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骅道:“到时候我会说是一切都是我主使的,与你们无关。”
简郁冷笑道:“你以为她会信,即便她信了,剩下的人在她心中何尝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她照样不会让我们有好结果。”
蔡骅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给。”
司徒炀慢慢悠悠道:“其实要我说,最好的办法是趁现在杀了她。”
两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也好,简郁也好,两个人所做出的决定都是基于顾非燕能醒来的概率。
留不留吃的只是发生在顾非燕醒后增减其生存概率,而这两个决定最要命的地方是在顾非燕如果能够成功的离开小溪村,对他们可能所实施的报复。
而司徒炀的意见不见得多高明,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都能想到这点,只是大家都下意识的回避,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见死不救尚在犹豫,更亲自动手杀人。
所以司徒炀说出的意见并不能证明他比谁高明,只能说他比别人对生命更加漠视。
想明白是想明白了,但是在场的几个人没有一个要去的,哪怕他们恨一个人恨到巴不得他去死,但绝一个人去动手,毕竟是生活在法制教育下。
何况没有这一个个的没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哪怕在梦中经历过鬼物,但鬼跟人之间有太大的差距,不能混为一谈。
蔡骅道:“算了,走吧。”
司徒炀没说什么,拿起地上的包,闭着眼走开了,很好的避开了障碍物。
简郁沉默着背上自己的包,跟着司徒炀走了,这两人在平日里就算得上是形影不离,蔡骅倒没觉得有什么。
苏黎却站着。
许志超终于起身,捧着杨舒惨不忍睹的头颅,他走过去。
蔡骅就这样看着,他还没想好如果是许志超动手,他是阻拦还是当作不知道。
许志超只是弯腰收拾起杨舒的衣物,他用衣物垫底,而一些证件也收着,这才将杨舒头颅放进去,他将杨舒的背包放在前面,滑稽得很,但剩下的人没人笑得出来,许志超也不在乎他们的眼光,背上自己的背包随着简郁离开的方向走去,对顾非燕更是看都没看。
苏黎道:“蔡骅,你还不走吗?”
蔡骅笑道:“你还不是,一起走吧。”
苏黎道:“好啊。”
苏黎从前面走了,雾气太大,一会儿就模模糊糊的了。
蔡骅微微笑着,真是太有意思了,每个人醒来之后都不一样了,现在距离他该遗忘过去的时间还剩下十二年,他开始好奇他遗忘了什么有趣的事。
蔡骅看了一眼恐怖至极的顾非燕,跟着离去。
他离去不久后,顾非燕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再次闭上眼,仿若从来没有睁开过。
他赶上去的时候可见范围内没有一个人,他低头看地上,地上全是尘土,即便这样也没有脚印。
他认准方向笔直向前,绝不改道,据说这种办法在无法确定方向时最有用,当然也有可能回到原点迷失在森林中。
幸好,他的运气不是很糟糕,在时间过去六个小时后他停下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还在森林中,却不是原来的地方,之所以这么笃定,除了因为他记下了周围大概的环境,以防万一,每十棵树上他就划得有一个加号。
他靠在树上,没有野外过夜的经验,真是很麻烦,何况,哪怕雾都山里没有大型野兽,至少蛇是有的,有没有毒,全凭运气。
夜里的山里依然弥散着雾,在没有照明工具的前提下可见度更低。
他打定主意夜间不会赶路,他的手机上有手电筒,也有指南针,但是充电宝不在他身上,用完就完,再一个此地磁场混乱,指南针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拿出面包和水来,咬了两口,灌了两口水又装回背包里,他不知道其他四个人是不是也分散了,唯一庆幸的是每个人背包里他都装的有,只是根据负重多少装的份量不同。
一大把年纪的人,不求什么锱铢必较,不求什么热血或是冷漠,只求问心无愧。
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音,他警敏不已:“谁!”
当人类失去视觉时,其他的感觉会得到相应的加强,大概算是补偿,比如古龙笔下的花满楼,算是艺术加工,又何尝不是脱胎于生活。
草丛里细碎的声音仍在,却没有人出现。
他试探道:“你们如果不出来我就走了。”
没有人出现。
蔡骅果然把包背在前面开始赶路。
身后喊:“诶,哥们等等。”
蔡骅道:“我不走,你就站在那儿说话。”
他不敢转过身去,万一转过身后突然有人出现从后背给他一刀他有什么办法。
身后男人道:“哥们,你别吓唬我啊,你不是辫子姑娘吧。”
从1960年代开始,有一所大学便开始流传“一条辫子”女鬼的传说。
据说有一天一名中大男学生在夜间由校园内一条小径返回学生宿舍途中,发现路边有一名梳着辫子的少女正在哭泣,于是男生走近想问个究竟,怎料女子回头望向男子,女子原本是脸的地方也是一条辫子,男生即场吓晕,从此这条小径便被该校学生称为一条辫子路。
蔡骅沉默着,他突然道:“我劝你还是让你同伴打消从背后袭击我的想法。”
男人尖叫道:“卧槽,你还真是啊。”
蔡骅确定眼前没有别的人,他转过身去,男子已经吓晕,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女子正在瑟瑟发抖,他庆幸不已,女子离自己是远,但是加上她手中的木棍,再差几步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蔡骅看着女子道:“说吧,你们用这种方法谋害了多少人了。”
女子见他是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用软糯的声音回答道:“哥哥,这才第一次,哪晓得就遇见你了。”
蔡骅笑道:“第一次?被逮着的是第一次,没被逮着的就不晓得好多次了。”
女子搔首弄姿道:“怎么会呢,人家也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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