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整理好后,瞥见外面已经倾斜的太阳,遂想到这丫头扮成自己一直在室内不敢出门,摇摇头道“今日阳光不错,把面纱帽拿来,我们到院子里坐会儿吧”
室内一片温馨。
“小姐放心就是”采薇保证后,嘻嘻一笑。
“这么有信心,那我这三千烦恼丝可就交给你了”唯心配合的指了指头发,凑趣道。
“那是当然,在相府的时候我绾发的技艺是最好的,不过这辈子采薇只给小姐您一个人绾发”采薇有些小得意。
“我笑的轻松是因为,就算以后流浪有你这门绾发髻的手艺也饿不着了”瞧着头上的化蝶流云髻,唯心打趣道。
“小姐,好久没见您笑的这样轻松了,真好看”采薇停下手中的动作,赞叹道。
从境内见采薇兴致勃勃的帮自己挽着发髻,眉间眼底皆是浓浓的喜悦和依赖,心间一暖,嘴角缓缓勾起,自己仿佛不是那么孤独了。
唯心点点头,并不太在意,只是有些惋惜,光滑的背部被红色的胎记破坏了美感。
采薇忙碌的手一顿,对着唯心镜中的双眼,懊恼道“采薇差点把您失忆的事给忘了,就是背部的胎记,形状还挺漂亮的,您从小就有,小时候比较浅红,您越大颜色越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的,就采薇一个人知道”
唯心同样颇为开心的任采薇梳着发髻,此刻闻言还是很诧异的“是什么样子的胎记?”
见唯心点头应了,兴高采烈的拉着她到妆台前坐下,对着镜中的唯心咧了咧嘴“也不知小姐背后的胎记颜色深没深,下次采薇帮您好好看看”
“那采薇就继续侍候”采薇喜极的小脸生怕唯心反悔般,急切道。
“比真金还真”唯心反手握着采薇的小手,认真道,随机又无奈道“不过自己沐浴还真是麻烦,还是有你在好”
采薇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喜悦之色,眼见唯心要敲打自己,系着带子小手连忙阻止,眼圈微红“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不信任谁,也不可能不信任你啊!没想到我一时害羞,竟害的你胡思乱想,真是该打”唯心一脸恼恨,抬起手便要敲打脑袋。
唯心抬着的手臂一僵,不可否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份戒心。垂着眸看着身量娇小有些低落的采薇,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前世还是个孩子,想起一路而来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眠的担心,心中一软。
“小姐以前沐浴都让采薇在旁边侍候的,可自从上次您撞了头后,就再也不用采薇了”采薇提着衣衫帮唯心穿戴,顿了顿又失落道“您是不是连采薇也不信任了”
“在嘀咕什么?”唯心目光刚好扫过,好奇道。
当采薇端着首饰衣物进门时,唯心已经穿戴好里衣从屏风内走出,嘟了嘟嘴也不知嘀咕什么。
唯心睁开眼,感受到触体的水已经有些微凉,也不知泡了多久。甩甩有些胀痛的脑袋对门外淡淡道“不用了,你进来吧”
“小姐,要不要加些热水?”采薇询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室的点点水汽弥漫,蒸腾于空。椭圆的木桶内被花瓣遮掩,唯心闭着眼静静的泡着,三张俊颜不时的在脑中浮现,揉揉眉心,看来要脱离这种身不由己的境况并不容易,谁知脱离了虎口,会不会又闯进狼窝?
唯心点点头,看着采薇急不可耐的样子一阵好笑。
“我去备水您洗漱下,顺便把衣服换过来吧,穿您的衣服,我这心就没放下来过”采薇点点头也知道问的急了,吐了吐舌头边说边脱下外面的唯心的装束。
“有些意外耽搁了,我稍后就说与你听好不好?我很好一点伤都没有”瞧着采薇略黑的眼眶,知晓定是担心一夜未眠,愧疚着心安慰起来。
“谁让您让采薇担心来着,说好了晚上回来,结果一夜未归”说着说着采薇眼眶内水雾弥漫,一夜的胡思乱想,还以为小姐再次想不开,如今见到人,紧绷的心神终于一松,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臭丫头,学会跟我呛着来了”唯心抿嘴一笑,剜了采薇一眼。
“那您就一个一个回”采薇嘟着嘴,有些责怪道。
看着房间内一切如常,唯心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回头见采薇满目疑惑的望着自己,无奈道“你那么多问题一起砸过来,我先回答那个?”
采薇回过神,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后连忙将唯心拉入房间。
唯心有些苦笑的看着装扮成自己的采薇,连忙‘嘘’了一声。
“啊,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急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您昨晚去哪了?有没有受伤啊?”采薇惊喜的看着唯心,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轰炸。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采薇在里面来回走动的步伐,嘟嘟囔囔的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不过偶尔的‘阿弥陀佛’还是可以猜出大概的,唯心暖心一笑,正要推开门,门却‘吱’的一声从内打开了。
午时,正是驿馆守门之人吃饭的时间,趁着换班的时间,唯心再次偷偷溜了进去。
只是无人看到闭合的眸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公孙简看着唯心越行越远,收回视线,缓缓闭目淡淡道“回府”
“公子?”幕言不确定的声音想起,对于主子最后那句话其实是震惊的。
唯心诧异的抬眸对上他认真的双眼,点点头浅浅一笑“但愿”
“不晚”公孙简对着唯心颔首一笑,随机垂下眼帘半响后才犹豫道“其实公主可以尝试不把它看作交易”
“那时在考虑与公子的交易,也不晚吧?”唯心挑眉半玩笑的反问回去。
公孙简看着唯心挪了挪唇似在迟疑“若公主并没寻到合适的人选呢?”
“对简公子来说适合,因为是交易,但对我而言,终身大事被交易一次就够了,希望简公子明白”唯心同样诚挚道。
“简的确是最适合公主的,此话不是儿戏”四目相对,公孙简诚挚道。
抬步便要离开的唯心脚步一顿,有些无奈的转过身疑惑的看向他。
“公主,稍等”公孙简探出头来轻声道。
唯心心中一松,透亮的车厢总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如今终于到了,急切的未等公孙简出声,一个躬身便跳下车。
当疾驰的马车停下后,幕言僵直着身体,不曾回头压抑着怪异的声音传来“公子,到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