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爸爸妈妈,请原谅我的任性!这是我要追求的人生,哪怕会跌得遍体鳞伤,我也想要试试看,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林蓁蓁站在大门外,望着熟悉的家园久久不能提步,心里的愧疚感让她压抑得频临崩溃。
她不敢回头,也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因为她怕回头后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挚爱的父母,也舍不得离开了这个充满温情的家。
身后传来母亲焦急的呼喊声,犹如擂鼓般,重重地击打在她的心坎上。
“蓁蓁,回来,蓁蓁……”
林蓁蓁愧疚地看着父亲,不忍地想上前扶他,却又拉不下脸,最后只好狠心地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
“你,你……”林浩南愤怒地指着门口,身子微微颤抖着,“好,为了芭蕾,我看你连家也不要了……很好,那你还回来干嘛,给我滚!”
“爸,妈,芭蕾舞是我的梦想,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林蓁蓁看到父亲蛮不讲理,实在无法沟通,一气之下语气强硬地说。
“乖乖,你一个人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吧,我们都很担心你!”看到两父女又开始杠上了,江蕙茹急忙出来打圆场。
“哼,天真,愚蠢!”林浩南轻蔑地看着她,嗤之以鼻,“还是那句话,想我帮忙,你就回来,进公司工作,不准再搞那劳什子的舞团。堂堂的MBA硕士去当戏子,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看着故作强硬的父亲,她看似坚强的内心忍不住崩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哽咽着诉说着事情的原委。
“爸,我,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帮忙的,除了找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啦,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啰里八嗦半天也不会有人领情!如果你这次回来不是认错的,那就什么也别说,赶紧走人!”林浩南面色一沉,语带嘲讽地说。
语气倏地一转,她回过头来温柔地说,“乖乖,你爸忒爱装了。你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到你房间里呆上一会,看看你的照片。之前,也是他催着我去……”
江蕙看到女儿难过的样子,心痛地握着她的手,泼辣地骂道,“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女儿难得回来一趟,你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啦?”
林蓁蓁脸色苍白,轻咬薄唇,仿佛被说中心事般地尴尬难堪。
他刻意板起了脸,强作镇定地走到蓁蓁对面的沙发,傲慢地坐下,“哼,还以为是谁呢?你当初不是夸下海口,不闯出个人样就不回家吗?这会儿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还是闯祸了才回来找我的?”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愣住了,脸上的喜悦之情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一个年近半百,儒雅绅士的男人才嘟囔地走下楼梯,“究竟是谁来了,你那么激动,估计隔壁家也听见你的吼声……”
直到走过花园进入到大厅,她才扯着嗓子喊,“孩子她爸,孩子他爸……快下来,你看谁来了!”
江蕙茹拉着女儿的手,亲热地嘘寒问暖。
看到妈妈耍宝的样子,林蓁蓁的双眼渐渐湿润起来,心里暖暖的,涨涨的,之前的空虚慢慢地被填满着。
“在啊,那个老头子,晚上除了在家跟我大眼瞪小眼,还能去哪呢?”
“妈,爸……他在家吗?”
眼看母亲用手擦着眼睛,又打算开始她的眼泪攻势,林蓁蓁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你啊,跟你爸一样,犟脾气。他年纪大了,食古不化,你就不能让让他?说不回家就不回家,留我一个老太婆在家……”
“哎哟,我的乖宝贝,想死我啦!”江蕙茹紧紧地回抱着女儿,略带嗔怨地说,“哪能一样啊,这里才是你的家,你一天不回来我都挂念。”
“妈,你太夸张了,上个星期,你不是才来过看我吗?”蓁蓁乖巧地走到母亲的身旁,轻柔地抱着她。
大门缓缓地打开,一个雍容典雅的女人热情地迎接她,“蓁蓁,怎么不进来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离开家那么久才知道回来看我们。”
夜色漫漫,林蓁蓁站在半山一座奢华的别墅大门前,犹豫不决。想当初自己走的那么潇洒,现在却要抛下仅有的自尊,寻求他的庇护,实在让她为难。
此时此刻,她在心里疯狂地想念着蒋元凯。
她点开手机,满满的通话记录里全是同一个号码,不管拨了多少次,总是无法接通。
林蓁蓁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孤单的身影,感觉快被这种空洞的寂寞所吞噬,茫然无助地想哭。
偌大的练习室内空荡荡的,水静河飞。
其他团员纷纷跟她告别,并顺手把舞团的刺头--刘媛媛给捎带走了。
“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好吧,你也别练太晚了。”
“好了,别吵了,我没事。”林蓁蓁头痛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练一会。”
“刘媛媛,你……”
“事实如此,不是某人爱出风头,打肿脸充胖子,公演会取消吗?结果面子好过了,事情却搞砸了。我可没说什么,谁做的事谁心虚啊!”
“真是没眼力架,哪壶不开提哪壶,蓁蓁别理她,我们走吧。”
“哟,一看不用公演了,马上就解禁啦?”刘媛媛冷眼看着大家嬉闹,若有所指地说。
团友们看到林蓁蓁闷闷不乐,都想尽办法地开解她。
“对啊,蓁蓁,练了一天,让身体休息一下吧,我们一起去吃点麻辣烫吧!”
“蓁蓁,我看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为了这次舞团的公演,大家都卯足了劲,付出了不少的汗水和心血。看到大家失望惋惜的表情,她心里好像针扎似的难过。
虽说文馨一再地宽慰说,这次事情的责任不在她,别往心里去。可是她还是不住地埋怨自己,假如当初再谨慎一点,多确认一次,今天就不会出现这么被动的局面。
林蓁蓁一整天都在闷头苦练,却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