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鸾背对采花坊大门,自是看不清身后之事,但若看那柳如烟叶道海的紧张之态也能明了。[燃&文^][]她却在算好了身后之人踏入采花坊门槛的时候,装作一副愤怒表情,怒气冲冲的再次掏出月连城给她的令牌,恩在一旁摆放胭脂水粉的桌上,右手指指那令牌上“柳”字,愤然道:“这令牌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吗?”
采花坊,柳如烟听闻采花坊外之声,脸色煞白,惶恐不安的看向身侧的叶道海,见他满脸布满寒霜,两眼直瞪,双拳在袖中紧握,有汗水从脖颈顺流而下,心中顿时大叫不好,若叶鸾将那暗牢之事说出去…。
采月府,月连城斜倚在木椅百般无聊的把玩着面前一盘残棋棋子,只见他淡紫的眼眸中藏着魅惑,眼角轻佻,眉若桃花,一身火红金丝锦缎长衫衬得他更加邪魅妖娆,乍一看那喜气的大红还以为是哪家新娘喜结良缘,他身边一名黑衣属下伏跪在旁正禀报着什么事情,月连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轻笑道:“鸾儿可真是不像碧落呢,那老头子虽然也快死了但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说罢,放下手中的棋子,对一旁半跪的属下道:“备轿,去一趟采花坊,顺便把云总管叫上,这么有趣的地方怎能不凑凑热闹呢?”
围观的行人似又觉得柳如烟这话有理,接转过头看叶鸾如何应对,议论之声稍稍平息。行人的声音渐渐变小,反而衬托出了采花坊外的阵阵骚动之声,细细分辨似有百姓纷纷躲避侍卫的驱赶之声,还有太监那尖细的嗓音掺和在其中,叶鸾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看了看手中的云珠钗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将其隐入袖中。呵,大人物来了。
叶道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爆出,刚想上前争辩被柳如烟拉住了袖口,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柳如烟上前,将掌柜手中的淡紫云珠钗放在叶鸾手中,轻声道:“夫君只是一时之气说了胡话,姑娘莫要在意,但你说自己便是鸾儿可有证据?毕竟时隔七年之久,鸾儿的相貌怕是也改变了不少。若姑娘不是,便拿着这云珠钗去当铺当些钱来,也能保你几年衣食无忧了。”柳如烟自是知道叶鸾刚逃出暗牢,何来证明自己身份之物,心中为自己此举小小得意了一番,却不想后来此番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叶道海怒极,只觉一股热气涌上脑门在心中翻腾澎湃,指着叶鸾想也不想变斥责道:“装!你继续装!我叶道海何时有过一儿一女!你这没有爹的野种,倒是装的跟乖乖女一般!”这话刚脱口,便意识到大事不妙,叶道海的脸顿时黑了下去。这下,叶乾王英明神武的形象在人们心中轰然崩塌,原来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王爷是如此淡泊亲情,周围的行人不断发出“啧啧”之声议论起来,有早就看不惯叶道海的人竟大胆站出来大喝:“这西陵谁不知叶鸾小姐为叶乾王与叛国的柳家主所生之女?如今叶小姐也不知在外七年遭了什么罪,受了谁的欺负好不容易回来忙着与叶乾王父女相认,可这叶乾王居然翻脸不认人!这世上哪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啊!”这一番话落,行人纷纷附和起来,事情越闹越大,可谓是句话激起千层浪啊!那知叶鸾却在心里嘀咕:“巧了,叶道海真不是我爹。”
叶鸾深邃的眼眸对上叶道海,眼底峭料而孤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却带着委屈的语气抽泣道:“爹爹!你怎的如此认生!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竟连正眼都不看便叫下人赶走我,你怎的这般狠心?”说着说着眼里不觉染上一层水雾,倒显得氤氲灵动,秋波如流水,如若受伤的小鹿一般。“你可知我这整整七年所受之苦?为何!为何,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爹爹却如同陌生人般看着我?”这番撕心裂肺的话语无不叫人怜惜,百姓可都是同情可怜人的,不约而同对着叶道海露出鄙视的眼神。可这话在叶道海听来就是在打他的脸,将叶鸾关进暗牢折磨七年的人不就是这堂堂叶乾王吗?但,单凭他可没有这么阴毒的狠心与狡诈的阴谋,定是另有其人借着他的手想将叶鸾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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