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青衣楼乃前朝嘉靖年间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秘密所建的一支综合了锦衣卫,东西厂等众多情报刺杀机构职能为一体的组织,人员遍布天下,所有官面上不能执行的事情都由青衣楼执行,为了方便行动,所有青衣楼的成员都沿用了锦衣卫的服饰—飞鱼装,只是在衣服的花纹方面处将真正的锦衣卫区别开来,外人根本分不清青衣楼与锦衣卫的差别,直至后来陆炳病故,他的儿子陆煜因为在锦衣卫收到排挤,索性辞官接掌了青衣楼,直接将青衣楼一跃成为了明末最大的杀手组织,所用服饰也直至今日不曾变化,只要看见穿飞鱼服的人,就知道青衣楼要行动了,行动之处,必然血溅三尺,鸡犬升天。
蓝衫少年石晋巍老神在在的烤着火,嗑着瓜子,听着兄弟们的分析和各路暗线飞鸽而来的情报,根本没把城内外混乱的局势放在心上,当听到“青衣楼”时,眉头自然而然地跳了一跳,嘴角上爬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将瓜子壳往火堆里一弹,起身悠哉悠哉的活动了下筋骨,拿起旁边的佩剑,向外走去:“青衣楼都出来了,我们就不好意思还窝在这里了。”
其他四少会心一笑,纷纷拿起武器跟了上去。
点齐了全衙所有没有执勤的衙役捕快,百十号人声势浩荡朝东门奔去,几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老大石晋巍的率领下骑马先到了城门口。这时候,一切回归到半个时辰前一样寂静,只不过,城门外却是热闹的紧。
“老二,老三你们带人沿着痕迹追出去,看看北分飞燕那帮人往哪里跑了。”“嗯,明白。”
“老四,你带人到城门外看看什么情况,仔细搜查尸体。”
“老五,带人拜访下江府,见机行事,我去城楼上看看。”说完,他直奔城楼。
此时的城楼火光通明,照耀着城门口十数丈远,看了眼城下忙绿的人们,他假装四下看看,上面的神箭手早已撤离,不经意走到东北方一个有些昏暗的角落,抽出一块可以活动的砖,拾起夹在其中的纸条藏在袖中,然后恢复原样。
站在灯光下,警惕的看了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他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言:“杨子陵带着江莜儿顺利离开江府,将找人保护投奔江瑶琴,东西应该在他们姐弟二人身上,江仲武雇佣了青衣楼执行了夺宝行动,一切小心。
点燃纸条,看着他燃烧殆尽,火焰触手的那一刻,他随手一挥,纸条在空中完全灰烬,飘落的那一刹那,他又随意的挥手握住,迎风洒下漫天灰末。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上来找自己的老四,看见老四急匆匆的身影,他轻轻一笑,温道:“江仲武想见我是吧!”
丁子峻一愣,摸了摸头,笑了笑,给了他一个佩服的眼神,并不言语,转身下了楼。
石晋巍大步跟上,神情肃穆,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既然当事人找来了,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印象不是。
城门口,石晋巍非常给面子的,抱拳相迎,有意无意的多看了眼江仲武身边那个普通江湖人打扮的随从,绣春刀飞鱼靴猎鹰一样的眼睛,心下已知大概。
“听闻江府遭此劫难,宝庆府深表遗憾,请上人放心,无论是谁,敢在我宝庆府行凶者,亦或是害我宝庆府民众者,我宝庆府定会不折手段将其缉拿归案。”石晋巍躬身道,言语间铿锵有力,不卑不亢。“上人节哀顺变,不知道上人能否简明介绍大致情况。”
身材魁梧的江仲武果然气势不凡,虽然脸上并没有丧失亲人的悲伤,倒也有几分男人有泪不轻弹的坚强,他强颜笑了笑,还礼道:“多谢石少侠厚爱,之前家父家兄就得知消息,此次进京,路上并不太平,所以我们早有了准备,派了大量府中高手随从,又恳请宝庆府,派我们江府高手守卫城门,在京城也恳请当地力量保护,只是没想到歹人城府极深,竟在只距离京城城门不过数里之遥的城隍庙埋伏,父兄他们措手不及,中了大害,家父家兄不敌凶徒惨遭杀害,没想到,他们刚害了家父家兄又妄图攻克城门进入我宝庆府再次行凶,可怜我江家唯一血脉,兄长唯一的儿子宥儿也在半个时辰前失踪了,烦请石少侠率领宝庆府诸位兄弟,帮忙查找歹人找寻莜儿他们。”江仲武言谈间,无不透着悲恸之情,从身旁随从接过一个玉质的令牌,交到石晋巍手中,续道:“这是从城门口死的歹人身上找到的,石少侠请过目。”
石晋巍接过令牌一看上面图案,大吃一惊,脱口而出:“北分飞燕。”再看背面上写着,“破军”“地煞”“鼹鼠”的字样,面色一冷:“不知上人示下,宝庆府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凶徒猖狂。”
江仲武被他身上散发的杀气暗暗一惊,心道:“此等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岂不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瞥了一眼随从,随从轻轻点首。方道:“宝庆府如此仗义,江某深为感动,如今天不太平,宝庆府岂可只为我江某人办事,江湖事江湖了,只烦请宝庆府诸位帮忙找回我那可怜的侄子莜儿就是,如若莜儿再遭带人毒手,江某日后如何见我江家列祖列宗。”
“如此那是自然,旦有孩子消息,我等一定全力保护,混进城中的歹人我们定叫他插翅难飞,那么这里以及城隍庙的情况就全权委托上人了,待我等兄弟回来,我们即刻全城搜查歹人,只是,还有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还请上人尽快处理好这城外痕迹,以免落人口实,至于其他事宜,上人尽管吩咐,只要关乎命案,宝庆府竭尽全力,那上人,你们先忙,照例我还是要勘验现场,走个过程。”石晋巍十分适宜的表现出自己的立场。
他看着勘验现场的石晋巍,江仲武小声对那随从道:“一切按计划行事,外面的痕迹要处理干净,江若愚和江伯权的尸体抬回来之后直接入殓,现在回去,宝庆府的老五在家里等着呢,这小子可没有他老大石晋巍可爱。”
“他敢坏我们大事,老子就做了他。”那随从目露凶光,哼声道。
“你啊,凡事三思后行,你以为宝庆府的人都是善茬啊,去年上半年公布的江湖十大恶徒,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仅仅一年之间,三个被他们杀了,还有一个**大盗虽说没死,可也变成太监给流放三千里,更可况他们的后台可是宫里面的大人物,只要他们不与我们作对,我们何必自找麻烦。”江仲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随从若有所思,道:“那小子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多看了我一眼,虽说有意无意的,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哦,是嘛?”江仲武上下打量了下随从,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叹了口气:“如果我不认识你,我也知道你是干嘛的。”
“。。。。。。”
江府后院
江仲武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刚才内院副总管跟着出去打发官府的人去了,下人们也都熟睡了,时机不再,他环顾四周,见内院前后并无其他人的影子,于是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后院的专用厨房,侧耳倾听了一阵,见并无异常,嘴角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即轻轻地揭开茶壶盖,手腕微一抖动,一个小纸包落入手中,小心翼翼的打开,往茶壶中倾入些许白色粉末,粉末飘进壶中,迅速融化,利索的盖上盖子,若无其事地出了厨房,回到自己房间。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只能听见那节奏分明的鼾声,他轻手轻脚的避过桌椅板凳,找到自己的床位,飞快的脱去套在身上的伪装,钻进了尚自热乎的被窝。
十分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充满了光明,心里默默自语:“江家三代四位传人,三死一失踪的的场面肯定非常热闹,到时候就等着江瑶琴那娘们自动送上门来了,嘿嘿,都是我的,你们这些废物吃屎去吧!哈哈。。。。。。”想着想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众少回到府衙的时候,天色渐明,老二郑少扬神秘兮兮的拉着石晋巍进了卧室,交给了他一件包袱包裹的物事,耳语了一阵,石晋巍听后,淡然一笑,道:“这里就交给你带队负责了,剩下的交给我了,管他豺狼虎豹,都叫他一一现行。”说完,拆也不拆包袱,随手往书柜里一塞,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出去了。
郑少扬嘴角一扬,跟了上去,轻笑道:“你就那么确定,人家一定指名道姓点你。”
“因为只有我认识她!”石晋巍淡淡然飘来一句。
“就知道你们俩有问题,去年我就看出来了。”郑少扬戏谑道。
“真要是有问题,现在就不会隔着千里之遥了,此次行动我得好好筹划下,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管他呢!反正我只知道,未来几日,我的生活将非常刺激,你们是没这个机会体会了。”
“我是没兴趣体会,我可没你那么狡诈,别到时候别人把我卖了我还屁颠屁颠的卖力给人家数钱呢!总之,一切小心,宝庆府没了你可就玩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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