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
“白兄此言并非全无道理,只是此事还需一家人从长计议。”南宫楚啜了一口茶,心思却完全不在此处。
“南宫兄你就别想了,听我一言不会错的。”白文卿怂恿的方式简直像是个卖菜的,非拖住南宫楚不放。
“你闭嘴。”南宫楚再次骂道。
白文卿也不理他任他发呆苦恼,竟忘记自己是出这个主意的人了。
“南宫兄你知道雁游颜路的目的吗?”白文卿目露坚毅之色,没了半吊子之色。
“不知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怎么了?”南宫楚还陷在自己的世界中,白文卿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朝中大臣那么多,他放着其他人不弄,为什么偏偏诬陷我和玉家一族?”白文卿搓着一缕山羊胡,思虑低沉,他完全摸不清燎郡王出牌的套路。
“如今敌暗我明,更是要小心。”
“对对对,就是敌暗我明,我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就我就……”白文卿顿顿道。
“你就什么?”南宫楚睥睨了他一眼。
“我就打死他……嘿嘿嘿。”
“你现在也可以打死他。”南宫楚冷冷道。
“别嘛~”白文卿最受不了南宫楚实话实说的性格。
白文卿一把年纪,说话方式还像个小孩似的烂话连篇。前一秒还在朝堂上跪求陛下明鉴,下一秒就在家中死不要脸。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他与南宫楚才能成为莫逆之交,二人性格迥异,一阴一阳,却也难解难分。
“你说你嘴巴那么能说,刚才在陛下面前我为什么还要替你说话呢?”南宫楚欲图嘲讽他。
“因为南宫兄你喜欢我呗。”
“你……”对于白文卿的恬不知耻,南宫楚也最是无奈。
“今后你我二人要更加小心,我们虽联手,未必顶得上一个燎郡王,毕竟人家姓雁游啊!”南宫楚警戒道。
“这是事实,燎郡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么学会搞这套了。”白文卿说的没错,燎郡王先前一心只为朝政,从不勾结诬陷官僚,可从近些年来看,未必如此。
“你我还是小心为上啊!”白文卿感慨道。
“费话不多说,我回府好好商讨一下你说的那件事。”南宫楚起身就走,就像走在自家府中一般。
“记得把门带上!”白文卿吼道。
蓝顶城偏西的一座宫殿之中,一人拂袖,摔碎满桌茶杯,均乃官窑青花瓷,价格不菲。那人却毫不在意,脸上写满了怒气。
“郡王殿下何必如此恼怒呢?”
一女子身着貂皮裘裙,白色绒毛在肩胛骨与玉颈锁骨之间环绕,裘衣纤厚却遮盖不了女子凹凸有致的身体,妖娆的音色,直钩人心。
“你是不知道,今天就差一点点就可置白文卿于死地,偏偏冒出个南宫楚!”燎郡王怒焰十足,恨不得再摔几个杯子。
“郡王您急什么?五家的脉石结晶迟早是您的。”女子持着折扇讪讪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灵溪。”燎郡王抚着女子的纤手,消了先前的怒气。
“五家的脉石结晶是急不得的,太急会惹定志帝怀疑的,他也不是个傻子。”灵溪拨开燎郡王的手,用扇子指着地上的碎瓷,须臾碎片凝合化作原先的青花瓷。
“你不是要嘛,不然我何必费那么大精力。”
“是我们,我们要脉石结晶。”灵溪捏起地上的青花杯,杯内的水位涨了起来,冒出腾腾热气,交于燎郡王。
“对,是我们!”燎郡王接过一饮而尽,昏睡过去。
“什么事!”灵溪皱眉,门外的黑影走了进来。
“两件事,好的坏的听哪个?”黑影带着獠牙面具,步伐轻快。
“我若要听好消息,你就不说坏消息吗?”灵溪反问。
“不能。”
“那你废话还那么多!”灵溪折扇张开,随手一挥,一股劲风就刮向黑影而来。
獠牙面具上多了一道风刃割开的切口,连步伐都未后退一步。
“幽州传来消息,地狼神被不明身份的妖物击伤,號天鬼下令通缉。”黑影面具一字一句,毫不拖泥带水。
“会不会是他?”灵溪斜视面具道。
“不可能,他身受重伤,就算不死也不会恢复如此迅速。”獠牙面具冷冷道。
“你我都为见过他的样子,还是别操心此事了,这未必是件坏消息,好消息呢?”
“我来这里时,在御林园感知到脉石结晶。”
“什么?”灵溪心里一紧,转而莞尔一笑,“给我看看。”
黑衣面具从黑衣粗布里取出一块黑色晶体,捏碎,呈现出三个人影。
竟是龙阳,雁游苏,若水三人!
“前些日子我恰好在南宫府外收到五妖混合瘴气团,被我收了回来,恰好用上。”灵溪的目光紧盯着若水,寻找着什么。
“號天鬼大人叫我传话,青茂州控制如何了?”说出號天鬼时,灵溪一愣,面露恐惧。
“你告诉號天鬼大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灵溪借着扇子小拂几下,笑道:“多亏了你的寡情丝,燎郡王被我控制得很好。”
獠牙面具点点头,“寡情丝用于控人最佳,不死不休。”
“哈哈哈,好一个不死不休,燎郡王对我死心塌地,死也是为了我死!”灵溪笑得不顾,露出狰狞的眼色,笑声回荡在郡王府,却无一人倾听。
“小姐回来了吗?”这是南宫楚从白家回来的第一句话。
“没有,老爷。”府中管理内务多年的婆婆答道。
南宫楚心想若水与怀王殿下在一起,不用担心,况且还有黑宝石戒师龙阳的伴随。
“叫夫人,少爷来厅堂,喝退下人。”南宫楚语气急促。
“是。”婆婆应下后就快速叫人传话去。
南宫楚与家人坐在厅堂,议论着白文卿口中的大事。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就连传话的婆婆也不在,可见南宫楚对此事的重视。
“废话不多说,我讲正事。”南宫楚一家之主的本色显露无疑,妻子和言玉都不敢言,静静地听着,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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