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鹅公,把旺旺都欺负成什么狗了?不杀是不行了!跑到哪去了?跑到哪去了?”
一个农妇提着一把菜刀,满面怒容地走出村来,站在村口两株千年老榕树下,口中愤愤不平的低声嘟哝道。
在她的脚边,跟着一只黄色的小土狗,耷拉着脑袋,身上的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颇有些狼狈。
听到农妇念叨它的名字“旺旺”,它便扬起首来讨好的“汪汪”叫了两声,使劲地摇着尾巴,似乎很高兴主人为它出头。
陈昊和星灵儿两人才走到村口,就看到这农妇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一时好奇,便跟在她身后,看她要干什么?
东山村,位于天颜皇朝东北部燕山省,乃是靠近东海的一个小山村。
村外十里的一个小山谷内,隐藏着联通昆仑仙境的一座传送阵。
九月一日,陈昊带着星灵儿踏上了外出游历的旅程。第一站便是来到这东山村。
那农妇站在村口榕树下,左右张望了一会,只见四野茫茫,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她便转头对那只小土狗大声说道:“旺旺!去!带路去,把那只鹅公找出来!我帮你报仇!”
说来也怪,那只小土狗好似听懂她的话一般,欢叫两声,从她脚边往前跑去。它在路边嗅了嗅,一路嗅着,便拐进一条小路。它看到路况变了,还懂得回头叫了两声,呼唤那农妇,那农妇毫不犹豫,紧跟在它之后,往前走去。
看到这番古怪有趣的情形,陈昊和星灵儿改变了入村的主意,继续跟着这一人一狗,看她们究竟找什么人报仇,又是怎么个报仇法?
前进了百十米后,两人转过一片齐人高的茅草地,只见前面出现了一间低短的泥瓦小庙。这庙里供奉着一尊坐着的神像,庙檐下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是一行有些歪扭的华文“大成至圣混元道德教祖”。庙前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题着一个大大的“道”字。
陈昊看到匾额,哑然失笑,不想这偏僻的山村,也有自己的庙宇!还别说,这庙中的神像,雕塑得和他倒是十分相像,想来必是出自自己徒弟的手笔!
正在这时,那只小土狗冲进庙里,对着一只大公鹅“汪汪”狂吠,那只大公鹅却看也不看它一眼,只是伸长脖颈对着陈昊的神像“嘎嘎”而鸣。
小土狗看它没反应,胆子肥了起来,冲到它身边,不知想干什么。结果大公鹅突然一甩翅膀,将它打了个跟斗,吓得它一骨碌爬起身来,夹着尾巴“呜呜”声逃回农妇身边。
农妇勃然大怒,口中吼骂:“反了你!今日看老娘不炖了你!”一扬手中的刀,似乎有将大公鹅立斩当场的气势。原来,这农妇是为这小狗找一只大公鹅报仇!
陈昊看到大鹅对自己的神像伸颈哀鸣,仿佛心中藏有无限地伤心和委屈。听之其声也悲,看之其情也哀,颇有灵性的双眼中,泪水源源不绝,其情悲悯!
陈昊看到一只动物竟然会求到自己庙前,心有所感,伸手一指。他的神像便乍然一亮,发出闪闪金光。一道飘渺而庄严的声音在庙中响起:“大胆!!!”
农妇吓了一跳,张大着嘴,呆立在那里,看着神像。
小土狗也被吓着了,“呜”地一声,趴下地去。
农妇被这一声哀嚎唤回神来,赶紧扔掉手中的菜刀,跪下地来,对着神像连连磕头。
她口中祷告道:“老祖饶恕!老祖饶恕!愚妇不敢!愚妇再也不敢了!”
“你这村妇,为何追杀一头鹅到本尊庙中来?”那庄严的声音继续道。
“老祖…大神,老祖大神!实在是…这只鹅公太太…太顽劣,将家中这只忠心耿耿的小狗欺负的太狠了!您看看,您看看,这只旺旺都被它啄得不成样子了!这样下去,愚妇家中连只看门狗都会没有的!”
这农妇话音刚落,那只大公鹅便似反对一般,“嘎嘎”地高声鸣叫起来,还不停的扑扇翅膀。
庙外的星灵儿低声对陈昊道:“先生,那只鹅‘嘎嘎’而叫,似有冤屈,可惜听不懂它想说什么,无法为它伸冤做主!”
陈昊对星灵儿一笑,道:“无妨,我自会听懂!”
陈昊伸指一弹,一缕真气缠上这只大公鹅,渗入它的脑袋。“窃玉秘法”发动,鹅脑中的记忆,在陈昊的意识中如水般流过。
不过片刻,陈昊便对这只鹅的一生,有了大致的了解,对于它为什么跑到自己的庙中来,也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你这村妇,还敢欺瞒本尊?分明是你等贪恋钱财,将这只灵鹅青梅竹马的母鹅出售于人,准备让人烹食,天意让母鹅脱逃回来,你等又再次将之抓住送走。灵鹅才会怒发如狂,对挑衅的小狗动粗。众生平等,你怎可如此偏袒小狗?还在本尊面前撒谎?该当何罪?”
“老祖大神英明,还请恕罪!恕罪!”农妇听到神像一一历数,有如亲见,顿时胆战心惊,磕头如捣蒜。
星灵儿听到这番话,看到农妇的反应,知道事情必是被陈昊说中了!她顿时好奇,陈昊是如何知道这只鹅的故事的?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星灵儿小声问道。
“详情等会再说,且让我先处理当前之事!”陈昊对星灵儿道。
“也罢,念你初犯,本尊且饶你一次!这只灵鹅有情有义,且与本尊有缘,本尊今日便将其和母鹅带走,你自去了结因果!”
声音一落,庙里光芒一闪,“嘎”地一声,一只母鹅出现在那只大公鹅身边。
大公鹅闻声转头,看到母鹅,顿时高兴得引颈长鸣。母鹅也是如此,看到大公鹅,便伸长脖颈,长鸣了几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两只鹅叫罢,便交颈摩擦,就像别离多日的情人一般,相亲相爱,风韵迷人。
那农妇看到母鹅神奇的出现在庙中,对教祖大神再无一丝忤逆之心。听到大神饶过自己,她大喜过望,又磕了两个头,口中欢喜道:“谢过教祖大神!谢过教祖大神!”
她爬起身来,看着两只鹅,心中猜测,这神仙说和鹅有缘,是什么缘分呢?祂又会怎么处理这两只鹅呢?难道——神仙喜欢吃鹅?
想到这是亵渎神仙,她摇摇头,赶紧停止胡思乱想。
一时心中又有些发愁,等会买家寻来,自己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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