“轰”地蹿出屋去。刚刚立定,扭身去看时,一道身影冲至近前,不由分说,一掌拍下。适才还正打坐的木屋,击成了碎屑。。。
“红儿,护了先生先走,我来拖一拖他。”这是哪里惹了如此杀星来,筑基修士,一来就是两个!
“飞白。。。”
“不是犹豫时候!”李飞白一声断喝,黑剑御起,不求有功,但扰之。瞬时,幽幽黑芒如走游龙,将两个来人绕在其中。
“雕虫小计,想走?”孙正坤一手拍开身侧剑影,抬手凝法一指,一道寒寒白气“倏”地朝携了先生的陶红儿打去。
“小心!”
“小心!”李飞白御剑斜劈,白气一顿,去势一缓。却从那白气中复弹出一蓬细细毛针,直射而去!“歹毒!”
携了先生,避无可避。陶红儿竖起罡气,将先生挡在身后。“噗噗噗。。。穿透罡气的毛针击上护体法衣,一阵急急细碎声响。
“红儿!”李飞白目眦欲裂,扭身看陶红儿,已和先生被击飞了出去,翻身掠了过去。
“唉。。。”先前那声小心,却是周哲喊的。只是眼前形势,三两下急转直下,就这般看这三个殒了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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