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是哪的?!”钟昊问。
法空拨弄着手中的念珠,微微一笑,“贫僧乃青龙山慈云寺弟子。”
“青龙山慈云寺的,那你师父岂不是很厉害?!”钟昊心中暗惊。
慈云寺始建于汉代,是巩义第一丛林,有着千年的香火传承,据寺内碑载:“东汉明帝永平七年,有僧摩腾,竺法兰始建白马寺于洛阳城西,既而云游其山,因其山月之秀,遂开慈云禅寺”。所以称慈云,是说佛之慈心广大如云,荫庇整个世界,里面的得道高僧更是不用说了。
法空有些得意继续说,“没错,我师父他斩妖除魔不在话下,这男人体内的小鬼我师父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他。”
钟昊装作震惊的样子,“好厉害啊!”
法空和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客气两句,紧接着就听到一句钟昊的嘲讽,“既然你师父这么厉害,为啥还让你来丢脸,驱个鬼还要借法器。”
法空和尚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微哼一声,言辞上竟然输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他捏紧了念珠,强忍着怒气,毫不客气道:“毛头小子,这鬼我不驱了,你行你来,我给你打下手!”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行。”钟昊说。
不知道为什么,钟昊最恨那群假慈悲骗香火钱却背后偷腥的和尚,那群和尚整天阿弥陀佛挂在嘴边,尽管眼前的这个和尚是青龙山慈云寺的,有真本事,可他还是觉得和尚哪有他们道士逍遥自在?
“小子,你行你上啊!别吹大话啊!”法空把眼一斜,愤愤地说,仿佛已经做好了看钟昊笑话的准备。
丁忠坤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吵嘴,不由得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钟昊也是一拍床铺,立即夸下海口,“我来就我来,我钟馗传人岂会对付不了这只鬼?!”
闻言,法空和尚和丁忠坤同时一怔,随后丁忠坤开口问道,“钟小友,你说你是谁的传人?”
“钟馗啊,天师。”钟昊看着两人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接着丁忠坤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钟仁是你的什么?”
钟昊越发迷糊了,但还是回答了丁忠坤,“钟仁是我爷爷啊。”
只见丁忠坤笑着点了点头,说,“哦,我说呢,你怎么敢说能驱除这只鬼,原来是钟仁的孙子啊。”
老爷子名气这么大!钟昊心中窃喜,以后在阴阳圈好混了。
“钟小友,你知道你爷爷在国内阴阳圈的名号吗?”丁忠坤说。
钟昊摇摇头,他也是近几个星期才接触道术,以前他虽然知道老爷子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但也不知道老爷子过去。
“钟施主,这东有神鬼七杀袁江雪,西有起死回生张灵默,南有苗家蛊王苗旭麟,北有神掐妙算东方铭,中有捉鬼天师钟仁。”法空和尚紧接着说,就连称呼也变了。
“没错,这五人当年可都是阴阳圈的老资格了。”丁忠坤说。
钟昊恍然大悟,钟仁是他爷爷他肯定知道,可另外这四人他可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他也没想着去问。
当务之急的是怎么驱鬼,刚才自己夸下海口能驱除这只鬼,可这对策还没想出来,不过看法空把这么厉害的金刚杵都拿来了,这厉鬼应该真的不好对付,钟昊越想越这冷汗就越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法空,把怒气全怪到他的光头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会接手这摊子吗!
法空和尚瞥见了钟昊那杀人的目光,心中也慌起来,说,“钟施主,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做吧。”
说罢,他就闭上了眼,一幅得道高僧的模样。
钟昊一愣,收回目光,思前想后他先去丁忠坤的办公室搬了张折叠桌,又从包里拿出一把空白符纸,拿出朱砂和了半杯朱砂水。
他拿起画符用的毛笔,蘸了朱砂水,聚精会神地画着“镇压一切邪祟”符,这个符钟昊可以说是非常熟练,基本上已经达到量产的程度了。
一个小时后,桌子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镇压一切邪祟”符,丁忠坤拿起来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张,而钟昊此刻汗如雨下,身上的阳气也被抽走一大半,他出了口气,把毛笔扔在桌子上,虽说钟昊一直养阳气,可他打坐修炼也是断断续续的,作用不大。
钟昊感觉光有“镇压一切邪祟”符还是不太放心,就又画了几张镇煞符,这镇煞符的威力要比“镇压一切邪祟”符高出一个层次,画着也要比“镇压一切邪祟”符费劲。
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钟馗伏魔大印和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摆在桌子的正中间,拿出三根长短一样的香,点燃后朝祖师爷拜了拜,插在香炉里,拜完祖师爷,他把法器什么的摆在桌子上,随后拿起那一摞“镇压一切邪祟”符,开始布置屋子。
丁忠坤则在一旁抹上牛眼泪,看着贴在墙上的符纸,不住地点头,“钟小友,你确定这符对付那只东西真的有用?!”
“那是当然,没用我弄它干什么?!”钟昊回话时底气明显不足,他也不知道这符有没有用,但钟昊感觉贴上比没贴要安心多了。
“啊!”,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而钟昊则一脸痛苦地看着用来贴符的右手,一根银针直直地插在手背上,钟昊赶紧把针拔了出来,大叫道,“卧槽,什么情况啊!”
法空和丁忠坤一看,心中皆暗惊不好!两人也顾不上惨叫的钟昊,一齐看向病床上的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全身抖动地更厉害了,病床也跟着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中年男人双眼暴突,张大了嘴,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表情却极为痛苦,而插在那男人身上的银针也只剩下六根。
丁忠坤用力摁住中年男人,法空这时也不装得道高僧了,也跑过去帮忙,丁忠坤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只见里面扎着两排粗细不同的银针,丁忠坤抽出一根细的,刺在男人的鬼床穴。
第七针刺的叫鬼床的穴,即颊车穴,穴位在耳垂下,下颌角前上方约一横指,咬肌隆起,按之凹陷处,则刺之。
这针扎在鬼床穴不到两秒,嗖的一声又飞了出来,好像有一股力道从里面把针给推了出去。
丁忠坤神色紧张地盯着剩下的银针,“嗖嗖嗖”,又几声,那男人身上的针全都飞了出去,丁忠坤脸色微微一变,只见中年男人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几人,金刚杵顿时金光大盛,想要压制住中年男人体内中年男人的身子抖了一下,只见他随后仰头大叫一声,周身居然涌起黑色的阴气,渐渐压制住了金刚杵。
法空和尚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光头上冷汗直流,他赶忙回头朝钟昊大喊,“你弄好了没有!?”
钟昊闻言一个激灵,看了看还没贴上符的半壁墙房门,也不管了,他把剩下的符放在桌子上,拿起雷劈桃木剑指着中年男人喝道,“吾乃钟天师,吾劝你速离此身,急去千里。若不去者,定斩汝不恕,急急如律令。”
一般情况下,对付鬼物这种东西要能用说的解决就尽量不要用武力,这就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个道理。
那中年男人听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钟昊,也不说话,钟昊被笑得头皮发麻,拿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哈哈哈......”中年男人忽然狂笑了起来,那声音癫狂又刺耳,仿佛是在嘲笑钟昊的威吓是多么的可笑。
钟昊一看,这还了得,被鬼给嘲笑了,他心中一横,他放下桃木剑,喝道,“既然你不听贫道的话,那就别怪贫道了!”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