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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思想已经僵硬了很久,但是此时也能感受到那丝悸动。
在虚无之中行走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到除了黑暗与路以外的事物了,单单是这点,我就觉得前面那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迫不及待的走向半开的大门,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灵体,可能我现在已经忍不住哭出来了吧,不过现在灵体也因为精神的兴奋和激动而时不时像不稳定的信号一样颤抖一下就是了。
一脚踏过大门,全身的感觉都变了。
像是有什么不断的穿过我的身体流向别处,我知道,那是风。
四爪所感受到的完全不同于光路的触感,我知道,那是大地。
这是物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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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片草地上,身后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而我,也在熟悉着这个全新的身份。
幽灵。
在那扇门消失之后,我好像获得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比如之前那道光路。
每个生命在死后,会坠入虚空,一直下落,直到抵达世界的反面,不过在这虚空中,有一条通往现世界的路,如果落在了上面,并且有着足够的执念的话,是可以通过那个回到现世界的。
只是因为是要跨越空间和时间的隔膜,所以那条路长的足以让人放弃穿越而选择轮回,我要跑过来也是托那奇怪的精神状态的福呢。
独自靠着四肢奔跑穿过时空的隔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原理又是如何,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小自豪的。
不过就算是穿过了时空的隔膜,也无法改变我已经死去的事实,实质上,我也只是个脱离了**的灵魂而已,就算回到了现世界,我在定义上和孤魂野鬼也是差不多的东西,由于是灵魂,没有**,所以没有眼睛的感光,没有皮肤的触感,所有的感知都是来自那玄而又玄的‘灵觉’,我能‘看’到物体的形态和内在蕴含的能量,看东西就像是看素描一样,而那所谓的能量,就像是画中的颜料一样,不过只是团在物体内部而已。
由于没有实体,我无法在物理层面上改变现世界的任何实体,物体对灵体有微弱的排斥感,但是用力的话我也只是会穿过去而已,物体本身是不会有变化的。
也因为那微弱的排斥力,我才能安稳的站在地上,而不是就这么沉下去。
想起以前对于幽灵的猜测,我放松了四肢,轻轻跳了一下。
“切···不能飞,说好的自带漂浮特性呢。”失望的撇了下嘴巴,我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尽管看什么都和素描差不多,但是仅仅只是这点我就能确定环境了。
这···似乎是个森林···?
地上一个奇怪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团奇怪的扭曲的物体,因为不能分辨颜色,所以我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走进自信端详,我发现,这似乎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具尸体,因为在我的视野里,那团东西除了能看出毛发的痕迹还有地上源自它的液体之外,在内部,还有着一丝缓缓飘散的能量。
死去不久吗?所以能量还处在消散中?
看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这里似乎被什么严重的破坏过,周围的树木大都处于折断的状态,并且倒塌的树木都聚集在一个方向,一条由残破的树桩组成的道路就在我的面前,起点太远看不见在哪,而终点,似乎就是我脚边这个身份不明的尸体。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道路上,并且向这边跑来。
随着身影的靠近,我也看清楚了来者的样子。
九尾?它为什么来这里?还有···这莫名的熟悉感···
九尾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所以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或者是这具尸体的身前。
可能是因为灵体的缘故吧,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生体的情感,从那只九尾身上,我感受到的···
由期待,变成不可置信,再转变成撕心裂肺的悲伤,无边的愤怒,还有···一丝无奈?
这具尸体,是它很重要的人吗?
默默的看着它穿过我的身体走到尸体边上坐下。
很悲伤吗?我歪了歪头。
应该是亲人吧,自己的孩子惨遭不测,真是可怜呢。
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可能是因为穿越时空壁垒的缘故,僵化的思维里想要回忆以前的事情也是变得十分困难,毕竟在思想中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也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已。
既然我已经是死的了,那么,死因是什么?
我···好像是被一只···什么来着?追杀,然后···似乎累死了?
似乎我原来是只六尾来着。
看了看自己灵体后面拖着的六条卷曲的尾巴,尽管因为只是灵体所以只有个轮廓,不过这也无法阻止我做出判断。
“枫叶···”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吓了一跳,却发现是那只九尾说出来的。
叫我?它看得到灵体?它认识我?带着满脑子(如果还有的话)疑问转过头去看着九尾,却发现它根本没有看我,而是呆呆的看着身前那个尸体。
它的孩子···也叫枫叶吗?
“枫叶···”一滴眼泪落在了尸体上,这具尸体似乎经受了很残忍的对待,不然也不会在我眼中显示出只有一团的线条了。
似乎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它将面前已经不成形状的孩子叼了起来,转身再次穿过我的灵体,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就在它穿过我的灵体时,我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它那强烈的思想波动。
【孩子,我们回家···】
怔怔的看着九尾离去的背影,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红叶···秋···炙风···某天的早晨···突然袭来的沙暴···暴走的班吉拉···毅然做下的决定···毫无机会的垂死挣扎···
一幕幕残缺的片段不断的在思想中组合着。
“妈妈···”看着远去的身影,我呢喃着,一切已经明了,作为死者的我,已经和我脱离的**,在我离去的瞬间应该就已经被暴走的班吉拉碾成了肉饼,所以刚才看那个尸体时也只是一团杂乱的线条,因为那···就是我···
回到现世界的我···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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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洗胃失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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