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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观棋柯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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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仍没有让自己修道的消息传来,法缘时而去老伯那坐坐,时而修炼道过真人留给自己的炼气之法。不知是昆仑山钟灵毓秀还是为何,自己再修炼之时总感觉一股细若游丝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全然不受自己控制,有几次痛苦的自己差点昏厥过去。

    法缘把情况告诉了老伯,老伯说昆仑门规不得私自传授白生修习之法,所谓白生就是道法未入门的凡人,所以自己也不能私自教导他。但现在法缘这个状况再自修于己有弊无利。法缘只得作罢,只能自己慢慢尝试约束并疏导那道真息。还好这几日与那赤毛猴玩的熟络了,它不时带些自己没见过的瓜果找自己玩,所以法缘也不觉得闷。

    这天晚上,法缘正在房内跟赤毛猴嘻笑打闹,隐隐听到外面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

    急忙跑出去,却发现张培轩在百米之外跑了过来。待气喘吁吁走到李法缘身边后道:“法缘师兄,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李法缘捡起一块石子扔了出去,无精打采道:“能有什么好消息啊?”

    张培轩神秘一笑,道:“你这几日因何苦闷?这消息就是解你苦闷的?”

    李法缘灰色的眼眸忽然有了色彩,拉着他的手道:“我能去修道学法了?”

    张培轩直愣愣看着他,李法缘的热情慢慢冷却,眼中精光渐渐散去,试探道:“难道,不是?”

    张培轩忽然拉起他的手大声笑道:“吓你的,绝令师叔说的明天你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学法了。”然后撇嘴道:“怎么,你就让给你带来好消息的信使站在这里啊。”

    李法缘羞愧道:“我一时高兴太狠,竟忘了,快进屋里来。”两位少年都自经受了一番磨难如今才上得仙山,修得仙法,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二人剪烛长谈,直说到月隐西山,众星惨谈,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法缘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就拉着还在睡梦中的张培轩要去学院报道。张培轩睡眼朦胧,看到西方启明星还在不停闪烁,又蒙头睡去。

    经过一上午的喧嚣吵闹,张李二人早早地来到了学院。所谓学院。却是一处广阔平坦的森林,只不过四周灵气流动,似乎被人施了什么禁制。

    虽是清早,此处已经是热闹非凡了,学院根据昆仑道法不同分为五个部分,飞剑崖,傀木厂,炼丹炉,灵符园,修神洞。

    二人来到最外面的飞剑崖,飞剑崖跟法缘住所相似,背壁望崖。那笔直矗立的平整山壁上满是字词涂鸦,只不过有的深约寸许,有的只是浅浅的几划。有的大若磐石,有的如蝇头小楷。

    法缘看的好奇,问道:“师弟,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培轩道:“那都是众人练剑所写的,主要是练习飞剑的灵活度。”法缘看这些字词涂鸦都是强调勾转之势。旁边的培轩拉着他道:“快看,郝师兄又要练御剑飞行了。”

    抬眼观看,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道人一脸凝重。旁边的一个少年问道:“师兄,你准备好了吗?”那个被称作郝师兄的道长点了点头。少年喊道:“所有人都闪开些!”

    培轩赶忙拉着法缘躲到一旁道:“咱们小心些,郝师兄最近可没少毁东西。你看那峭壁上最大的那道划痕,还有前面几颗树桩都是他的杰作。”

    正说话间,郝师兄的飞剑已经环行一周,慢慢降落在他身旁。郝师兄深吸口气,轻踏飞剑。那剑立时黄光流转,载着他稳稳地升到半空。

    郝师兄满脸谨慎的让飞剑在空中旋转半圈,然后稳住剑身,轻喊一声“疾”。那剑早已卯足了劲,疾驰而去,瞬息已至数里之外。四周的枝叶被剑风刮的簌簌作响。引来了众人一片叫好声。

    那剑光时而婉若飞鹤,时而劲如蛟龙。不一会儿,郝师兄穿进云层中消失不见了。众人抬头翘望,好大一会儿,还是未见他的踪影。法缘心内不禁暗暗着急,张培轩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安慰道:“不要着急,他的难关不在这里。”

    突然,一个黑点破云而来,身后携带着一股云烟,正是郝师兄!法缘叫了一声好,张培轩又劝道:“别高兴太早,危险快要来了。”旁边那道士也意识到了这点,提气喊道:“郝师兄,降速!”

    郝师兄的剑好像不听召唤,依然排山倒海地飞来,眼看要碰到急忙倒退的众人了,飞剑凌空转了个圈,又朝上飞去。然后就在空中打圈旋转,想是要以此卸力。过了一会儿郝师兄在空中大喊一声:“众人闪开!”刚被剑风刮得东倒西歪的众人还来不及躲闪,飞剑带着滚滚烟尘已经疾射而下。

    轰隆一声,只在地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坑,所幸没伤到众人,而郝师兄也是平稳着陆。

    刚开始喊叫的那个道士高兴道:“师兄,这次是大有进步啊,我看你飞剑控制更加随心自如了。再有几次必能御剑凌风。”

    郝师兄摇摇手道:“还是不行,一到了破风境界我就两眼发黑,心神恍惚,跟飞剑的神识牵连在空中断了好几回。还是炼气根基不牢。看样子,我又得闭关提升一下炼气境界了。”说完默然走开。

    联想陆飞尘年不及二十已经能御剑千里,而刚才的郝师兄已过不惑之年而还未能运剑自如,法缘心道:看样子修道之事真如老伯所言,机缘之下就是心智了。思及此处,法缘心内暗暗自问,假若自己如刚来的郝师兄那样,或者还不及他时该怎么办才好?思来想去没有个答案。

    殊不知修真路上,古往今来在小成之前倒下的学道之人如恒河沙数。小法缘若知道了心内不知又会怎样的忐忑了。

    有道是近乡情更怯,法缘原本兴致勃勃的步伐在离开飞剑崖后渐渐慢了下来。

    在往前走是一处院落。二人走到院门外才知道傀木厂为什么会叫做“厂”!满目的边角木料,铁石矿,地面都没有下脚的空隙。再看师兄们都好像木工铁匠似的锯拉砸打,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还有些已经成型的人形木偶就立在旁边。

    二人走马观花,看到前面一位高个道士正手执朱砂笔在木偶身上画着经符,笔尖所触,皆是金光流动。另一支手按在木偶头顶,口颂真言。

    稍息,那堆在地上的木偶竟然颤巍巍地站立起来了。四肢像有股无形的绳牵引着。培轩跑过去向那高个道人施礼道:“莫师兄,这只木偶就是你昨天带回郝师兄砸断的树木做成的?”

    莫师兄回头笑道:“是啊,希望他们能熬过今一天。”刚说完旁边另一个膀大腰圆的道人笑嘻嘻地道:“莫师兄,咱们开始吧。”说完从身后走来一个身形酷似本尊的木偶傀,相比之下,莫师兄的木偶傀就有些单薄了。莫师兄一脸轻松道:“怎么着,还没输够啊单师弟?”胖道人也不答话,只见那只胖木傀抬脚生风,猛的一跺脚旁边的木料震飞数丈之外,然后伸手拿起两根胳膊粗的铁棒,耍的呼呼生风。

    瘦高的木偶傀活动着四肢,伴着莫师兄一声“看好了”疾如闪电的朝胖的奔去。胖木偶早有防备,两根铁棒舞的滴水不漏,看准瘦的身形,抬棒砸去。瘦的歪身一躲,顺手抓着胖的胳膊,凌空一翻,那只胳膊硬生生地被撕了去,手中还紧握着铁棒不放,而残缺的臂膀上几根银丝裸露在外,好不凄凉。但胖木偶并不退缩,另只手挥起铁棒朝瘦的脑袋削去,瘦的刚站稳,又想闪身躲过却已来不及,只听“噹”的一声,棒脑相撞竟然发出铁石向碰之声,而脑袋还在稳稳地呆在肩膀上,单师弟一时也呆了,那瘦的看准时机挥拳上去,把胖木傀砸到在地,一脚踏上去,踩着瘦的脑袋,莫师兄呵然问道:“师弟,你可信服?”火石光间,胜负已分。单师弟叹口气道:“师兄,你又弄的什么鬼把戏?”莫师兄抚须笑道:“早让你多学点别的法门,你就是不听,那不过是我在上面镀了一层庚金符。单师弟,这次之后你有什么感悟?”

    单师弟拾起那只残臂道:“木偶傀虽为神识牵引,但终究不是人体。世间相斗讲究个稳准快狠。我们可以在木偶身上再加别的法门,让其虽不是人,却强于人!”

    莫师兄道:“正是如此,想那茅山掌门清河真人当年正是以四傀之力击败三大名剑之一的蜀山残虹剑,虽说最后败在掌门手中听说也是虽败犹荣。咱们要以此为目标啊!”

    “可是,师兄,这金木相克,你怎么能镀的上庚金符呢……”

    法缘培轩看二人又聊到一起,这些庚金,木傀之类的自己听的云里雾里,于是便默默走了出来。看到刚才二人指使木傀相斗才感受到“四傀齐出山河撼”所言不假。如若练成四傀齐出不就相当于四个不怕挨打的打一个吗,同等级别下当是无人能敌了。

    二人前行来到灵符院,此处比起傀木厂相比安静整洁了许多。只见众人正围着一个圆桌,二人将挤进去就听见中间那人道“成了!”说着拿起一张符对众人说:这张叫做五行分解符,可以把没用的东西化成原本的五行之气。你们有什么垃圾拿来咱们测试一下。张培轩轻轻告诉法缘,此人叫做马玉良,人送外号神笔马良,在年轻一代弟子中算的上翘楚之一。一张黄纸,一杆朱笔在他手中就是这大千世界。有一个年轻道士嘻笑道:“师兄,我屋里那双踏云靴早就想扔了,我这就给你拿来。”

    马玉良急忙拦住他道:“还是别了吧,你那汗脚,我怕把咱们都给熏晕了!还有别的吗?”说话间一个道士拿来一件灰色云袍。马玉良接过来向众人说道:“蚕丝属木和水,染料属土,咱们且看看能不能分解掉。”

    他把云袍叠放在石桌上,随手一道黄纸符咒射向云袍。那符遇到云袍禁制立动,符咒忽的一亮,那黄纸上的朱砂红光流动,然后道符跟云袍就燃烧了起来。那件灰色云袍立即变成一团由青碧黄三种颜色组成的气体,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众人一阵欣喜,可那张符还有一块儿在燃烧,马玉良暗叫不好。果然一会儿石头圆桌也被分解一块,像个被人啃了一口的月饼。土黄色的气体渐渐变成无色,周围空气却好似变得尘土飞扬,呛得众人赶忙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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