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巧厉令色的音质拦住道:“慢着,倾国鸳鸯别急着走啊,沐盟主,颜潇潇?”
槿画触目恸心的看着相拥的二人,嘴角抽动的苦笑。
沐龙岩温柔的抚着颜潇潇,两人相视一笑,便要离开青城赌坊。
沐龙岩嘴角不察觉得的笑,反手握着颜潇潇的手,暗送秋波的一双明眸,痴情温和的说道:“好,今天你也累了,我们回去。”
颜潇潇漫步来到沐龙岩身旁,温柔的牵着沐龙岩的手,银铃般的声音动听濡耳:“你的事情也处理完了,我们该走了。”
槿画偷偷的凝望着不远处那一张平静无波的倾颜。
这两个人就像是情人在打情骂俏。
复古雨笑意很深:“你痛苦的样子扯着一张脸很难看,诺,这样才美些嘛。”
槿画拍拍复古雨的手:“你别动我,别动我,很痛的……”
槿画被复古雨的暧昧动作弄得微羞,复古雨小心翼翼的撕下槿画眼角的假皮,又将他的假鼻猛的撕下,呵护的倒也极其温柔。
复古雨倒是欣喜一片,这样心爱的人不就保住了,高兴的俯在槿画耳旁:“今天你算是幸运,遇上大神了,放心,我爹不会再为难你,他心中再怒,断不敢和整个武林作对的。”
复古上河气的愤愤填胸。
沐龙岩冷傲无双:“过分的不是我,而是你,对了,既然你说我过分,那好,本公子就在过分点。”便指着槿画继续说:“他的生死是本盟主的,谁再敢动他一根指发,便是与本盟主过不去,也就是与整个武林过不去。”
复古上河冷视沐龙岩:“你别太过分。”
沐龙岩冰山冷语:“他活该死,他是咎由自取。”
复古上河被这样不容情的拒绝羞辱,心中的怒似火山要爆发一般,他强忍着,只有冷笑而过:“人各有规矩律己,不能勉强其事,但沐盟主打死了我的人,总要给个说法吧。”
沐龙岩冷冷拒绝:“武林江湖之人,从不与朝廷的鬼头烂瓜纠葛。”
复古上河是“棉槿国”堂堂的宰相,被人这样无视不屑一眼,熊火万里,皮笑肉不笑说道:“既然老夫与沐盟主有如此的渊源一面,不如老夫做东翁,请沐盟主把酒饮欢。方醉方休。”
沐龙岩冷若冰霜点了一下头。
众人都不曾见过这位传奇人物,人不但相貌出众,文武更是拔萃,没想到武林盟主竟是一表人才的公子哥,以前在世人各种幻想里,总觉得武林盟主会是一个糟老头子,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俊俏的一朵奇葩。
复古上河先是开口,打破沉静:“公子可是天下闻名的武林盟主沐龙岩?”
顿时青城赌坊哑然失声,寂静一片。
众人奇异的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他只一脚便将人致死,可见此人是多么的冷血。
一身潇洒断我所有愁,冰冷玄神之酷,锦白色的衣衫飘扬,直直的亭立在赌坊大厅中。此人缓缓回首,冷眸四射整个青城赌坊的一人一物,似乎所有的人在他冰魄的眼神中不堪一目,芙蓉般的美貌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是男人想拥有的外表,是女儿家嫉恨的相貌。
一身浅白色薄纱裙,上面绣着浅黄浅白色的水仙花,犹似满天落霞之美映入槿画眼中,那数十日不见的容颜,那心潮海涌的思念,那望尘莫及的佳人,无奈近在咫尺,遥似天涯相隔。
槿画痛痛的咳着:“我……我……不……值……”
复古雨心喜若狂,急忙上前,死死地抱着槿画,泪珠涟涟:“你还好吧,痛不痛,对不起,我很没用是不是,我竟然看着你受欺凌,我却帮不上忙,我很少流眼泪的,每次都是你惹我伤心。”
随波逐流的一个魅影一脚踢在铁棍的脑后,人便失去重心,死了过去。槿画这才算逃过一脚致命的死劫。
复古上河气的全身血液要倒流似的:“你……你,好你个槿画,你给我女儿吃了什么铁心丸,死心塌地的依顺你,你这个妖媚,铁棍……”
复古雨站起,扔掉手中的匕首:“好,看来爹爹今天是铁了心要让他死,那你也别怪女儿无情,不认你这样的父亲。”
复古上河急道:“你……好……你……就算我肯,他骗取大家这么多的钱财,也要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复古雨突然跪下,从腰间拿出匕首,一滴泪水倾泻而下,求饶说:“爹爹,求你放过他,若他死了,女儿也不会独活。”
复古上河高傲说:“好啊,凭你一声舅舅,老夫等着,等你真的有本事那天再放大话吧。”
槿画冷冷的蔑视着复古上河,艰难的吐着字:“我的好舅舅,你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分之百的讨回来。”
凶猛的铁棍脚力又重了一些,槿画的胸口痛的要命,只见他咳得厉害之极,唇角已有鲜血流出。
众人赞同的齐声:“打死他也不解恨。”
复古上河此时脸色铁青:“丢人现眼,老夫既然来了青城赌坊,为的就是替这些人讨个公道,此人在此横扬跋扈,专致骗人钱财,他凭借自己有三脚猫的功夫,在将骰子抛向空中,就在此时,他已经偷偷看到了骰子在转动,在骰子落下那一时起,他快速的手指在里面一转,便是他想要的几点。大家说,以这样的小聪明耍手段,这样的人值不值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复古雨的话感动了槿画,槿画只是痛楚万分的看着复古雨。
复古雨偏执的说道:“只要爹爹放了他,你把我关多久都可以。我以后什么都听爹爹的。”
复古上河气的吐着胡须:“你为了这样一个无赖的男人竟然向我求情?爹不能答应你,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每次的宽容,我就真的不敢把你关起来?”
复古雨冷颜似玉,以往犀利的眼睛看着憋得痛红,极其难忍的槿画,冰冷的双眸已经开始泛红了,求饶说:“爹爹,女儿从未求过你一件事,求你放过他。”
复古上河语气缓和些:“雨儿,你别闹,回去。”
复古雨怒道:“谁敢碰本小姐。”
丞相复古上河冷叱:“来人,将小姐带走。”
复古雨在街市上来回观赏,经过青城赌坊门口,似乎很是热闹,便进来看看,转眸间,见地上躺着的人似曾熟悉,急忙跑上前去:“槿画,你怎么样了,铁棍,拿开你的臭脚。”
复古上河冷冷的注视着槿画:“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槿画突然笑了,自言自语:“对,醉的心,就是这样炽热,痛也是甜的。”
槿画痛苦的望着门外,人来人往的色彩炫服,似乎他看见一身丽影,站在人群中对他微笑。槿画想起在武林山寒冷的那一夜,她被“残夜之天”的人逼下山崖,他救了她,至今他依稀记得,谁能救她,她发誓就嫁给谁为妻,他当时高兴的几乎快要发疯了,因为佳人就在他的怀中,当他中毒时,她俯身在他的胸口,她温柔可人,娇羞美丽,他被她的动作搅得心神荡漾。
丞相动了动冷眉,算是挑衅。
槿画被那凶猛的大汉狠狠摔在地上,骨头几乎快被摔碎了,突然凶猛之人一脚踩在槿画的胸口,槿画此时痛的大汗淋漓,极其难忍,槿画只觉得胸口撕心裂肺的难过。槿画怒道:“你敢对本王动手?”
丞相笑坛似海涛:“老臣不敢。”
槿画咬牙切齿:“卑鄙,不知道。”
丞相复古上河奸佞一笑:“是吗,不论你是否去过水仙宫,但你却知道他在何处,王爷,别自找苦头吃。”
小丑装作糊涂:“你在说什么,小丑不明白。”
一身素装的丞相,邪恶的挑眉,瞟着被高高举在半空中的小丑,威胁的语气,小声说道:“王爷,别来耍这些小聪明,只要你告诉老臣,水仙宫的住处,或者你亲自去宣读圣旨,老臣今天就暂且放你一马。”
小丑急道:“你是什么人,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过欺骗他们,明明是他们最爱骗财的,我是光明正大赢得。”
来人哈哈大笑:“曾经这个小丑不是一直欺骗你们的钱财吗?今天老夫就让你们好好的出一口气。”
这时一人踏着木梯下来,小丑盯着来人,心道:“怎么是他?”
来人凶猛高大,人似雄狮魁梧,一把将小丑拎起,高高举过头顶,小丑双手双脚攀爬着,此举他被吓破了胆:“壮士,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门外一身疾速影段,快速手法揽过小丑,钟松盘坐,人坐在地上,小丑见自己没事,拍手叫好:“谢这位壮士相救,小丑感激不尽。”
“啪”的一声,一张大大的银票豪气壮志的甩在桌上,小丑高兴的便去拿,突来一手对迎,只见来人衣袖中穿梭出一把锋利的剑,向小丑刺去,小丑吓的缩手,翻跃而阔,身子顺着楼梯扶手向下滑去,小丑吓的急喊:“救命啊,救命啊,要摔死了,救命啊,救命啊,天啊,我真的成了骰子了,救命啊……”
与他相赌的人冷哼一声:“你还是别太得意,收起你一脸狰狞的笑,简直丑陋无比。我赌三点。”
此人潇洒一个身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得意忘形的笑说:“我开的是九点,大就是大,怎么样?”
他无视旁人的取笑,专心全意的摇着赌骰,时而只见骰子从他的左臂滑到右臂,一颗脑袋前倾,骰子落在背上,一路滑下,踮在左脚尖上,瞬息万变,骰子飞起,只见他身如鸿雁轻敏,右脚轻轻一碰,骰子稳稳落在桌上。
手摇骰子,嘴里嘟囔着,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财财财的,此人一身灰石色锦衣,外披一件浅黄色纱衣,相貌极其难看,两只眼睛几乎小的不能再小,看似鹰钩般的鼻翼,长的皱皱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坑坑洼洼,说不出的怪异,与他的一身华服格格不入。
有人指着高喊天降大财的人,笑话说:“你个丑小子,恐怕是想钱想的发疯了吧,拿着骰子抓鬼当仙师啊,只怕你这丑模样,鬼没有捉到手,你倒先把鬼给吓跑了。”别人的幽默风趣看不起丑小子,引来全场哄堂大笑。
整个青城赌坊只有此人伉俪声最高,让人听起来是多么的敛财,爱财。能来赌坊的不止是爱财,也有混财,扔财的。整个青城赌坊笑声不断。
“天灵灵,地灵灵,老天送我金银柜,大财小财进我怀,回家烧香拜大神。嘛哩嘛哩哄,嘛哩嘛哩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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