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陈徐来到京都的时候,正是寒冬,然后他跟着何洛书学习了一年半,所以今年已是第三个冬天了。
京都的冬天,有些干燥,但好在陈徐有何洛书的力量维持着,再加上徐客的照顾,所以他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的变化。
“怕是要下雪咯。”徐客看着天空对何洛书说道,这些日子里,除了照顾陈徐,其他的时间,他几乎都在读书,修炼,甚至很少和何洛书交流。
而铁匠铺也异常的冷清,毕竟少了陈徐,少一个人,是会少很多东西的。
“和你有关系?”徐客本只是一句感叹,没想到何洛书却这样说道。
“自然是没关系,但是你拿回君子剑后,不也是拿了和没拿都一样?”徐客呛了何洛书一句。
这种话倒像是朋友之间的话了。
何洛书喝了一口酒,“小屁孩子,自然是不懂的。我能等这么多年,所以我自然是不会着急的。”
他在清熙学院已经呆了十二年,所以他确实不着急,但徐客却有些为他着急。
“我都已经十九了,不是小孩子。”年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小孩子。
“但在我看来,你确实是一个孩子。何况我之前不是说过,你要精通算计,真的就不能急,着急会毁掉很多东西的。”
徐客听到后面的话后,心中却是一震,何洛书说得对,任何事情,都不能着急,人一急,很多事情,便会出现纰漏。
“我知道了。”徐客低着头说道。
“不说这些了。秋风落叶后,便是雪了。”何洛书同样看了看京都阴沉沉的天空。
“你照顾好陈徐,我出去一趟。”何洛书要出去,必然是会发生一些什么的。
“何校长您刚说过,不是不能着急吗?”
“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我这能叫着急?”
徐客无言以对,因为何洛书说的是对的。然后,徐客留在了学院,他要照顾陈徐。
何洛书离开了清熙学院,他要杀人了,这便是当年的帐,他要算一算了。
“就选你了,方家。”何洛书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拿着君子剑慢慢朝着方家走了过去。
何洛书一直在喝酒,然后他看着已经慢慢落山的太阳,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在晚上做,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只是这里没有月,只有黑夜,还有已经在飘雪的天空。
确实下雪了,而且天也已经黑了,所以何洛书要去算账了,虽然他不是账房先生。
当然何洛书要做的并不是要杀人全家,这样做动静太大,何况当年只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喜欢推波助澜,这些,让他遇到了很多麻烦,甚至差点便死去了。
以何洛书的境界,镇南王府他也是去得了的,所以这样做,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这两人当中,有一人应该就是那方无意的父亲,还有一人,叫做方一落。
方家在朝中的官职并不算太大,但他们因为和镇南王府的关系好,所以在京都也算是势大,何洛书之所以选这里,也是有多重原因的。
他们和镇南王府关系好,在五书之战上要杀陈徐,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便是,方家是没有圣境强者的。
所以何洛书可以轻轻松松的进出,只要他小心点。
何洛书进入方家却是太简单了,如入无人之境,然后他找到了方无意的父亲,方一山。
“你终于来了?”方一山知道何洛书迟早要来的,因为他的儿子死了,但他却无法报仇,因为何洛书是圣境,在圣境强者面前,他们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嗯,来算账的。”何洛书拿着君子剑。
“当年之事,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蹊跷吗?李玉的死,你就没有什么疑惑?”方一山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想活命。
“那你说。”
“但我要活着。”
“如果对我有用,那你自然可以活着。”
方一山听到这话后,直接便说道:“镇南王当初是极力反对李玉和你在一起的,这谁都知道,但他毕竟是李玉的父亲,所以他不是凶手。”
“不管如此,玉儿都是因他而死。”
“你说错了,李玉是因你而死。”
何洛书听到这些后,他不相信方一山所说的,所以他没有做声,这是让方一山接着说下去。
“这里面有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你的阴谋。你要知道,圣帝李合当年赐予你先祖的,可不止一个清熙学院。”
听到这些,何洛书心中一震,这件事除了自己知道,恐怕知道的只有皇宫了。现在方一山都知道了,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方一山说的都是对的。
“《周易》?”何洛书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他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事情远没有当初那么简单了。
“没错,五书已经失传很久了,但五书之一的《周易》,却在千年前出现过。”
“这和玉儿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镇南王从皇宫中知道了这件事,而李玉也从镇南王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事情就是这样弄人,镇南王很早的时候,便想杀你夺宝的,可是毕竟有清熙学院这个圣帝留下的东西,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后来他却发现了自己的女儿爱上你了,所以当时他便非常生气。”
“后来,李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一切,她尽力阻挡镇南王做这一切,毕竟是女儿,所以镇南王只是把她关了起来,这些你应该知道。”
“关玉儿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
“事情就这样,越闹越大,直到皇帝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你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会知道吗?”
“玉儿?”
“对,这件事,也是导致李玉身死的最主要原因。李玉是自杀的,但你可能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何洛书静静的听着当年的事情,窗外的白雪已经越下越大了,地上早已经雪白,因为是夜晚,所以雪地上一片平坦,没有一个脚印。
“她用她的死,救了你,不然你以为以你当时的修为,能翻起什么风浪吗?”
何洛书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然后他对方一山说道:“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方一山没想到何洛书会这样问,但是他却说道:“你不信?”
“我信,但这一切有一个前提,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如果这一点不成立,那么便全可以归结为你是瞎编的。这些不是你能知道的。”
“你说得没错,这些确实不是我可以知道的。”方一山笑了笑,他笑得很从容,这一切就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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