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小村,一个家庭的小院子里。
“卡西拉,来,出肘!”
约莫七岁的小孩听到爸爸的声音,抬起细小的手臂向竖在面前的小树敲打起来。
“好的,卡西拉,你做得真好!”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兴奋叫道。
卡西拉似乎知道这样可以让爸爸开心,也更卖力了。小树被他敲得抖动,细小的手臂虽然痛,但也忍着。
“好了,卡西拉,停下,可以停下了!”
卡西拉应声停下来。中年男人高兴得把他一下抱起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抚摸他的头。
“做得好,卡西拉,无论什么时候,长大后,失败后,都要记得不能放弃梦想。即使自己没有能力,也可以努力得到能力的。记住了吗?”中年男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卡西拉,等着他的回答。
“嗯,我知道了,爸爸。”卡西拉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并点点头。
“好,太好了!”中年男人又问道,“爸爸的梦想是守护家园,那卡西拉的呢?”
卡西拉挠挠头,迟迟没有回答,看着爸爸满脸期待,用幼稚的声音说:“和爸爸一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中年男人更是喜上眉梢,连连叫好,把卡西拉放下来,说:“来,爸爸教你最厉害的泰拳,这样才有能力去保护家园。”
正当两父子开心的时候,门外闯进一个人,他大气也没喘,叫道:“莫里,出事啦!”
中年男人反应很快,吩咐道:“你等等。提斯!”屋里应声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照顾好卡西拉。”女人没有怠慢,中年男人又低头对卡西拉说:“乖,卡西拉跟着妈妈。”
“嗯。”卡西拉疑惑地看着爸爸眉头紧皱的脸,小声回答。
中年男人转身离开,留下的只是背影。
踏着三轮车的陈雄锋过了几条街,来到一间破旧的公寓,把车停在了树下。他下车把车锁上,拿走车上买剩的菜,往公寓楼上走去。到二楼的左边第二个房间,陈雄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妈妈,我回来了。”这是用一口正宗的泰语说的。
“小莫里回来了,我都煮好饭菜了,快来吃吧。”一个老女人坐在饭桌前,也用正宗的泰语叫道。
房子不大,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还有三间小室,一间应该是厕所和洗澡间,另外两个是各自的房间。
把手中的菜放到门后,陈雄锋来到饭桌前,伸手往裤兜里掏出今天挣来的二十多块钱,递向他的妈妈:“妈妈,这是今天挣到的钱。”
“你拿着吧,这么大个男孩,也需要点零用钱。”陈雄锋的妈妈慈祥地说道,“我这还有钱。”
“不用了,妈妈,我平时没什么要买的。”陈雄锋很乖,直接将钱塞到妈妈手上,让她不得不接。
晚饭过去,陈雄锋吃得很香,和他妈妈有说有笑,一改往日的冷漠。菜虽然只有几块肥肉,但吃起来比山珍海味更美味。
帮忙洗了碗,也洗了澡后,陈雄锋回自己的房间,直接扑倒在床。
“妈妈,爸爸为什么这么厉害?”卡西拉好奇地看着妈妈提斯。
提斯莞尔一笑,说:“妈妈跟你讲讲,我和爸爸的故事。”
“好啊,有故事听。”
“那是我和你爸爸都很年轻……”
莫里从小没有了父母,自己生活。即使是饿一餐饱一餐的,他也深爱着这个村庄。因为这里有和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时常帮助他的村民们。
为了守护家园,十四岁的他决心去学习泰拳,却没钱交学费,还被人说没有学泰拳的天赋,连泰拳馆的门都进不了。
直到那天,第十一次被泰拳老师拒接后,莫里性情大变。变得淘气,不听话,还经常和别的男孩跟打架,以致很多伙伴不想跟他玩。
提斯是莫里的青梅竹马,看到莫里变成这样当然会去劝告。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听话的莫里到哪去了?”提斯满是关怀地问。
“提斯,我能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眼角还有些肿的莫里神秘地说。
“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别信,以前你不是很乐观的吗。”
“不是,你先答应我,行不?”
看着提斯焦急到快要生气的脸,莫里不慌不忙。
“好吧,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快说。”
莫里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提斯的耳朵,小声说:“我在学他们的泰拳。”
“就这样被人打也可以吗,反正我忍受不了?”提斯很惊讶,所以声音大了点。
“可以的,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办法。和我打架的都是学过泰拳的,每一次我都会看着他们的动作来学,虽然进步不是很快。”莫里挠挠头,笑道。
“你太傻了,既然他们不肯教,为什么还要学泰拳?”提斯恨铁不成钢地说。
“因为我想长大后,可以保护你,保护村子。这是我的梦想。”
“讨厌!”
提斯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跑了。这让莫里百思不得其解,本来想说保护她来讨好她,结果好像把她气走了。对他来说,那是她是他少数伙伴之一,他珍惜得很。
十七岁,莫里已经成为了村里人人都知道的泰拳高手。每当说起他,谁都不能不佩服。
“爸爸。”陈雄锋的头发已经干了,准备睡觉。
“妈妈,为什么爸爸这几天都没回来。”
“怎么了,想爸爸了吗,不是说爸爸很凶吗?”
“爸爸真是教我泰拳时很凶而已。”
卡西拉和提斯等了好几天,等到的是莫里救出那个中国富商。
“你是?”提斯见到富商衣衫褴褛,还是帮了一下他,让他进屋,端了杯水给他。
“我就是你丈夫要救的那个商人。”富商用他半斤八两的泰语说。
“那,我丈夫呢?”
“他为了救我被黑帮捉了。那个,我很抱歉,连累了莫里。”
“要是莫里在的话,他是不需要你的抱歉。”提斯身体一震,她也预想过这种情况出现,但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还有,莫里在掩护我逃走时吩咐我,叫我保护好你们。我一路上都想好了,明天我的手下就来接我,我带你两个回中国,到中国后我会照顾你们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留在这里等我的丈夫吧。”提斯很担心,关键时刻她才不会逃,像她的丈夫那样。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你还有孩子,明天我手下才到,今晚你可以认真考虑。”说完富商离开了。
提斯看着在旁边玩耍的卡西拉发呆。
第二天,提斯召集村民去找莫里。村民都很乐意,平日里莫里帮了不少他们的忙。
提斯在家里着急地徒步徘徊,卡西拉扯着她的裙子问:“妈妈,怎么了,爸爸呢?”
“没事,爸爸很快就回来了。”这也是安慰她自己。
苦苦的等待,终于等到了报信的人回来了。
“大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莫里,但有人发现林子里有一摊摊的血迹!”
听到这种消息,提斯还是承受不了,直接倒坐地上。
“妈妈,你怎么啦,爸爸究竟去那里了。”卡西拉赶忙跑过去扶着提斯。
“夫人,你没事吧!”报信的那个人也担心地跑过来。
正好,富商带着他的手下进来。
“夫人,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时间不多了,恐怕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富商催促。
看着身边的卡西拉,提斯还是决定离开:“卡西拉,我们换个地方等爸爸,好吗?”
“只要等到爸爸,那里都行。”卡西拉还不知道事实。
傍晚,提斯和卡西拉在村民的欢送下离开。提斯戴着满脸忧郁,卡西拉只是和他的小伙伴说他要去旅游。
飞机上升,好奇的卡西拉俯望大地,想看看村子,他的家,还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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