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天泽刚要说有事早奏无事解散的时候,负责警卫的杨德宝又闯了进来禀报道:“少爷,国公爷在外面要找您呢。”
“哦,出什么事儿了?”沐天泽一边奇怪的问道,一边跳下座椅往外走。暗忖沐天波这时候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回来后还真没看见他,现在他倒是跑过来找自己了,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小惊喜。
回头看到众人听到沐天波的名字都有些不太自在,于是吩咐道:“没事的话大家就散了吧,把刚才说的那四条抓紧落实下去。”
“是。”众人应诺齐齐散了。
…………
沐天泽出来,果然见沐天波在辕门外小脸努力紧绷气呼呼的站着,李三元在一旁低着头跟他说话,想来是在哄他。
沐天泽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这小胖子的脖子,笑道:“小胖子,我可想死你啦,哈哈。”
沐天波气呼呼的挣开,指着沐天泽质问道:“天泽,你偷偷跑出去打仗,为什么不带着我,你答应过我,要让我做将军的,你说话不算数。”
“嘿,敢情是为这个?行了,别生气了,这回我可给你带了好玩意回来,想不想看?”沐天泽实在没想到沐天波大动肝火就是为了这个,这小子还真是时刻都惦记着自己对他的承诺啊,说来也是理亏,只好变个法讨好他了。
沐天波有些心动,但是还是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使劲转过头去,表示自己还是很生气。
“嘿?这么着还不行?沐天波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我告诉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你要是再这样,大后天出去剿匪我可就不带着你了。”沐天泽放大招了,安抚不成那就改为威胁,对付沐天波他还是很有办法的。
“不行,你都已经答应我了,我还帮你忙了,不行!剿匪你必须带着我。”沐天波果然中招,急的跳起脚来,语气里有着气急败坏的求肯。
“那你原谅我了?你可是我哥,你就应该让着我不是吗?”沐天泽笑嘻嘻的说道。
沐天波看来怨气还是很深,气哼哼的说:“哼,你从来不叫我哥,刚才你还管我叫小胖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弟弟。”
“那不行你管我叫哥,我让着你?”沐天泽嬉皮笑脸的建议道。
沐天波想都不想就赶忙拒绝道:“没门,你要是当了我哥,你就更欺负我了。”
“哈哈哈,怎么会?”沐天泽哈哈大笑。
“肯定会。”沐天波一脸笃定的样子。
…………
根据秦五娘的情报,沐天泽制作了云南境内将近一百八十余处盗匪的沙盘,云南的大盗的主要势力有汉有土,多集结在山林之中,靠着劫掠商旅为生。
沐天泽召集苏廷芳等人详细制作了作战计划和行军路线,第一站就是临近的蛇山,山上盘踞着一伙大盗,领头的诨号巨灵神。沐天泽决定就拿这些人来给沐天波和护卫营近卫团和乡勇营的新兵蛋子们开锋。
这次作战也就没有出其不意这一说了,将近三万人的整编部队拉出来,相信云南境内绝对是找不到敌手的。沐府私军的攻击阵势很简单,一百人为一列的错位方阵,形成火器最初时代著名的三段击,轮流发射,向前平推,稳扎稳打。
那些盗贼们瞬间就被打懵了,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开始溃逃,沐天波在苏廷芳的指导下马上下令追击,全歼了这伙聚众四百余的山贼。
半个月的时间,沐天泽陪着沐天波横扫了一直盘踞在曲靖武定蒙自一带商路良田边上的山匪,云南的地面上偷鸡摸狗的事情历时减少了很多,匪患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士兵们的经过了实战的磨砺提高了士气,整体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而沐天波也是当将军当上了瘾,在士兵们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威信,最起码露了脸,乡勇营和世兵们这次也都认识了他。
眨眼就到了十月底,塘报终于传来了消息,皇太极率十万大军入塞劫掠。不过辽东战事频仍,谁也没有把这个当做一回事,但是沐天泽却清楚地知道,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他要开始准备北上勤王了。
沐天泽提前回了昆明府,而从夏荷负责的统筹所那里得到的消息,这次秋收可真是一场大丰收。
虽然受气候条件影响稻米的产量仍然不高,但也算是恢复到了往年的正常水平,好一些的良田亩产能达到两石半。
而最喜人的还是那些强令庄户们种植的高产作物,其中种植最多的玉米亩产能有四百多斤将近五百斤,都抵得上上等良田稻米的产出了,而且玉米杆晒干了还可以当柴禾,也可以当饲料喂猪喂羊喂牛喂马,总之很是宝贝。
而那甘薯就更是了不得,亩产千斤以上,有的人家居然亩产高达两千斤,简直就是神迹,而且甘薯的藤蔓可以当菜吃,也可以做饲料,沐府这些田庄的庄户们可是高兴坏了,都恨不得像前些年一样给沐天泽盖生祠磕头祭拜,保佑他长命千岁,无病无灾呢。
不过花生和葵花籽的产量就很低了,也就亩产一百多斤好的也不过二三百斤,不过这些种植的不多。
可以说就产量而言,今年沐氏的田庄实现了史无前例的大丰收,消息传开后,现在每天挤在沐府田庄里面要求投献土地的平民农户是越来越多,估计照这架势下去,沐府有可能要把云南除了官田之外的土地全部收入囊中。
沐天泽想了想觉得还真是有可能再一次大规模的兼并土地,他决定不出面阻拦任由这样的情况发生。实在是沐天泽知道现在老百姓苦啊,那些个头上的爷包括老天爷谁都不让他们活命啊。沐天泽虽然有大肆兼并土地之嫌,但是现在的情势是那些平民的土地就算不被自己吞并也会被别人兼并,甚或还有可能被搞得家破人亡。他们投献给沐府,沐天泽自认自己最起码还可以让他们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进入十一月,天气也有些冷了。沐天泽每每意识到自己是在昆明时都十分的稀奇,搞不清楚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北方呢,靠近热带都这么冷了,那北方指不定得冷成什么样子呢?零下五十度?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天沐天泽正窝在快意楼里吃火锅,老三沐天润突然跑了进来,求救道:“二哥救我,沐玉涵要杀我?”
“谁要杀你?”沐天泽吃了一惊,一时半会却是忘了湉湉的大名就是沐玉涵,也是湉湉这个昵称叫惯了,不成想沐天润这个当哥哥的冷不丁的喊出湉湉的大名,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二哥哥,沐天润呢?在不在这里,我要杀了他为民除害!”湉湉鼓着小脸气呼呼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身后一堆丫鬟跟了进来,有几个也拿着长剑。沐天泽看到她们这阵势,一时间有些傻眼,想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都拿着凶器,湉湉把匕首给我,小心别扎着手。”沐天泽把湉湉搂到怀里,顺势抢了她手中的匕首。
“二哥哥,这不是匕首,这是我的剑!”湉湉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哦,是你的剑。可你为什么要追你三哥啊?还嚷嚷着要杀了他?”沐天泽懒得纠缠顺着小丫头的意思问道。
“他是坏蛋,他不让我当将军,我要为民除害。”一说起这个湉湉立马又激动的嚷嚷起来。
“我们湉湉也要当将军吗?”沐天泽真心觉得稀奇,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当将军?这大明朝到底还是重文轻武呢,多少代老祖宗们附庸风雅吟诗作画才堪堪脱掉沐家在其他权贵眼中武夫的形象,谁成想到了沐天泽这一代被他拐带的都要做将军。
“嗯!”湉湉无比肯定的点着小脑袋。
“不行,娘说女孩子不能当将军,要学针线女红,要嫁人生孩子。”躲在一旁的沐天润窜出来反驳道。
“要你管,你说了不算,二哥哥说了算。二哥哥,湉湉要当女将军,像秦良玉姑姑一样的女将军。”湉湉是被沐天泽抱着冲不过去,要不然肯定都要上去咬沐天润了。
“好,我们湉湉有志气,不过当将军可是要吃很多苦的,而且不能哭鼻子,你能做到吗?”沐天泽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能。”湉湉挺直身子大声说。
“好,不过你不能跟这些丫鬟们这样胡闹,要想做成事情首先就是打好基础!哥哥改天给你找个师傅回来,让她教你武艺,等你学出一身本事,就可以当将军了。”沐天泽宠爱的捏了捏湉湉的小鼻子。
“二哥哥,你真好。”湉湉一把抱住沐天泽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蹭啊蹭。
一旁的沐天润十分羡慕,也跑上来说道:“二哥,那我呢?我也想当大将军!”
“你走开,一边去。”湉湉立马蛮横的推开他。
“湉湉,不准这么对天润,他是你三哥!”沐天泽板起了脸对湉湉说道。
看着小丫头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眼泪顷刻就要落下,沐天泽只好赶忙又把矛头指向一旁的沐天润:“天润,你也要像个做哥哥的,不要总和湉湉拌嘴知道吗?你是男子汉,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要让着妹妹,疼爱妹妹,总呆在府里和小姑娘耍嘴皮子像什么样子?”
“哦,我知道了二哥。”沐天润委屈的也快要哭了。
“赶明起,你就搬到苏统领家住,每天去演武场和近卫营一起出操,当年你哥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能坚持三个月,我就送你一件礼物。”训斥完就要赶紧给个甜枣吃,沐天泽再一次做出了承诺。
“二哥,什么礼物?”沐天润到底还是小孩,立马抛掉了刚刚的委屈低落,雀跃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沐天泽决定卖个关子,实在是刚刚他就随口一说,临时起意,哪里知道自己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二哥哥,我也要礼物,我也要。”湉湉在沐天泽怀里不干了。
“你三哥要训练三个月才能得到礼物,凡事要公平,你要礼物可以,但是这礼物却不能白给你哦。”沐天泽耐心的教育起了这个有些被自己宠坏了的小丫头。
“对,要公平。”沐天润喜欢随声附和的毛病又犯了。
“那二哥哥你要湉湉做什么?”湉湉睁着大眼楚楚可怜的问道。
“你要是能够把四书之一背诵下来,我就也给你一份礼物。”沐天泽对这个要求却是早有准备了,女孩子也要读书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这里可是行不通的。
“啊?湉湉不喜欢读书,可不可以换一个啊,我不要读书,二哥哥,给湉湉换成别的吧?”湉湉苦着小脸摇晃着沐天泽的胳膊要求换一个条件。
“二哥,就这个,就这个。”沐天润在一旁幸灾乐祸兴奋的不行。
“湉湉,要想当将军可不是只能打就行了,还要懂得谋略,懂的排兵布阵。你不读书怎么能行?”沐天泽却是不再迁就她了,耐心的给湉湉解释读书的重要性。
“湉湉知道了。”小丫头尽管有些不开心,但还是懂事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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