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三人一听看了过来,知道这是大人们要谈论国事了就准备退下,却被老侯爷拦住,“无妨,你们也坐下听听。”
见那边三个年轻人笑闹,大舅舅看向老侯爷,“父亲,今日上朝大臣们争论不休,下朝已经很晚了,就先回了院子吃饭,这个时候才来这。”
一句话,大家都又重新哈哈大笑起来,钟离轻轻吁出一口气。
“我……我也就是这些年一个人生活习惯了,这些都会做一些而已,哪有表哥说的那么夸张!”钟离本意是想解释一下他这些厨艺都是经过这些年自己练出来的,不想引起他们怀疑自己是女孩子这件事情。可是却见老侯爷等人微微沉下脸色,自然是知道他们又愧疚起来,急忙又转开话题,“不过也幸好你是我表哥才有口福,别人还确实吃不到呢!”
糕点端了上来,饶是刚刚才吃过饭,大家还是都吃了几块,都纷纷说好吃。夏玉苼更是挪移钟离,“没有想到表弟不但长得好,这厨艺居然也跟女子一样一流啊!可惜表弟不是女孩子,不然会有多少媒婆踏破长乐王府的门槛啊!”
“什么糕点?离儿你带了亲手做的糕点来?怎么没有我的份啊?”那边老侯爷一听,孩子气的立刻不干了,钟离急忙解释有的,交给下人了。老侯爷一听就急忙让他们端上来,又是一番说笑。
钟离不好意思一笑,“我也是在下人的帮手下坐的,舅舅与舅母过奖了。”
正聊得热闹,外面下人禀报大老爷二老爷来了,接着就见大舅舅与二舅舅笑着走了进来,给老侯爷请安,然后钟离三人又给二人请安,复又坐下,二舅舅看着钟离笑着开口,“我说今天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离儿来了啊!刚刚回去你二舅母就给我尝了你做的糕点,很好吃,就连一向挑嘴的你二舅母都直夸口呢!”
不管里面多么好,多么能够凸显身份,他却是不大愿意进去的,一来他并不认同古人士农工商的排名,二来自己这个年纪了,也实在不爽一个能够静下心好好读书的年纪了,所以听得夏玉天的话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却是让老侯爷长了个心眼,心里面想着回头得跟钟程说一下,离儿离及冠还有五年时间,也应该进国子监读读书的。
听了夏玉天的问题,钟离却微微有些发窘,虽然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读了不少书,但是到了古代不久就忙着做生意,也就平常有空的时候看看这个时代的一些书,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免得被人怀疑。只是这国子监他是知道的,那里面几乎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学校,那些大家子弟们出了启蒙期一般都是去那里面读书了,有小班,有中班,还有高班,如今夏玉天就是在高班里面,估计到了及冠的时候也就是毕业的时候了。
一个问题,却让老侯爷微微沉下了脸色,心中有着痛惜,如果染珠没有死,如果他从小在京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早就该跟天儿笙儿他们一样在国子监读书了,岂会为了生计早早从商,没有正经的读过书。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就连一向不喜欢饮酒的钟离都喝了两杯,残菜撤下,下人们又上了茶水,众人这才慢慢开口聊天,主要是夏玉苼这个会活跃气氛的家伙跟大家讲讲自己在国子监的一些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夏玉天看了看钟离忽而开口,“表弟今年也十五了,有没有想过去国子监读书?”
过了一会儿,下人就来说可以吃饭了,老侯爷就命他们摆饭,然后带着三人往饭厅去了。
其他三人依旧在说笑着,没有人发觉红着脸的夏玉天。
而夏玉天则在站在旁边笑看着,当看到钟离的脸部抽动了一下以后,就知道二弟的手劲太大了,暗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钟离,心突然突突跳了两下,夏玉天脸一红,急忙别开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表弟回来自己见过一面开始,自己脑中总是会时不时闪出他的影子,那一双宛如星辰一般晶亮的眼睛,仿佛有魔法一般,牢牢的吸引着自己。而最近又出现了他与文景世子的事情……
“就是啊!而且今天我们知道表弟要来,听到先生说放半天假不知道多高兴呢!本来还在惋惜如果表弟回去的早会见不到呢!”夏玉苼说着走到钟离的旁边一把搂住钟离的肩膀重重一拍,一副哥两好的模样,却是让钟离脸皮轻轻抖动了一下,这手劲可真大!
夏玉天见祖父问自己,急忙答话,“今日下午先生们有事就放半天假,所以上午一放我们就回来了。”
见到自己的两个孙子回来,老侯爷自然很是高兴,但又故意板起脸佯怒瞪着夏玉苼,“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没有让你吃了!?”然后又看向夏玉天,“今日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钟离一听就笑着看向门口,就见二表哥夏玉苼欢脱的冲了进来,大大的眼睛还带着哀怨的味道看着老侯爷,但是在看到钟离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意。接着才见大表哥夏玉天斯斯文文的跟了进来,规矩的跟祖父行了一礼,又跟钟离互相见了一礼。
接下来的气氛很是愉快,祖孙亮说说笑笑,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时间也临近中午,老侯爷就跟外面吩咐,准备午膳自己要跟外孙一起吃,大夫人二夫人那边就等吃了午膳以后再过去,刚吩咐好,就听得一个声调略高的声音,“祖父还真是偏心,也不等我们回来一起吃,就留了表弟吃。”
“嗯!”既然离儿都这样说了,老侯爷就选择相信,自己外孙虽然外貌看起来偏女子了一些,但是这也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死去的女儿的原因,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行事做派说话语气,也决不是那人。
钟离说的认真,他决计没有看不起断袖之癖的意思,但是这当中并不包括自己。
“外祖父,我虽然生长在普通家庭,但是最起码的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与那文景世子,都是巧合加上以讹传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钟离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今天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做好了被大家盘问的准备了。
“嗯!”老侯爷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钟离的脸色,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你与文景世子的事情……”
“知道了外祖父,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您放心吧!”
“嗯!”听得钟离的话,老侯爷觉得有理,喝了口茶水看向他,“你这孩子也是,以后有事情直接派人回来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太辛苦!”他都有些后悔当初把长乐王府招来了,如果不招来,如今离儿定会在侯府过着无人敢欺的生活。
钟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如今东西都已经要回来了,我也没有吃亏,还请外祖父不要再介怀,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祖孙两又在书房里面聊了半响,老侯爷就提起长乐王府老王妃寿辰宴会那天的事情,面容也有些严肃起来,还有一丝不削,“此事你大舅母回来就跟我说了。哼!没有想到你祖父一世英明,娶来的妻子居然是这般不开眼的,以前你母亲在的时候她就对你母亲百般刁难,如今居然又这么眼皮子浅的看上你的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哈哈哈……”见到钟离,老侯爷就像见到自己最疼惜的女儿还在身边一般,很是高兴,连带着刚刚的那一丝丝烦恼也暂时扔了下来。
“呵呵,是外祖父不好,居然看见我们离儿进来,那作为补偿,今日外祖父设宴招待我们离儿可好?”听得钟离的话,老侯爷难得也低头了一回,好笑的看着他到,钟离一听,立马打蛇上棍,“既然外祖父都这样说了,那离儿也就只好答应了罗。”
“是的!”钟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外祖父的招手下走到了他的旁边,“外祖父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连离儿进来了都不知道?”几日不见,外祖父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些愁意,让钟离微微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外祖父遇上什么难题了。
“外祖父!”钟离给外祖父行了一礼,外祖父这才抬起头,看见钟离就欣喜的露出笑容,“离儿来啦?!”
钟离到了外祖父的书房,让玉松二人留在外面,自己跨步进了开着的书房门,就见外祖父正盯着桌子上的几封信入神。
“是!老奴明白!”夏伯接过玉柏递过来的两盒子糕点,交代了一声老侯爷在书房就急急忙忙去了。
“好,我先去见外祖父,这两份糕点烦请夏伯先行送去给大舅母与二舅妈,晚些时候钟离再去给两位舅母请安!”
“谢离世子关怀,老奴也一切安好,自昨儿个傍晚离世子派人送信今日会过来以后,老侯爷他十分高兴,这不就命老奴在此等爷,另外大夫人与二夫人那边也差人来话,说她们也想见见爷您!”
钟离一见管家也微笑着点头,“瞧夏伯神清气爽,近来也定是安好!”
到了大门口,早有管家等候在那边,见到钟离从马车上面下来就急忙迎了过来,“离世子安!”
第二日清晨,钟离去给祖母请了安,就带上玉松玉柏往忠义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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