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李传媒过来说,男方家想新事新办,让王琳去一趟,一来是见面,二来算是相家。
王世贤一时拿不定主意,又叫老伴去问女儿。
沈雅君走进女儿的屋里,把男方家的意思告诉了她。
“行,就按男方家的意思,咱新事新办。”王琳同意。
“可是,你姐姐和嫂子都不在家,你一个人去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是说新事新办吗?”王琳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按当地的风俗,见面和相家都要有家人陪同的,没想到事情来得仓促,沈雅君有些为难了。
王琳看到犹犹豫豫的母亲,又说道:“娘,你犹豫什么啊?我一个人去就行。”
“唉!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那你快收拾收拾,你婶儿在等着呢。”
王琳“嗯”了一声,等母亲走后,也没怎么刻意打扮,只是换了一身新买的衣服,随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香水,朝自己身上轻轻一按,雾状的香气立时弥漫了整个房间,特别好闻。
皮皮看到主人又要出门,摇着尾巴跟了出来。
“皮皮,给我回去!”王琳看见皮皮吆喝了一声,今天不同往常,说什么不能让它去。
皮皮听到主人的吆喝,极不情愿地停了下来,摇着尾巴呜咽着,看着主人离去。
长得如花似玉的王琳,平时走在村里,看见她的乡邻们都会主动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似乎也不同了,他们看见王琳的穿戴和随从的媒婆,知道她要去相亲,只是投去惊羡的目光,,然后朝她笑笑,算是和她打招呼了。
贾村和高庄没隔多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王琳走进高庄时,一双双惊羡的目光又投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
“这姑娘去谁家相亲呢?”
“谁要是娶了这姑娘,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王琳,直到她走进高峰家的大门。
院子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看见李传媒和王琳走了进来,赶紧起身笑脸迎了上去:“来了,快屋里坐!快屋里坐!”
王琳看见高峰的父母羞得满脸通红,心跳也加速了。她趁媒婆和他们说话时,瞥了一眼院子。
院子比自己家大多了,堂屋和偏房都是亮堂堂的红砖瓦房。
高峰在屋里听见说话声,知道是王琳来了,一蹦三跳地跑了出来。
“老大不小了也没个正经!”高峰的母亲喝斥了儿子一声。
高峰朝母亲做了一个鬼脸,疾步走到王琳身边说:“你来了,咱去屋里说话。”不容分说拉着王琳的手就走。
王琳走进堂屋,好像走进了金銮殿,两眼愣住了,雪白的墙面,粉红的窗帘,一幅“西湖美景”的玻璃风景框挂在客厅的后墙上,客厅的摆设样样俱全。什么平柜啊,电视机啊,冰箱啊,沙发啊等等都是崭新崭新的。玻璃条几上放着瓜子花生和糖块。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人家真的为数不多。
“站着干什么?快坐呀!”高峰说。
“站着干什么?快坐呀!”高峰说。
王琳尴尬地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高峰今天穿的焕然一新,笔挺的西服,红色的领带,贼亮贼亮的皮鞋,连那头发也是油亮油亮的,显得潇洒倜傥,颇有一番老板的派头。
“吃瓜子花生糖块,别闲着。”高峰看到拘谨的王琳说:“别不好意思,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王琳脉脉地看着他,幸福地笑了。
高峰知道王琳不喝茶水,就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放了白糖,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的事儿给你父母说了没有?”高峰没话找话。
“没有。”
“怎么没说呢?”高峰有些惶然。
“不想说。”
“为什么?你变心了?”
“瞧你那傻冒儿,变心了我还会来吗?”
“你父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同意不同意,就看你去我家的表现了。”王林说着笑了,笑的高峰反倒不自在起来,脸就唰的涨红了。
“实话告诉你吧,就凭你那次雨中相救,我父母就会同意的,听清了没有傻冒儿?”
高峰一张一弛的心才算落到自己肚里。
高峰的父母在厨房里忙的满头大汗,又是炖鸡,又是炖鱼,脸上绽放着从未有过的笑容。
中间没隔几天,高峰又到王琳的家里去了一趟。
王世贤和沈雅君看到高峰长的一表人才,又知书达理,眼睛笑的变成了一条缝。
王琳和高峰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王琳出嫁那天,阳光明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王琳的家门口一直排到村口,看热闹的人一波又一波。
王琳身披婚纱,头顶红盖头,在一家人欢天喜地的簇拥下走进了婚车。
在这寒冬腊月的季节,贾村和高庄笼罩在一片的喜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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