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世刷好手,消好毒就进入到了一号手术室。这时候,里面的颛可正打算拿着导尿包给若老爷子导尿。“你去洗手吧,不用导尿了。”邝世冲颛可说道。虽然仲易在外面已经洗手了,但是邝世希望颛可也洗手上台,分别作为他这个主刀的一助和二助,这样台上拉钩的人员才够用,才能够很好的将手术视野暴露出来。颛可疑惑的看着邝世。因为若老爷子接下来要进行的手术可不小, 是要将肝脏中的一个巨大占位给切下来。这在仲易和颛可的认知范围内,这个手术怎么地也要两个小时以上,给手术病人导尿就成为术前必不可少的操作了。这样一来是不让病人憋尿,而是便于观察病人的尿液情况,好判断手术中液体的损失量,好让麻醉医师依据病人的液体需要量来进行补液。“这个手术个把小时就能够结束!”邝世淡定的说道。刚才颛可的表情他可是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颛可的担心。不过,听到邝世这样一说,不但颛可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邝世,就是连麻祖这个麻醉科的主任也是吃惊的看着邝世。就算是蒲一刀这个佳市的第一把刀,遇见若老爷子肝脏上有个巨大占位的病人,他也不敢这么说大话,何况他们也就看过邝世为铁钵的那次手术。肠道的手术相对比较简单,可若老爷子这个肝脏占位,不但大小不小,甚至术前的影像检查提示与肝脏的动静脉紧密相邻。这样的手术可不是弄着玩的。邝世并没有在做解释,而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为躺在手术台上的若老爷子进行消毒铺巾。一边的钟老见邝世说的这么淡定,并没有吹嘘的意思,也就和麻祖默然点头,示意他不要过于担心。因为这次手术涉及到若老爷子,而且这个手术是钟老出面安排妥当,这是钟老对邝世的信任。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手术只有邝世比较了解若老爷子的情况,其他人对于若老爷子的病情从来没有拿捏准过,而且这次手术不容有失,邝世从一开始说若老爷子需要手术的时候,就说是自己来主刀的,根本就没有让别人来为若老爷子手术的意思。“大血管胡桃夹和血管缝线先要给你在一边准备吗?”台上的洗手护士向邝世询问。血管胡桃夹是用来阻断血管,防止术野大量出血的。肝脏手术往往涉及到大血管的阻断。“暂时先放一边吧。”铺好手术台子的邝世回道。“要先去拿血上来吗?”协助邝世穿无菌手术衣服的洗手护士接着问道。“先不用,免得浪费。”听到这的时候,不但是洗手护士不淡定了,就是麻祖这个麻醉医师也不淡定了。“这个手术这么大,一会切除肝脏占位的时候,肯定会大量出血,病人会出现休克危及到生命的,”麻祖有点生气的质问道,“一会没有血液来补充,你叫我怎么维持病人的生命体征!”刚才不让颛可为病人导尿也就算了,之前连血管胡桃夹也有不想用的意思,现在连血液都不让先行拿过来备着。万一出现大出血,他这个麻醉医生怎么维持病人的生命体征。这个邝世在他眼里看来有点狂妄,而且过于与他们平时的手术准备不一致了。邝世无奈的看了一眼麻祖,又看了站在对面观察手术的钟老。邝世早就对若老爷子的病情了若指掌,并且手术应该怎么做也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好几遍。现在他强行向麻祖解释,显然说服力不住,于是就看向了钟老,希望钟老来为他说话。“麻主任,还是等会在拿血吧。”钟老自然看不来邝世和麻祖的各自所想。虽然两个人的想法不一致,但都是为若老爷子好。一个想着备着血,是怕手中出血危及若老爷子的生命,而一个想着先行不需要备血,是因为怕血制品被浪费,毕竟血制品来之不易,价格不菲,而且输注血制品也是风险不小的。仲易作为主治医师,充当邝世的一助,来到邝世对面的手术台;而颛可作为二助,来到邝世的右边。“麻主任,我们准备开始了?”邝世冲手术台头端的麻祖询问。这是在向麻醉医师确认,病人的麻醉已经妥当,可以在病人身上划刀了。免得病人还没有完全进入麻醉状态,一会身上划刀子疼,病人乱动,以及影响到麻醉效果。“可以开始吧。”麻祖心中有口闷气的说道。邝世接过洗手护士手中的手术刀,回头冲巡回护士说道,“先把我消好毒的太乙神针在手术台上准备起来,一会会用的上。”接着他就手起刀落, 在若老爷子的右侧上腹部,划出一道10公分的口子,将真皮层整齐顺利的划开,没有鲜血渗出。其深度恰到好处,既没有将皮下层切开,也没有将真皮层不切到位。接下来,邝世用电刀将皮下脂肪层以及肌肉肌膜打开,再分离横断肌肉层。这都是邝世将进入肚腹之中的解剖层次一一展现在仲易钟老他们面前。邝世这行云流水的手法,实实在在的就是将一层厚重的寄托,一一拨开展现出来,看的仲易和钟老他们就像是在心上一副水墨动态之中,不断解开心中的迷盘。不一会,邝世就进入到了若老爷子的上腹腔,将右侧肝脏以及大部左半肝显露想出来。肝脏的表面是光滑的,说明肝脏之中的西毒囊虫母体还在肝脏深面,没有什么异动。作为一助的仲易,见肝脏已经显露出来,而肝脏里面的占位却还没有看见,于是,他就伸手,想把肝脏扒拉开来,好暴露出肝脏的肝门面,好看看这里的情况。因为术前的检查提示,肝脏的占位在右肝叶偏左侧,横跨在肝脏动静脉入肝脏之后的左右主干分支上。“等会!”邝世急忙出手制止。“怎么了?”对面的仲易疑惑的问道。“先不要对肝脏造成骚扰,免得惊动里面的西毒囊虫,突破肉芽肿游走。”仲易在昨天,钟老就向其讲述了若老爷子的病情,叫他今天陪着邝世开刀,也好学习开刀的功夫。在邝世一说后,他就自动停手了。“把太乙神针给我!”邝世冲洗手护士说道。洗手护士朱娜那修长的玉手,将邝世之前让她们消毒好的太乙神针拿了过来,并且小心的将消毒包装拆开,盘子里面显露出十三根金属光芒流溢的银针来。邝世悉数的将十三根太乙神针都拿了出来,分别插入若老爷子肝脏的上面和下面。每根银针都深入三寸,只是银针头部显露在肝脏的表面。顿时,露在外面部分的银针,其色泽就变得有点灰暗。这是,邝世利用银针进行封闭西毒囊虫母体及其形成的肉芽肿包块,防止其苏醒逃逸。银针本身变成灰暗,也是在吸收肝脏之中少量的毒素。同时,这也是封闭周边的血脉,等会切除西毒囊虫肉芽肿块的时候,就算伤到大血管,也不会大出血。这也正是邝世前面不让先把备着的血拿过来的底气,要不然,血拿过来不用就有点浪费了。“邝世医生刺入这些银针是干什么呢?”对面的仲易见邝世在手术中将银针插入肝脏之中,这可是头一次看见。“封闭一会我们要手术区域的血流,同时也是防止里卖的西毒囊虫苏醒逃逸。”邝世解释,同时也看先一边观看手术的钟老。钟老满头的疑云也才消散开来。当然,钟老以前也听说过,将人的肚皮划开,然后在肝脾表面或者是肠胃表面进行针灸的。今天看见邝世手术的时候,显露这么一手,心中也是有点震惊,就算刚才仲易不询问邝世,钟老也会禁不住好奇询问。观察了没有一会,被邝世用银针封闭的区域,就开始变得青暗起来,明显这区域开始缺血起来。“组织剪刀!”邝世张开右手掌,让朱娜递剪刀。他一拿过来剪刀,就开始对肝脏进行大刀阔斧的奋力剪去,一剪刀就深入三次,并且豁开一个三公分的口子来。“你就这样切去肿块?”对面的仲易见邝世的手术手法这么粗狂,有点惊讶的问道。但是自己却是将术野暴露出来后,不敢乱动,生怕影响邝世的手术。而且邝世这么粗放,不用电刀止血,不进行缝扎结扎,在仲易看来,一会很容易就出现大渗血,以及胆汁漏。看的在邝世身边拉钩的颛可都有点心惊胆战,这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手术方法,这么粗放的操作,都不禁为若老爷子的安危担心。在场的钟老和麻祖都屏住呼吸看着邝世手术,悬着的心都提在嗓子上了。静!初期的静!只能听见麻醉吊塔上监护仪的嘟嘟声音,场内人的思维都停顿了!而邝世大刀阔斧的组织剪就像一台收割机,飞速的在裁剪银针封闭的区域,却只是发出轻柔的剪刀开阖声。不一会,邝世在肝脏左右叶见剪出一个10公分见长圆坑来。不等在场人的反应,邝世就将剪下来的巨大肿块放大了手术盘中乘着。这时候,对面完全能够看到术野的仲易才反应过来,在肝脏这个大坑之中,居然真的没有活动性渗血,而且创面是光滑的。他不禁敬佩的看向了对面的邝世。可是正当他向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又闪过刚才创面上隐约有突出脉管的画面,顿时露出骇然之色。亲眼关注手术进展缓过神来的钟老,看见创面的情况后,脸色也是一阵骇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本书来自 品&书#网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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