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邑日一早,这天飘起了小雨,泥土透出的清香溢进屋内,与熏香混合,沁人心脾。
殷芷城推开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她素如水莲的脸蛋不加一点儿粉饰,倌一个简单的发式,一身沫粉色的稠衣衬出她姣好的身姿,雕琢般的美人儿。
不远处绿衣红衣正结伴往这边走来,殷芷城看着她们会心地笑笑,想来两人早已结下了了姐妹般的情谊。
两个丫头笑吟吟地走过来,绿衣道∶“姑娘今日心情可好?”
“怎么?你家姑娘可不是‘见雨愁’。”殷芷城玩笑着说道。
绿衣红衣相视一笑,绿衣率先说∶“姑娘,今日是红衣的生辰。”
“哦?”殷芷城看向红衣,见丫头羞羞地低下头去∶“今日多大了?”
红衣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十六了”
殷芷城点点头,又转身进屋,在首饰盒里拿出一个绿色翡翠的手镯∶“你的生辰我也没准备什么,就送你这个手镯吧。”
红衣看了看这手镯,有些惊讶,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姑娘,这手镯太贵重了,红衣不能要。”
殷芷城又拉过红衣的手∶“姑娘给你你就拿着,这点东西不算贵重。”
绿衣又道∶“这个镯子可是姑娘的心爱之物,红衣你就别推脱了,姑娘给你你便收下吧。”
红衣看看绿衣又看看殷芷城,微微点点头∶“那红衣谢谢姑娘了。”说罢便欣喜地托着手腕上的镯子看来看去。
殷芷城见如此便道∶“今日你们出去玩吧,绿衣你好好陪同红衣,你们若是看上什么买便是。”
两人面露喜色,绿衣又道∶“姑娘与我们一起去吧!”
殷芷城摇摇头,眼睛看向屋檐外∶“我还有事要做。”
红衣绿衣出去不久,南序时的护卫便来了,那护卫把手中的薄子递给殷芷城∶“殷姑娘,这是皇上派我过来给你的。”
殷芷城拿过薄子,说了声∶“劳烦了。”那护卫俯了俯首便驾马而去。
殷芷城翻开薄子,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几个月来江平进出粗盐的时间,来源,用途还有人的名字。
“若是私运,就不会有记录…”殷芷城凝了会儿神,卷起薄子便走了出去。
殷芷城到官府时,南锦渊正俯首看什么,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便抬起头来,看着殷芷城走进来,他也起身。
殷芷城用帕子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出门得急竟忘了拿伞,整理一番后抬头便看见南锦渊。
今日他着一件罗兰色的长衣,腰间束一条稠带,看上去令人神清气爽,只是那英气的脸上一夜下来多了些倦意。
“殷姑娘来可是找到眉目了?”南锦渊给殷芷城添上一杯茶。
殷芷城也不急着喝∶“南大人眼力倒是好,我托人找来了近几月来粗盐进出记录,你看看吧。”说罢,便把薄子打开放到桌上。
南锦渊没有多想,翻开薄子认真寻思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南锦渊便有所顾虑∶“如果是私运那不就没有记录了么?”
殷芷城浅笑,接着放下茶盅∶“私运当然没有记录,但若是进的少,用得多,那问题不就出来了吗?若是拿这进出货物的量同每家粗盐铺子近来的粗盐的量对比一下那便知是不是私运了,南蜀国只有商人才可以出入货物的权利,但私运那就是想赚轻快钱,或者卖给别的国家,又或者这人不是商人,但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是犯了国法的。”
南锦渊赞成地点点头∶“不如再去酒楼看看,若是纵火应该会留下痕迹。”
殷芷城笑着起身∶“正有此意,一同去吧。”
俩人到城东时这酒楼正被南锦渊的手下包围着不许人靠近,烧焦了的酒楼立在左右的房屋之中,显得格外凄凉。
南锦渊从后面跟来,为殷芷城撑了一把伞。
殷芷城愣了一下,接过伞柄∶“多谢。”
南锦渊并未回应,接着撑开自己手里的伞,便向酒楼后面走去。
护卫见俩人便晗首让路。
两人打伞踩在落满雨水的街道,静得仿佛已经避开外界的喧嚣,只剩下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两人终是围着酒楼转了一圈,南锦渊左手负背而立:“酒楼是三点结构,最前方是正门,左侧是唱戏台,后边儿则是客房,但烧起来却围了酒楼一圈,足以证实这是人为,而且这酒楼占地宽阔,想要把整个酒楼围起来得花费不上粗盐和石灰”说罢又转身面向酒楼外围:“不过酒楼与别的店铺之间的过道偏窄,若放火的人是推着马车运来粗盐和石灰那必定会被人看见,马车又不可以从过道运过来,那必定是靠人力搬运。”
南锦渊又往前走,走到两座屋子中间的过道,半蹲着:“今天下了雨,这里可以看出有石灰洒落的痕迹,混合雨水变成了混沌的水。”
殷芷城也跟着半蹲下来,看看清楚水的颜色,又站起来向前走了点距离,又站定:“不错,但是这泥水到这儿就没有了。”
南锦渊抬头,又站起来走向殷芷城,看着地上的混沌的水只尽到街道另一边,南锦渊又走出街道里,又皱眉不语。
一个护卫跑了进来:“南大人,殷姑娘,酒楼的掌柜说有话要说,请你们赶快回府。”
听闻,南锦渊和殷芷城对视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到官府时,昨日那妇人正在屋内踱步,见了南锦渊和殷芷城便连忙跑上前来。
妇人大概一晚未眠,眼睛下露出了青色:“大人,我想起前些日我这酒楼里住了一位客官,他特意多给了我些碎银子,还嘱咐我若是有人向我问起他便让我说没有这个人在。”
南锦渊的眸子多了几分深意,又和殷芷城对视一眼,随即又看着妇人:“那你可记得那客官的模样?”
妇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听他的声音像是浣河人,穿着黑底蓝花的稠衣,左侧腰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模样的串子,体态比较丰满,大概,大概四十左右…还有,还有他的右眼眉峰这儿有一颗黑痣!”
南锦渊眉头又皱了几分:“那之后有人来寻他吗?”
妇人摇摇头:“几天下来也没有人来找他……大人,若是这个人和这案子有关联…”说着妇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殷芷城看了南锦渊一眼,然后上前扶着妇人的肩膀:“你先别急,我们定会把事情查清楚,这些日子你们全家的生活都归我负责,定不会让你们食不饱穿不暖。”
妇人反手抓住殷芷城的手腕,边点头边道:“谢殷姑娘,谢殷姑娘。”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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