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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尺站在一旁看着俞参商把他带回来的菜一盘盘摆上餐桌,摆得特别整齐。
俞参商摆了一半,发现白尺根本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像之前那样指使白尺做事情,就由着白尺站在那里,抿着嘴把饭菜都张罗好了。
俞参商这会穿了件薄毛衣,袖子推上去了,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勾的白尺总想伸手捏住,把俞参商拽到自己身边。俞参商的眉目被柔和的灯光包围着,温暖了他的气息,没那么冷了,也多了好几分生活的味道。
白尺看痴了,满脑子都是上辈子他和俞参商一起过年时的场景。
由于白尺忙于工作,俞参商也越来越忙,他们两个只一起庆祝过一次除夕。
那一天,俞参商和今天一样在饭店定了年夜饭,也是俞参商忙着摆菜。与今日不同的是,白尺当时跟树懒似的双手紧紧搂着俞参商的腰,两个人的年夜饭在礼节上没什么讲究,就是涂个高兴,白尺摇头蹭背地强烈要求俞参商喂他吃饭。俞参商被白尺的无赖举动闹得受不住了,只能每摆好一道菜,就拿着筷子给白尺嘴里塞一口。以至于一桌子菜上齐了后,就没有一盘是完整的,全都有缺口。
俞参商早知道会这样,没多说什么,倒是白尺心虚地抢救了几盘菜的卖相,又小心地给俞参商喂了一口他喜欢吃的虾仁,说道:“反正咱们又不拍年夜饭照片发微博,菜丑就丑吧。”
白尺不提就罢了,他这样送上门找批评,俞参商自然不会再客气,“它们都是在你动嘴之后才成了这幅德行。”
“可菜都是你夹的,然后喂到我嘴里的呀?这个锅不能让我背。”白尺微笑着说道,见俞参商不高兴了,又说道,“别再讨论这些上不了微博的菜了,我才是今晚的主菜好么。”
俞参商端坐在桌前,意味深长道:“在吃完年夜饭后,我会记得好好享用你这道主菜。”
白尺一摔筷子,“呸呸呸,我刚才说错了,你才是主菜。”
俞参商给他们二人倒了红酒,字字句句戳的白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啃了他,“有什么好争的,不管谁是菜,被吃的都是你。”
直到餐桌上终于放满了菜,俞参商也站在一旁不动了,白尺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从客厅里搬了些红酒白酒过来。
俞参商淡淡道:“明天还有通告,今晚不能喝酒。”
白尺往餐桌上放了一瓶红酒和一瓶白酒,说道:“喝一点又没关系。”
晚上六点三十分,白尺俞参商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面前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
白尺先举起高脚杯,“为tomorrow在明年会更好而干杯!”
俞参商与白尺碰杯,他只抿了一口,白尺一饮而尽,又添上了一点。
白尺又举起高脚杯,说道:“我们的第二张专辑一定会大麦的!干杯!”
二人一连碰了四五次,俞参商的第一杯酒还没喝完,小半瓶红酒已经进了白尺的肚子,他干脆开了瓶白酒,倒了半杯,继续和俞参商碰杯。
白尺再没有说什么愿望和祝福,对着俞参商举起,喝一口,冲着俞参商晃一晃酒杯,喝一口……
他渐渐没了和俞参商碰杯的意思,一个人闷头喝着。
半玻璃杯的白酒很快就见了底,白尺又倒了半杯。
俞参商发现白尺的状态有点不对,皱眉道:“你先吃点东西再喝。”
“好。”
白尺点点头,在这盘夹一筷子,在那盘夹一筷子,他面前的空盘子很快就盛满了菜,埋头一个劲地吃着菜,一口口往嘴里塞。
白尺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热得还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吃得很香,俞参商看得也有了胃口,给他自己夹了不少,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突然就明白了以前同学所说的看着下饭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不可能吃得完一桌子菜,白尺玩了盘子中的菜,就端着新打开的白酒和杯子,晃晃悠悠地一个人去沙发上窝着了,双手捧着玻璃杯一口口抿着,想起俞参商原来对他有多么好,从来不会放任他一个人窝在哪里,更觉得喝多少酒都不够了,恨不得把那箱白酒都搬到脚下,喝个痛快。
过了一会,俞参商也过来了,拿起茶几上的酒瓶放远了,说道:“你今天不能多喝。”
白尺一口闷了玻璃杯里剩下的白酒,起身把空玻璃杯向俞参商轻轻一推,利索地爬上沙发,窝在靠边的位置歪头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俞参商。
白尺不再喝酒就行了,俞参商不介意白尺一直看着他,打开电视看起了春晚。
才看了一会,就觉得肩膀一沉,白尺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这会正枕着他的肩膀看电视。
俞参商嫌弃道:“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白尺坐直了,挪得离俞参商远了一点。
白尺这会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俞参商伸出两根手指冲着白尺晃了晃,“这是几?”
白尺摇了摇尾巴,哼道:“二。”
白尺这会还没醉糊涂,只是头有点沉,晕得厉害,看见俞参商就忍不住想往他身上靠。
距离俞参商冲着他晃手指才过去了不到五分钟,白尺就又靠在了正在看电视的俞参商身上,鼻子嘴巴冲着俞参商的颈窝直喷气。
俞参商伸手把白尺的头推远了,“白尺,我们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吗?”
白尺的眼睛跟蒙了一片雾似的,脑子里一片清明,“我又没说过我喜欢你,你也没明明白白的拒绝过我。”
俞参商转身上了楼,把那束早就蔫了的玫瑰花塞到白尺怀里。
白尺眼睛一亮,说道:“你竟然还没扔?”
俞参商只想把这些花瓣都撕碎了糊白尺一脸,“我刚从卧室的垃圾袋里把它拿出来。”
白尺把怀里玫瑰花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放到一边,把玫瑰花牢牢圈在怀里,说道:“你坐下来看电视吧。”
俞参商说道:“不看了,我回房间。”
白尺拽住俞参商的胳膊,“参商,你不用等我对你表白了才把拒绝的话说清楚,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白尺抱着玫瑰花的模样让俞参商觉得揪心,“没必要说清楚,说不定你过段时间就忘了。”
白尺起身勾住俞参商的脖子,全身都往俞参商身上压,为了避免他们二人后仰着撞上他身后的茶几,俞参商只能弯下腰,往沙发的另一边走。
奈何白尺的力气太大,拽着俞参商噗通一声一起倒在沙发上。
白尺一手搂着俞参商的脖子,一手搂着俞参商的腰,嘴唇牢牢地贴在俞参商的额头上,“我不会忘的,你别指望我放下对你的喜欢,参商,我就算死了也会一直爱着你。”
俞参商伸手隔开他和白尺的脸,直到白尺的唇贴着的位置从他的额头换成了手,俞参商才意识到他刚才那个动作做不做都一样,甚至白尺现在亲的位置更让他不舒服,“白尺,就非得我像对待别人那样,对你也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说明白了才行吗?”
白尺亲了一口俞参商的手背,说道:“嗯,得说明白。”
俞参商很快回道:“白尺,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不会喜欢你的”这句话在白尺的脑子里来回跑了几百圈,还没找到出去的路,听到这句话那一瞬间的难过也跟着留了下来。
俞参商当年听到拒绝的话时,心里有没有他这会这么疼呢?
白尺希望没有,要不然,他此刻就该更难受了。
俞参商说道:“白尺,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动手了。”
白尺晕乎乎地想,他和俞参商在一起时,这个动手可是有着另外一层意思的。
白尺不再贪恋俞参商的手背,身体向下缩了缩,歪头凑到俞参商的面前,对准俞参商的嘴亲了上去。俞参商的嘴凉凉的,亲吻的感觉比上辈子的更好,味道好极了。
白尺动了动腿,把俞参商的腰搂得越来越紧,眼睛里蒙了一层水光,“参商,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俞参商冷着脸使了巧劲,推着白尺向沙发的边缘滚去,咚的一声躺在了地毯上,又向前滚了一点。
白尺赖在地上不起来,注视着俞参商的目光清澈又纯粹,满满的是心酸和对俞参商的渴求,“参商,你在怕什么?那种感觉很美妙,你不会讨厌的。”
长这么大,俞参商还是头一次遇到人对他投怀送抱,黏在他身上的还是白尺这样面容英俊,样貌在娱乐圈都排的上前列的人。
可偏偏俞参商最不能容忍白尺做出这样的姿态,去讨好一个不爱他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俞参商自己。
白尺爬起来了,他单膝跪在地毯上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俞参商,眼神愈来愈复杂,抬手按向俞参商下.身的某处,“我们可以先试试,参商。”
“你醉了。”俞参商刷得站起来,逃似的退后了几步,依旧不忍心说出太让白尺难过的话,“白尺,你这样很难看,很丢人,以后别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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