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柘珉双臂更用力了些,狠狠看了那两个手下一眼便大步走出了房门。 言情首发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也没有追上去,任由着卢柘珉带走了殷芷城。
天上郁沉沉地下起了雨。
一直觉得江淮的雨温柔而多情,像舍不得落下来般小心翼翼。
但这是夏天,雨来势汹汹,豆大般的雨点砸在卢柘珉脸上,是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卢柘珉将殷芷城的身体护在自己怀里,尽量不让雨淋到她,而她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衣服贴在她的身上,让她的伤痕格外狼狈。
他完全能想象到那两个人是如何对待她的,就因为她很像四年前的尤凡。四年前,自己的父亲想方设法地想要拆散尤凡和自己,认为尤凡出生平凡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家庭,正是因为门当户对的恶俗思想侵害了他们之间的美好情感。
他依旧记得在出国前给予尤凡的承诺,等自己学成归来便娶她。她笑着答应他会一直安心地等他回来。
不知是多久,在国外的卢柘珉始终不曾听到关于尤凡的任何消息,甚至连书信都不曾收到,而他寄出去的信也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后来,一切都晚了。
他们说她已经化作了一把尘土永远地长眠于墓碑下,他们没有告别,而那一声应诺,成了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天在他在船上她在岸边的脉脉一眼已经是最后一眼。
他们可真是狠心呐。
竟然将她的书信全部截住,将她的最后的告别和她一并埋在了地下化作了土,也许也埋葬了她所有的期盼和无助的绝望。
看着怀里的殷芷城,就像看到了四年前还没有来得及告别的尤凡,这张与尤凡极其相似的面孔,让卢柘珉心中对尤凡的遗憾和想念,一瞬间崩塌,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尤凡,尤凡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无法想象那样的心墙,也无法想象当他看到满身是血的殷芷城时的心痛。
他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死去,不管她是尤凡,还是殷芷城,他都不容许自己心中再多一个永生的遗憾。
南锦渊得知消息已是傍晚,他第一时间冲进了医院,直奔殷芷城的病房。
卢柘珉坐在殷芷城床边,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床边的人静静地看着,安静惨淡。
再一次让他面对血淋淋地殷芷城,他却是更加心痛和紧张。
他仔细紧张地帮她处理着每一个伤口,每一针的缝合就像是扎在自己身上那般让他感到疼痛。
而床上的人却是紧闭着眼睛,连眉头都不会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南锦渊推开门,小心关门,轻声走进病房,站在病床的另一边,看着殷芷城似熟睡似昏厥似绝艳似惨淡的脸,心中一抽,一阵疼痛。
“她受了很多伤,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卢柘珉轻声道,声音里有些疲惫无力。
南锦渊默不作声,伸手取下湿透的帽子,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一张冷俏立体的脸逆光而现,蓝色的眸子眼色变得更深,深得发黑。
南锦渊紧紧攒着帽檐,眼睛一刻都不离开那张惨白消瘦的脸,声音轻而沉,道:“是谁将她绑走的。”
“....我父亲。”卢柘珉不禁在衣袋里握紧了拳头。
南锦渊狐疑地看着卢柘珉,没有任何情绪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卢柘珉陷入一阵沉默,眼神盯着病床却又像在出神。
要说起为什么,这种理由根本不能成为理由。
南锦渊等待着卢柘珉回答,房间陷入一段冗长的沉默。
“因为他不容许我身边出现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南锦渊似笑非笑:“你喜欢她?”皱着眉头。
卢柘珉勾起嘴角,似乎难言苦笑,饶有打趣地看着南锦渊道:“你不允许吗?”
南锦渊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捏紧了帽檐:“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你,你救过她性命,今天你的父亲将她绑走也是你间接伤害了她,我不替她感谢你也不替她埋怨你,我会带她离开了。”
天色渐暗,门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似乎永不会因为时间渐晚而停歇。
卢柘珉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而南锦渊亦是非常坚定。
一夜之间,两人仿佛都憔悴了不少,一个少了满面的春风,一个少了遗世的孤傲。
“带她走你们能去哪里?即使你有了玉佩,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要怎样让她好好地等你找到回去的办法?那将会是多久。”卢柘珉面上一片安然之色,娓娓道。”
南锦渊突然哽住了喉,眉头蹙起。
多久呢,多久才能回去。南锦渊说不出来,也给不了承诺,更无法预言。
“你大概还不太了解不属于你们的这个世界吧?但是你一定知道战乱,现下的江淮还算是太平,没有被炮火轰炸,没有火光冲天。但江淮以外的地方,现在有多么危险你也是不知道的,枪炮无眼,你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发生战乱,你不会用枪,不懂得如何在这个世界保护你自己,你又要怎么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伤害甚至平白无故地死去?”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去,房间内没有开灯,而看不清南锦渊的脸,只是在沉默的背后呼吸都变得缓重。
“我很少相信天意,但自从我遇到她以后我感知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操控着这一切的发生,有些不可思议,太过突然,又太过惊喜。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来自哪里,又是否说了真话,但是,若是勉强不来的事情,那大概就是天意,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若是没有来到这里或许已经死于非命,既然你们来了这里,获得了重生,那就应该顺应天意而为,等你有一天有了足够的本事和能力,足够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之后,你带她走,不然我绝不会让她和你一起走的。”
卢柘珉的声音很轻,但却坚定真切,或许出于私心,但这些都是真话,相信天意是真,顺应天意也是真。
南锦渊站着,一动也没有动。
莫名地他想起了南序时,想起他说起自己的时候。
他说过他想要庇护他的所有子民,让他们无一不吃饱穿暖,无一流离失所,他想让南蜀国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都远离战乱杀戮,尽享太平盛世。
而这些想法尽是他没有上位之前所没有的,当他还是普通百姓的时候,生活也是艰苦,时时战乱不得安心,常常听人抱怨世道的晃荡不安和君主的无能。那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坐拥江山的君主,而从小便深知百姓疾苦的他亦是有心了要做一个圣明得体的君主,他说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南蜀国子民的安康。
如果他不进宫,不做皇上,也许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对强大对和平的渴望,也不会知道自己竟有如此能力在区区三年内不动一兵一卒便开拓了南蜀国的疆土,让南蜀国一直远离纷争和战乱。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做到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他说,他想要守护一些东西,就要有更强大的能力,不仅是要自己强,而是要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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