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羊皮纸呈递在老婆子的手中,日月剑法是为老婆子而创,那么它的处置权就全由老婆子处理。
接过羊皮纸,老婆子温文一笑,转身望着身旁的云决,那被岁月雕刻了留下痕迹的纤手将那一部承载了两位老人情感的剑法呈现在云决的面前。
这是云决第一次获得别人赠予的物品,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剑法,云决很激动,羊皮纸还未到云决的手中,两只小手便合拢在一起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云决有些渴望。
浊气弥漫的魔林,从老婆子讲述着她和老头子的故事时,云决便清清楚楚的听着婆婆说的每一句话。
所以,云决知道这部功法是何等的珍贵,也知道这部剑法是何等的强大。
“小决,我和老头子身上还有要务去处理,能帮你的不多。这部剑法名为日月,以我们的名讳命名的,它无品无阶,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老婆子见着云决那一双炽热的眼眸,微微一笑,简单的讲述着日月剑法。
“恩,谢谢婆婆老爷爷。”心至纯的云决小心的捧着轻放在手中的羊皮纸,很小心很小心,很怕将羊皮纸上的裂痕裂开。
此时,老头子的目光也转移到了云决的身上,不知道是因为云决的一声谢谢还是其它,那深邃的黑瞳洞察着云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老头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寒虚的关注。
“小家伙,你背上的剑匣里面装的可是一把剑?”紧绷着脸的老头子听到云决的一声道谢,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暖意,这是老头子第一次主动和云决说话。
知道感谢老头子我,不错不错!
剑者是冷傲的,就像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剑,他永远是冰冷可怕的。
寒虚剑鸣,想必老头子也很想知道寒虚关注的东西是何种存在。
“恩,它从小就陪伴着我,是我的伙伴。”顺着老头子的目光,云决知道他说的是谁——指尘,为此,云决特地将伙伴二字咬得很重。
指尘对于云决来说的确有些特殊,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把剑……
“伙伴?……”听到从云决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身侧的老婆子慢慢的品味着“伙伴”二字。
而仍一脸冷淡的老头子听到云决说出这样的话时,眼前一亮,不得不将身前的这位少年重新定位。
这个叫云决的少年不简单!
为何?
老头子是一名剑者更是一名剑术家,同时,他还是一名剑道大师。
对剑的领悟已到了常人难以触及的境界,所以,他懂剑也更懂剑者。
云决的一句伙伴之词阐述了一名真正的剑者与剑本身的联系,这又怎能不让冷傲的老头子为云决点赞呢?
人们都知道,剑是孤独的代名词,却不知道剑也是守护的代名词,守望彼此守护所爱之人……
“那,它名为……”老头子突然温和起来的言语,令的老婆子有些诧异,苍白的发丝微微飘起,风来了,一对双眸久久的注视着和蔼起来的老头子,脸上满是不解。
老婆子虽然待在老头子身旁数十年,但是她从未见到过他如此主动和一名少年说话,这引起了老婆子的好奇心。
老婆子不懂剑也从未触摸过剑,因为她害怕……
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拿起之后便可以放下的。浑浊的双目看着一老一少两位剑者,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丝丝的暖意。
老婆子却不知为何……
行至深处,寂静的魔林开始“躁动”起来了,摇曳的杂草,刺鼻的臭味和那是时而狂风阴冷刺骨时而柔风拂面的诡异之风。
它们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嗖嗖~
数道黑影在阳光无法透射的魔林中穿梭着,身法敏捷气息隐秘,他们的存在就像是黑暗中影子,眼见于虚幻,触摸于无形。
“它名指尘。”自傲的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背上的指尘,云决的脸颊上扬起了笑容。
他的笑就像是两位行走在路上突然有人问起身旁一位伙伴的名字时扬起的微笑——真诚友爱。
“指尘?”老头子慢慢念叨着,似乎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可是一把名剑又怎可籍籍无名呢?
而且还引起了寒虚共鸣的名剑,老头子百思不得其解。
魔林中产生的异常动静,云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捧着手中的羊皮卷,炽热的眼眸紧紧的盯在上面,目光不曾离开过。
嗡~
突然间,云决的脑海一阵眩晕,一道道持剑的人影在云决的脑海中闪过,动作很快很快,云决都来不及看清剑法的每一招式。
嗡~
随同最后一招在持剑人影的掩饰下完毕,云决的脑海中回荡着一道禅音:
持剑骨,明剑心;世俗恶,行至善。
双眼微微闭上,小嘴随着脑海中那道禅音默默的念叨着,此时的云决似乎沉浸在了剑诀的意境之中。
他在领悟着日月剑法。
见着闭目悟道剑诀的云决,老头子点着头,看来云决对剑道领悟的天赋得到了老头子的赞许,不知习得日月剑法的云决不过又是怎样的存在?
狂风起,树叶摇曳之时。
“老婆子,等会就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接你。”寒光一闪,老头子叮嘱着老婆子,魔林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暗流其实一直在涌动着,只是他们还没有到出手的机会。
浓郁的瘴气混杂着丝丝的魔气,轻风飘过,带来阵阵的死气,那是血腥的开始。
“黑龙。”老头子开始谨慎起来,示意着黑龙做好防御,深处魔林之地就算拥有着强大的修为也不一定可以横着走。
不要忘了,小黑身上的魔刃可是魔族尊级强者留下的,也就是说,魔林生存着尊级强者……
危机在步步逼近,若是可以老头子定不会带老婆子走这条凶险之路,却无奈,出黄泉漠只有这唯一出路。
魔雾缭绕,人影动。
……
……
轻风拂面,流水淙淙,恒流瀑布,青山碧水,墨云的帝都可谓是块风水宝地。
今日,云雾缭绕的云端降下绵绵细雨,零落在土壤相接的地面一阵阵湿润的土质气息扑鼻而来,那是“新生”的开始。
天坛竞技场,安静一片,就连坐落在观众席上的各界强者也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双目注视着竞技场中的两位少年。
这是院比最后一场较量,是两位霸主学院之间的较量——行云对决阮空。
又或者说是两位绝顶天才之间的对决……
一位身着粗布之衣的少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布满了伤痕,大大小小伤口之多让人眼望都忍不住一抹痛心,看来他已经经历过好几场对决了。
宽厚的大剑竖立在由岩石组合而成的地面,双手紧握剑柄,细雨绵绵似少女的纤手在擦拭着少年身上的诸多的血迹,血微红顺着双臂沿着大剑流入地面,染红一片一片。
冏神的双目注视着正前方,那里站着一位少年,目光似火,他在笑。
对峙而立,是一位少年,眼神凌厉,华丽的衣着随着轻风微微扬起,黑亮垂直的发丝,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和那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清逸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细雨绵绵,清风飘飘,他是谁?他们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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