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毅亲眼目睹着这场大火燃起,然后许多村民在大火中丧生,他一时间显得茫然无措。这一切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今夜造访此地,这座安宁的小村子,也不会逢此大难。
“不!这不是我的错!都怪那死胖子,都是他到处作恶。”玄毅狠狠甩了甩头,为自己辩解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玄毅心虚不已,便急着想要逃离此地。但是他刚转过身,面前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他大惊,下意识就准备自我防卫。
玄毅刚想拔出朴刀,他拔刀的右手却被人轻轻按住了。那人的力道虽轻,玄毅的手却像是被万吨巨石压着,一时间动弹不得,更遑论拔刀自卫了。
“玄毅,做错了事情,可不能一走了之。”耳边传来觉天和蔼的声音,玄毅闻言,却是全身巨震。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站在大人面前,玄毅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师父。”玄毅低声说道:“您怎么来了?”
“唉!”觉天一声长叹,望着远处一片狼藉的小村子,听着悲痛的呼声,他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无限的忧愁。他回头看向低头不语的玄毅,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轻声问道:“玄毅,你的僧袍何在?”
玄毅顿了顿,答道:“回师父,丢在城中那个院子里了。”
觉天闻言,仍然没有怪责他的意思,却又是一叹,道:“为师见你许久未归,便知道出事了。”
“为师找遍了长安城的每一处地方,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于是就决定出城找找。没想到,却发现长安城的南面忽有火起,便寻了过来。”觉天声音低沉:“结果还是晚来了。一切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玄毅,这场大火可与你有关?”觉天问道。
玄毅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出。听罢,觉天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既然此事与你有关,那么老衲这个做师父的,也有过错。须弥山下有四大部洲,北俱芦洲是由多闻天王护持的,多闻天王左手持寻宝鼠,右手握伞,伞盖既能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污染,同时也能遮蔽世间,使世人免受邪恶迫害。”
“多亏了伞盖的作用,才能够隔绝掉你那滔天的杀念。好了,以后的事,你好自为之吧。”
疯僧闻觉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大急之下,想要留住,然而任凭他再如何呼唤,觉天却再也没有了声响。他叹了口气,这时候,贝尔蒂埃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到了这时候,贝尔蒂埃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面前那被打得很凄惨的对手,却奇迹般地精神爽利。若不是疯僧身上挂着伤,他或许会以为方才的打斗只是一场梦一般。
“哼!”疯僧一跃而起,与贝尔蒂埃平视相对。多亏了觉天大师和佛印的帮助,他体内的佛罡恢复了一些,虽然不足以重新开启“战神守护”,却与对手有了一战之力。佛罡在不断地恢复着,疯僧的信心也骤然膨胀。
“你个该死的西陆人,和尚我还没认输呢!”疯僧大吼一声,举起朴刀,迎着贝尔蒂埃的脑门就劈了下去。
贝尔蒂埃脚尖轻巧地在地面一点,身形急速后退,躲过了疯僧的攻击。与此同时,两名冰雪骑士同时策马往前冲,把贝尔蒂埃护在后面,并肩杀向疯僧。
“来得好!”疯僧也不甘示弱,他挥起朴刀,喝道:“让你们见识一下,在还没当和尚前,我‘疯狗’自创的最强绝技。”
“疯狗夺食!”
金色的光芒萦绕在朴刀上,佛罡真的凝聚成了一只凶狠的恶狗,长着锋利的獠牙,恶狠狠地扑向那两名骑士。这一招一如疯僧的性格,干脆直接,虽然名字起得难听,却一点也不影响招式的威力。
“轰!”,恶狗一口咬在了一名骑士的脖子上,随即野蛮地一甩头,直接把骑士的脖子咬断,脖子上的头颅则被抛向了一边。
“噗!”,然而趁着恶狗不注意,另一骑士一枪刺穿了恶狗的身体。然而无论是恶狗还是骑士,他们都不是生命体,虽然身体受了创,却不会像生物一般立即死亡,双方还在做着血腥的厮杀。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疯僧和贝尔蒂埃隔着数十米遥遥相望,他们之间,由佛罡凝成的恶狗和两名冰雪骑士还在激烈鏖战中。
贝尔蒂埃冷冷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时间拖得越久,他的眉头皱得越深,心下暗道:“这和尚好是奇怪,他的罡气方才不是已经衰竭了吗?怎么看上去越打越起劲,还能够坚持这么久?”
“不行,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最后赢了,那也是个惨胜的结局。如果那时候又有敌人路过,精疲力竭的我可就危险了。”贝尔蒂埃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在心里下了如此决定:“算了,找到出口才是我的目的,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他如此一想,随即猛然加大了辰力的输出,那两名骑士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出手更加迅捷狠辣。
见状,疯僧大为兴奋,大喝一声,提起朴刀,亲自冲了上去。
“砰!”,疯僧手起刀落,一名骑士当即被拦腰斩断,只是这一次,骑士却没有重新恢复过来。如同受到阳光普照,冰雪一下子消融,骑士也化为了一滩水渍。又是一声脆响,另一名骑士在恶狗的撕咬下,也同样走向了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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