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回复只有三个点。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丽妃娘娘吗?”
苏缓想到了什么,咧着嘴戳屏幕。
哎呀,原来你也挺执着的嘛?
“你谁?”
苏缓挑眉,也冷冰冰地发过去两个字:你猜。
我去,连标点符号都没一个,这么高冷?
苏缓还来不及笑,屏幕上就出现冷冰冰的两个字:你谁。
第二次添加,成功。
苏缓撇了撇嘴,再加!开玩笑,她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好吗?
第一次添加,失败。
苏缓一双眼睛顿时晶亮,一个飞吻抛给李梦莹,看都来不及看她的反应就开始戳手机屏幕。
“发给你了。”
“你猜。”
苏缓捂脸,作娇羞状,她说:
“我说,你不会是想勾搭营长吧?”齐琦斜着眼睛,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她一说完就赶紧过去拿手机——她还没买电脑。
“哦哟?!”苏缓立马站直了,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迫不及待地说:“把他号发我,快快快!”
李梦莹转过头来,一脸奸笑:“营长的哦!”
苏缓一进门,就看见李梦莹滑着鼠标,整个人都差点钻进电脑里了。她靠着门框,懒洋洋地说:“哟,在看谁的空间啊?”
……
谁叫他全程寡言少语的,又始终冷着张脸。
但是无一例外的,一排的人对这位营长的印象都是,高冷。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苏缓觉得这人就是过来玩手机的。
这教官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啊?
他就在后面玩手机,偶尔打个电话,除了发指令,根本不搭理她们。
她们休息,聊天玩闹。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营长对她们的训练程度特别轻,一个下午,她们基本上是玩过去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你们表现好,我们就休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其实刚刚她们的对话,他是听见了的吧?
苏缓转身看过去,只看见他低着头专心玩手机,一副对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啧啧啧,我们一会儿不会死得很惨吧?”
“营长?难怪看起来这么高冷呢!”
有人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们说,他是我们营的营长。”
苏缓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人一看就是属于凶巴巴恶狠狠的那种。
“感觉他好像会很凶,比我们的教官还凶。”
“不清楚诶,好**的样子。”
“这教官是谁啊?”
苏缓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众人愣了——这教官刚刚来的时候杀气腾腾的,现在就不管她们了?不管她们了?
众人的目光紧随着他,发现他只是走到后面低头玩手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原地休息!”他说完就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队伍后边走去。
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刚才绷得死紧的肌肉和神经都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稍息!”
这姑娘不会是在站军姿的时候想小男友吧?
他伸出手指推了推眼镜,刚好看到这一幕,眼神莫名。
反光的镜片,啧,好像柯南。
苏缓走了个神,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她的眼睛却缓缓弯起轻小的弧度,透出笑意。
他的帽子戴得端端正正,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镜,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他微微偏着头,镜片反光,有点晃眼。
苏缓趁他不注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在队伍前踱步,时不时往队伍里扫一眼。
“行。”陈浩一口答应,抬脚径直往对面走去。
“陈浩,咱俩换换,你去帮我带半天。”
这个人,走路好像带着股杀气。
她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呼吸。
那人很快便走近了,苏缓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他行走之间带起的风拍打军装的声音。
那人双手揣在裤兜里,身形笔直,腰带紧束,他走路的步伐迈得极大,战地靴有力地踏在地板上,裤腿扎得紧实。
是个教官。
然而,还没等她考虑出个结果来,便看见对面男生连中走出个人来。
苏缓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暗自考虑着要不要随大流加教官好友来玩玩儿。
这下清净了。
一片哀嚎之声中,陈教官不为所动:“军姿定型!”
“我们才刚站过啊!”
“教官你至于吗?”
“不是吧?”
“啊……”
陈浩冷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军姿准备!”
一群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吱声。
“我跟你们说啊,谁是谁,最好快点老老实实地交代咯,等我什么时候真去查了,你们就都完了!别的不说,”陈浩顿了一下,“半个小时军姿是肯定能免不了滴!”
那人叫左仪,她稍稍倾斜了一下身子,满含笑意地说:“这么奇葩的人一定不是我。”
苏缓站在第一排,抿着嘴笑,小声问站在她右边的人:“诶,你知道这个穿山甲是谁吗?”
陈浩双手叉腰,睨着她们:“穿山甲是谁?自己出来吧?”
笑声更大。
“还有个人,最奇葩了!”他扶额,颇无力地说,“菊园的穿山甲是谁?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笑声。
“你们真是玩嗨了啊?”陈浩指着一帮学生,没好气地说,“上午才刚跟你们说,结果我中午回去一看,我勒个去,一大堆人,什么皇后娘娘小桌子小凳子福少爷都出来了!”
……
军训,就是一个操练与被操练的过程。
感觉板凳都还没坐热就又要开始训练了。刚开始的时候,学生们还会表达一下不满,现在他们都懒得有什么反应了。
所有人“噌”地从小马扎上弹起来,立马就听到操场中央传来拉长的声音:“各营组织训练——”
陈浩还想说点什么,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响,硬是让他将嘴边的话咽回去,转而扬声喝道:“起立!”
她们学的才是侦查好吗?
学的就是这个?啥?侦查吗?
不说其他人,单是苏缓就一脸的不信。
之前一直比较严肃的陈教官并没有什么反应,只继续说:“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点小把戏吧,我要是想知道是谁,是轻轻松松的事。我学的啊,就是这个。”
有胆大的女生在队伍里“切”了一声。
“我就是知道。”
她们跟这个教官甚少交流,顶多也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搭一两句话。大多数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有人开始勾搭教官了。话说教官的联系方式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苏缓听见队伍里有人问:“教官你怎么知道?”
陈浩利落地起身,指着他带的一帮女生说:“别笑。我告诉你们,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绝壁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下一秒爆发出一阵笑声。
“其中有一个人,我对她那叫个印象深刻!问她的第一遍,她不说,第二遍的时候,她来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吗?’哎哟我去!”
他整了整帽子,纸棒子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如同沙滩上的鱼的女孩子们勉强撑起头,死气沉沉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往队伍里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冷漠地说:“这两天吧,老是有人加我QQ和微信,问她是谁吧,她也不说。”
而他面前的女孩子们都蔫蔫地,或撑着头,或把脸埋在膝盖里,或靠在别人肩上,没有半分地活力。
苏缓她们的教官在队伍前面,面对着一帮女孩子,随意地往地上一坐,把玩着手里被他卷成棒的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纸质物什。
第二天,在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
……
她垂眸,抬脚跟上他。
再过一段时间吧,如果到时候还是觉得他很不错的话,就在一起吧。
苏缓笑嘻嘻地点头,然后看见他又拿了一盒一样的酸奶,走向收银台。
啧,她真猥琐。
劝君采撷?
他的目光温润如同春日微风,而目光之中的欢喜,就是一朵花,花瓣片片舒展开来,在风中荡漾出微小的弧度,每一片花瓣,每一根花蕊,都满含着劝君采撷的意味。
“还是喝这个味道的酸奶吗?”超市里,李锦然从冰柜里拿出一盒酸奶,然后弯下腰问苏缓。
而苏缓,则和绝大多数新生一样,在烈日和教官的双重摧残下,蔫了。所以她在和李锦然说话,包括晚上和李锦然通电话时,多半都是有气无力的。
连着这几天,李锦然都会在操场外面等着苏缓解散,然后带着她去买点东西吃,两个人顺便聊会儿天,最后再把她送到楼下。
她抬头看向李锦然,后者对她微微一笑。
苏缓现在也有这个想法。
很多人在大学期间谈恋爱只是为了找个人陪着自己度过四年不长不短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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