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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像个孩子一样。
“好痛……韩熙宸,真的……好痛……痛得无法呼吸……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不爱一个人,怎么样心才不会痛……”
他回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耳边温柔地诉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
“真的……很需要你,我痛得……快要死去了……可是谁也不在……救救我……”
眼泪瞬间决堤,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韩熙宸,在他怀里寻求着安慰。
“只是觉得你会需要我!”他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怎么会来?”
他看着她包扎着纱布的脚,心痛地问,“如果我没有来,你一个人打算怎么办?”
“喔,鞋子里……被放刀片了……”林蓁蓁别扭地把受伤的经过简单带过。
“你除了嗯啊,就不会说话吗?”他压抑着心里无名的怒火,冷冷地问。
“啊?”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出现暂时的短路。
“第三次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房间在哪里?”韩熙宸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走去,慢慢地把人放在床上。
看着狼狈不堪的林蓁蓁,他轻轻地抱起她,用力把门踢上。
“你……怎么……在这里?”
打开门,就看见韩熙宸韩熙宸气息不稳地站在面前,脸上带着忧虑的色彩。
林蓁蓁实在是不想移动,但是门外的人似乎不依不饶,大有破门而入的气势,她只好艰难地起身开门。
“咚咚,咚咚,咚咚……”门口不停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电话倏地挂断了,听到话筒里忙音的讯号,林蓁蓁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绝望地痛哭出声。
“嗯,”她强压下想哭的冲动,良久之后,才慢慢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有事吗……我……很累了……”
他拿着话筒,久久未听到对方的回应,不由疑惑地问,“你在听吗?”
“恭喜你,公演顺利地结束了!”韩熙宸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震动着耳膜。
林蓁蓁麻木地按下了通话键。
“天空之城”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打破了黑夜中死一般的沉寂。
林蓁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身上的能量正在慢慢地流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疼痛。
“嗯,谢谢!”林蓁蓁感激地看着她,木然地说。
“蓁蓁,我先送你回家吧,回头我再帮你请假!”
在小云的搀扶下,林蓁蓁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诊所。
“哎,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我先给你处理一下吧……”
“医生,你一定要把它治好,她是跳芭蕾的……不能没有脚趾啊!”小云担心又难过地哭出声。
林蓁蓁默默地听着,眼一红,泪水无声地滑落。
“真是无知得可以!割伤也是可以要命的。”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她的伤口创面很深,高强度的运动加重了伤口的撕裂,加上受到汗液的刺激,已经化脓了。要是感染控制不好,这个脚趾就要废了。”
“医生,不是简单的割伤吗?会很严重吗?”陪伴在旁的小云焦急地问道。
“真是乱来,顶着这么厉害的伤口跳舞,不想要腿了是吧……”
离剧院不远处的私人诊所里,林蓁蓁虚弱地躺在诊室的病床上,一声不哼。
她面色苍白地点点头,无力地倚在她的身上……
小云快步走到她身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还好吗?我带你去医院!”
她扶着墙,艰难地拖着步伐。
好不容易,林蓁蓁终于挨到了谢幕退场,身上的头发和舞衣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躲在舞台幕布旁边的刘媛媛愤恨地瞪着台上的倩影,眉头紧紧地皱着,双手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真是蠢到家了……”
整个表演大厅笼罩着悲情的气氛。所有观众都沉浸在忧伤中,殷切地注视着舞台上优雅的奥杰塔公主。她的悲痛哀切绝望……深深地撼动着他们的心魄。
她全然不为所动,任它狂风暴雨,悬崖峭壁,踩踏着经典的旋律,流畅地舞动旋转。足底的舞鞋渐渐渗出鲜红的血液,仿佛点点红梅绽放在白色缎面上,娇艳而动人。
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从足尖袭来,如电流一般,快速地在体内四下流窜……
她在幽暗狰狞的黑夜中奔跑跳跃挣扎着,绝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无奈,苦苦地寻觅着自由,纵使前路茫茫,偏体鳞伤。
“奥杰塔”公主登场的音乐响起……
林蓁蓁换上新的舞鞋,重新整理好妆容,在幕后等候着上场。她一脸平静,双目紧闭,缓缓调整着呼吸的节奏。
“你忍一下,马上好!”看着林蓁蓁隐忍的表情,她忿忿地啐道,“可恶!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她!”
小云扶着林蓁蓁走到一旁,拿出随身的小药包,帮她简单地处理起了伤口。
“嗯,包扎一下就好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演出,我只要坚持几个小时就扛过去了,没问题的!”林蓁蓁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可是……你的脚能行吗?”小云犹豫不决地看着她。
“没时间了!现在媛媛的脚也伤了,临时找谁顶我,难道你想让表演开天窗吗?”林蓁蓁忍着疼痛,晓之以理。
“伤成这样你还想上台,别傻了,我们还是赶紧告诉文姐吧!”
林蓁蓁紧张地捂住她的嘴巴,“别叫了,没时间了,赶紧帮我处理一下!”
“啧……”林蓁蓁血流如注的脚掌映入眼帘,让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小云赶紧蹲下,利落地帮她脱下鞋子,里面暗藏的刀片也随之跌落地面。
“鞋子里……好像有什么……”她痛苦地捂着右脚。
“怎么啦,蓁蓁?”舞者小云在旁边关切地问。
“啊……”她刚把右脚套入鞋中,脚尖就感到一阵疼痛,如刀割般剧烈。
林蓁蓁定妆完毕后,从包里拿出舞鞋,准备换上。
保辉剧院的后台,“魂”舞团的舞者们正在紧张有序地更衣化妆,其他工作人员也在为晚上的演出做着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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