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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六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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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儿,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李凌波快要崩溃了,一下子迈到杨宗法旁边。儿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如果没有儿子,那李凌波一定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是父亲惩罚的一百廷杖……”正说着,见到母亲以后,那种委屈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眼泪酸涩了鼻子,雾化了眼睛,哽咽的继续说道,“母亲……父亲……是不是……不爱我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听到是杨正芒的惩罚,李凌波瞬间就爆发了:“杨正芒,你个王八蛋!你这样对你的儿子,你是人么!”激荡的杀气在小院子里面爆发,轻纱帘一张接着一张的断裂,老槐树下悬挂的七彩风铃一阵尖锐的嘶吼,寸寸断裂!那老槐树遒劲的树枝,似张牙舞爪的鬼,在这个杀气下,似被大风吹过,哗哗的叶子如金嘶铁鸣,划破寂静的夜空。这质问的声音传出很远,要不是这个小院子处在杨家中后位置,有杨家护山大阵的隔绝,想必全府邸的人都可以听到。

    “哼!”杨正芒声音远远传来,“你做的好事你当我不知道么?我的处罚有不合理之处吗?杨宗法,我问你,你对于我的处罚是否心服口服!”那严厉的声音,从漆黑的云霄之中传来,震慑人心。只是似乎杨正芒有顾虑,只有小院子可以听到。

    杨宗法本来对于杨宗法是敬畏,敬多于畏,现在被摄音一吓,不由想到父亲那严肃的身影和凌厉的处罚,肝胆欲裂,不由自主说道:“口服心服。”说完疲软的瘫坐在地上,双眼之中闪烁着惊慌失措的情绪。

    李凌波静静的看着夜空,回头看着心惧胆寒的儿子,冷笑一声,心中剧痛,泪流满面。

    清风一来,惊醒呆愣的李凌波和杨宗法。杨宗法双眼中的惊惧之色稍退。李凌波轻轻的说道:“我后悔了,我现在后悔了。”轻柔的诉说,好似情人耳语的低昵。

    “法儿,你过来,我们离开杨家!”李凌波唤起儿子,转身对着夜空说道,“杨正芒,我不想在杨家待着了,你休了我吧。”

    “不行!你李凌波生是我杨家的人,死也是杨家的鬼,此生此世,你绝不可能离开。”杨正芒说完,这个小院子金光一闪,出现了圆弧样的结界,转瞬隐去。这明显是一个封印的结界,想来日后李凌波再也走不出这个结界了,这样的困守,实在伤人心魂。

    似乎杨正芒也感觉到自己过于严厉,换了种口气:“唔,这颗千年铁芋就给他补补身体,早日康复吧。”夜空中传来杨正芒的声音,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现身。那铁芋被紫玉匣子装着,凌空飘到小院子里面,落在杨宗法的身边。

    李凌波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一直掉个不停。

    她抱起跌坐在地上的儿子,拿起紫玉匣子,进入了房间。

    李凌波把儿子放到床上,定住他之后,用道法输入到其体内,另一边召唤出玄青色的飞剑,然后一层层割开皮肉和衣裤粘连的地方。瞬间那略显干涸的背后被涌出的鲜血涂染,鲜红的色彩弥漫整个背部,惊心而刺目。那血水顺着杨宗法光滑的脊背,肆意漫流,顷刻之间将床单都染的通透。

    杨宗法虽然不能动弹,可道法没有能蒙蔽神经的感受,痛彻心扉的感觉似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涌上来。

    “法儿,母亲对不起你……法儿,母亲对不起你……法儿,母亲对不起你……”李凌波边割边说着,泪水似滂沱大雨,一刻不停。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把儿子的伤口处理好,剔除旧肉,割掉会感染伤口阻碍恢复的衣物碎屑,否则以后必然不能恢复原状。

    杨宗法忍住痛苦的呼声,对着母亲说:“母亲,我不疼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嗯嗯,母亲不哭!”李凌波答应儿子的话,开始擦干眼泪,可是,总也擦不干。

    李凌波只得不去看杨宗法血淋淋的后背和臀部,将铁芋处理了一下,制成粉末涂抹在受伤的地方。这铁芋不愧是千年的老药材,那后背血肉模糊的景象瞬间得到改观,开始结痂愈合。

    李凌波收住哭意,对着儿子说道:“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母亲好好看着你。我的亲儿,为娘对不起你啊,给你找了这样的爹爹。”说着说着,悲意又上心头。突然想到了还有更大的惩罚等着自己的儿子,那个惩罚可能会永远废了自己的儿子,很是惊慌无措,很是茫然。

    就在无措之下突然又想到了遮天伞的存在,咬牙想要甩开这样的想法,这是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虚弱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他看到儿子面目上的伤痕,那青肿面庞,很是刺目,刚刚只顾着背上的伤了,不曾料到脸上也有伤痕,仔细看看,背后除了廷杖的痕迹,好似还有一些扭打的痕迹,嫩白的皮肤下面隐藏着淤青,很是醒目。

    急忙问道:“法儿,你背上和脸上谁打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母亲说,我帮你找回来!”

    宗法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脸上是肿胀的感觉,只是自己跟同龄人之间的打斗怎好让家长介入,以后自己不是更加没有人缘了。急忙否认有人打了自己,吱吱呜呜不肯如实交代。

    李凌波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上去是一副调皮贪玩,其实很有主见,不愿意说的事情,如何也问不出来,只能作罢。可是自己不用多想也知道,定然是杨家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趁着今天欺负了杨宗法。一入豪门深如海,自己毫无地位,自己儿子也是毫无地位。想到这里,悲伤的情怀逐渐又弥漫上心间。

    吸了口气,对着虚弱的儿子说:“法儿,明天的凌顶走位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杨宗法很疑惑,就说:“我去修呗,走位很好刻画啊,我知道说是

    ‘四方一条线,彼此不粘连’啊,这有何难?不过三千六百万个确实有点多,不过每天我完成十万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凌波解释了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虽然是四方一条线,可彼此不粘连怎么做到?这需要法力啊!你需要每个四方线输入法力,与凌顶的讲台阵法相连,看似简单,却需要技巧法力,虽然每条四方线输入的法力很小,可是十万个呢?你每天修炼的法力远远不够十万个啊!那样你这五年的道法修行的法力都要搭进去,一年后你法力必然所剩无几了!你现在正是筑基的时候,如果明年你没有了法力,那你相当于是从十四岁开始修道了,不说别人是六岁开始学道,相当于你比别人晚了八年,单说你可能错过筑基的良机,就可能一辈子困在筑基之下了!”李凌波说到最后越说越紧张,越说越愤怒。

    “那怎么办?”杨宗法麻爪了,从来没想过这么严重的问题,也没想过什么筑基不成,一辈子困在下面的想法,这件事情让他绞尽脑汁,惆怅难过。

    李凌波犹豫一下,对着杨宗法说道:“我这里面有一件仙家宝贝,名叫遮天伞,是前朝留下的遗宝,虽有损坏,却仍然有着莫可估量的威能。遮天伞本是你师兄得到的,我今天知道你会修建凌顶走位,特意让他交给了我,想来能助你完成任务。只是这遮天伞名头甚大,来历非凡,你拥有此宝的消息一旦泄露,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鸡肋的事情还在于,你现在根本用不了!只能用它增加每天法力的修炼速度,也许你以后功力大增之后可以使用,不过没到尊者千万不可人前使用。这样好处甚少,危险甚大的选择你愿意……怎么选择?”李凌波看着儿子,把这个艰难的选择交给他。

    “如果我不选择是不是很可能这辈子都是筑基了,除非出现逆天的气运加身?如果我选择是不是可以解决凌顶走位的问题,反而不影响我的修行?”杨宗法询问着具体的事宜,再次确认。

    “不出意外是这样的,选择遮天伞就相当于饮鸩止渴。”李凌波忧心道。

    “可是不选择就是废了!就白来这世间走一遭!”杨宗法知道这样的结果后,心有不甘,突然杨宗法眼前一亮的问道,“对了母亲,我先借来用用,用完了还给你,你看行么?”

    “唉,那怎么可以啊,收取这样的神器,你的法力难以为继,根本不可能。你总不能让别人代劳吧?那样就是别人的法宝了,小笨蛋。”李凌波无奈的说道,“所以,给你遮天伞只能选择‘种器’的方式——这种方式是用你的心头血种的器,因为是强制取得控制权限,这种方式十分残忍,会破坏法器的灵性。而且种器之后,你一旦失去了接种的法器就会心脉枯竭而死。除非,你找到了解除的办法,不然它就得跟你一辈子了。”

    那,没得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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