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非常熟悉,张飞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为那是他的手机铃声,现在从他身体下传来。
之前为了方便背着刘彦,张飞宇把自己的背包背在前面,手机则放进背包里。刚才自己像扑街似的摔了一跤,整个人趴在地上,背包被自己压在身下。
问题是他手机怎么莫名其妙地响起来了?
所幸张飞宇没有因为这个跌掉变成了傻子,他怔了一下后,连忙爬起来,激动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幸好没被自己压坏。。
有人打电话来,说明有信号了,也就是说他们离出口不远了。张飞宇自然激动。
是吴雨晴的来电,现在还没到约定的六点钟呢。
“喂,小晴。”
“飞宇!终于打通了!吓死我了!之前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差点要报警了!”
张飞宇听出吴雨晴都带着哭腔了,连忙说:“傻瓜,不是说好六点才打电话给我吗?在山洞里没有信号,我们也没那么快出来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本来你们就不该去的,真的太危险了!万一你们进去不久就在里面出了事,我要等到六点才知道,那一切都太晚了。”
“好啦,小晴,我真的没事。不过刘彦受了点伤,我要送他去医院。”
“啊?那严重吗?”
“不清楚……他好像醒了。好了,先不说了。”
张飞宇挂了电话,就听见刘彦有些有气无力地叫了声。
“宇哥……”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送你去医院。”
张飞宇说完就扶着刘彦往前走几步,然后抬起脚一踹。原来出口有扇木门,踹开后,光线照了进来。这出口外边是山的另一边。张飞宇扶着刘彦,离开了森林公园。
因为只有一路公交线路经过,出租车一般不跑这里。两人上车的时候,乘客跟司机看到他们满身土其中一个额头还有血,都吓了一跳。司机立刻加快速度去最近的医院,还让张飞宇扶着刘彦躺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幸好刘彦没什么大碍,没被砸成脑震荡,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至于张飞宇只是有些轻微擦伤,加上背了刘彦走了好久,有些虚。
期间吴雨晴打电话来,说要不要她过来照顾下他们两个伤患。张飞宇哪好意思让吴雨晴过来?自己已经让她担心了一个下午了。
挂了电话,张飞宇坐在刘彦床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把吴雨晴当成妹妹看待,小时候吴雨晴一直喊他“飞宇哥哥”,受到欺负就找飞宇哥哥哭,然后飞宇哥哥就帮她教训欺负她的小伙伴。
可是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吴雨晴除了在自己妈妈面前会叫他“飞宇哥哥”外,只喊他“飞宇”了。张飞宇一直觉得吴雨晴对自己有意思了,而当公司同事都传他在追老板妹妹时,吴雨晴没有过度反应,还跟自己妈妈说“他有喜欢的女孩了”。
这反而让张飞宇感到有些淡淡的失落。一想起刘彦问他“你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吗”,他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哎!感情这种事,太复杂了,张飞宇索性不想了。
“对了,宇哥。你还记得那副画吗?”刘彦躺在床上忽然问。
“什么画?”
“慕凝霜的画像啊!我想起你看着那副画的时候,好像中邪似的,痴痴呆呆,还说见过画中那姑娘,快把我吓坏了。”
“有吗?”张飞宇回想了一下,却想不起那个画中人了,便说:“是你看错了吧。饿了没,我到下面给你买点吃的。”
刘彦有些激动地说:“我早饿了,宇哥你总算想起我们都没吃饭。”
医院附近有食肆,张飞宇随便吃了下再给刘彦打包了一份粥。在回去的路上,张飞宇意外地看见一个人。
“程小姐?”张飞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程思思。
程思思有些奇怪,问:“你看得见我?”
张飞宇笑着道:“你长得那么漂亮,瞎子才看不见你。”
程思思叹了一声,说:“看来你时运果然很低。”
“我时运低?程小姐,难道你会看相吗?”
程思思说:“半夜回家忽然在路上躺尸了,探秘山洞又差点被埋了,你说是不是时运低?”
“可是我半夜躺路上被你救了,探秘山洞也有惊无险地逃出来了,说明我运气还不差——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去山洞探秘来着?”
程思思吐了吐舌头,说:“我住在附近嘛。好啦,信不信随你,反正七月十四也快过了,而你确实有些运气。我回去了,拜拜。”
程思思说完就走了。张飞宇怔怔地望着程思思地背影,“走回去的,难道她没有车?”
刘彦身强力壮的,在医院躺了一晚就回家了。张飞宇也回家休息。没想到只是一个周六,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有够“充实”的。
周一上班的时候,公司的同事跟平常一样,除了头上贴着纱布的刘彦。那家伙在夸张地描述自己和张飞宇探秘山洞的经过,这让一些女同事又多了些关于他们这个“流言蜚语”组合的谈资。
张飞宇懒得理这个话唠了,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真的没事了。不过以后刘彦要是敢再叫他去那些危险地方,他就直接敲晕刘彦。
“飞宇,你以后真的不能去那些山洞里玩了。”吴雨晴说。
张飞宇拍了拍吴雨晴的脑袋,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气的?到站了,下车吧。周一上班都比较累,早点回家休息。”
每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上下班,这对吴雨晴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幸福。可是她实在过于害羞,跟张飞宇一说话就脸红。所以两人在路上经常沉默。
“飞宇……呀!”吴雨晴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辆小车把一个老人撞倒了。
“过去看看。”张飞宇作为新时代良好青年的代表,经常助人为乐,拉着吴雨晴的手就快步走了过去。
吴雨晴脸更红了。飞宇哥哥的手好大好温暖。
“你这老家伙,故意撞过来,想讹我钱是不是?你当老子好骗吗?”小车车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叼着烟,指着被撞的老人一直骂,骂得口沫纷飞。
有热闹就有人围观,很快就有一群人围住了两人。
张飞宇和吴雨晴挤进了人群,只见被骂的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岁,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笔直地站着不说话。等到那小车车主终于骂累了,老人才淡淡地说:“我真没有故意撞向你的车子,我更没想过要讹你的钱。”
“没有?”小车车主正要继续骂,张飞宇忍不住开口了:“别装了,明明是你自己撞到老人的。我都看到了。”
小车车主立刻转向张飞宇,骂道:“你是谁啊?哦,你肯定是跟这老家伙一伙的,想讹我的钱。哼!”
张飞宇打断他的话,说:“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告诉你,这个路口因为容易出事,所以是有监控摄像头的。你撞人撞得那么明显,你觉得交警会相信你遭到碰瓷吗?”
小车车主顿时有些蔫了,说:“什么监控?哼,监控肯定拍到这老家伙故意撞过来的。”
人群中有个大妈开口了:“哎哟,你这人说大话怎么都不脸红的呢?我刚才都看见了,这大爷走得好好的,背对着你,怎么看到你的车然后故意撞上去呢。”
“是啊,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明明就是你撞的人。”人群里又响起了几个声音,然后大家都叫嚷着要小车车主赔老人医药费什么的。小车车主脸憋得通红,“你你你”“你”了很久都“你”不出一句话。
老人又开口了:“好了。多谢各位帮我证明。他虽然撞了我,但车速不快,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大家也不要难为他了,我相信他是无心的。”
于是众人纷纷说老人心肠好,小车车主还不给老人道歉。那小车车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老人道了歉,还谢谢老人给他说话。
见小车车主离开了,人群便散去。张飞宇和吴雨晴便走过去问:“老伯,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人和蔼地说:“不用啦,我真的没什么伤,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天天都有锻炼,这碰一下哪会有什么事啊。”
吴雨晴说:“老伯伯您身体真好。”
“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要上班,你们天天在办公室里,缺乏锻炼,很多人身体还不如我们这些老人家呢。”
张飞宇问:“老伯,您住在哪里,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
老人摇摇头,说:“不了,我不是这里的人,只是过来办点事。小伙子,刚才真的谢谢你。”老人望着张飞宇,忽然皱起了眉头。
张飞宇感到奇怪,问:“老伯,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气色欠佳,你最近要有麻烦了。”
张飞宇笑道:“老伯,难道你会看相?这些话我之前听过了,结果人家硬塞了一张鬼画符给我。那符竟然用马克笔画的。”
老人却没有笑,说:“我知道这么说你不会相信,但我问你,你是不是姓张名飞宇,老家在A市宁溪镇的大塘村?”
“您怎么知道?”张飞宇吃惊地问,“我不认得您啊?您到底是谁?”身旁的吴雨晴也很吃惊。
老人笑了,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近时运差,会有麻烦,尤其现在是阴历七月,你很容易出事。我送一块玉佩,你要一直带在身上,它能帮你避免一些麻烦。”
“什么玉佩?什么麻烦?”张飞宇听得一头雾水,却感觉自己的右手多了什么东西。
那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塞进他手里,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老伯,这玉佩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这样收下呢?”张飞宇说着就要把玉佩还给老人。
老人摆摆手,说:“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不要推辞了。记住,一定要经常带在身上。至于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说完老人便走了。
张飞宇和吴雨晴面面相觑,感觉这个老人莫名其妙的。难道他其实是个疯子?
张飞宇说:“好奇怪的老人家。咦,人呢?”
只见长长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老人的身影。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老人走得未免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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