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
淅沥哗啦!滴滴答答!纷乱的雨点,说实话,这绝不是一个好的开战时机,但我没辄,我的主人下了命令。她要我带着怪物,让它们咬杀那些恶心的家伙,在雨里,在凌晨,这个清净,且乾净的时刻,下手屠杀他们,为这个本该清新的空间,让叶子上的露水沾上血的颜色。
泼啦!淅沥哗啦!这是水溅到地上的声音?还是血?战场厮杀声太响,我引以为傲的五感也无作用。
我漫步,我信步,我徒步向前。只为那个虚无飘渺的忠义,只为我那发下誓言的主人,独自,迈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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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夸张。
这真的不是个好天气,只因我在现场看不见阳光,要知道,我可是习惯在阳光的照耀下起床,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我是被上帝所眷顾的人。
当然,这是几年前的想法,现在得把眷顾我的神换成神圣真理了,因为我现在待在这该死上一万遍的圣理会。
轻吁一口气,抱怨无用,即便在心里也是,当然虔诚也无用,还记得那个醉酒信徒对着真理大放厥词还照样弄出神术的时候,所有人早就不相信这所谓的真理了。既然不信,那人们又在狂热什麽,没见过的人会有疑问,有见过的人都知道,人们只是在狂热那无限制的暴力而已。
暴力的定义很简单,一方可以施展彻底强过另一方的力量,那就是暴力,而限制的暴力可以很轻松地把安分守己数十年的农民变成无恶不作的强盗。世间黑白两面是如此地容易翻转,而神圣真理对所有人敞开这个翻转的机会,这也是我认为神圣真理确实伟大的理由之一。
拉起厚重地教袍,我开始後悔了,当初为什麽我要弄这种故作模样的装束,可惜现在的我无暇後悔,战争的野火烧起,若将平时的装束落下,很可能组织里又出来一段什麽临阵失措的谣言。在威信有所损失地现在,这无疑会是致命的错误。
站在离开卧室的门前,这古老城堡的房间霉味,令我眉心紧皱,但这不妨碍我对神圣真理真切地祷告,以及对那该死的对手致上发自内心的诅咒。
推开了门,我走出了房间,过程中我突然想到……我好像还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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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踩爆突袭而来的敌人,神识丶感知,一切能观察周遭的力量尽皆用上,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敌人打了个突然地自杀攻击。便是已经强化到极限的**,也扛不住反物质爆炸。
我的身体不停鼓胀丶收缩,这是在适应我体内的新力量,自从上次被辐射曝晒过後,我那原本被锻炼到极限,原本停止强化的**又开始增长。我花了一小段时间去研究这方面的问题,结果发现,为对应辐射与能量的伤害,我的细胞进化出新的免疫力和感知能力。
我能直接察觉到辐射的存在,一开始只能像是闻味道般,有个大致的方向和复杂的强弱信息,随着时间过去,我适应的越来越好,我能准确感应到辐射存在的模式,以及准确的位置,众多能量就像是光流一般,刻在我的视网膜上,成型於我新的能量感知系统,为我标出每个新能量的位置。
不是没有感受过无形力量的存在,但这种更清晰,且更确实,就像是扫描一样,我能知道周遭一切的能量分布。
握紧拳头,新力量自动凝聚其上,我一掌扫开几个缠着深渊魔身上的杂兵,顺手将倒地的深渊魔拉起,如今的我在身体的大小上没有跟深渊魔差上多少。
正当我在细思新力量实用经验时,一股徬徨传来,我总觉得,我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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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战役的状况比我想像中的更糜烂,虽然早就不寄望这群废物,但真的打到这种程度,我真的也只能笑而不语。
看着惨叫的士兵,慌乱无措的参谋,我一时也领悟了,无论在套上多少的光环丶尊称,这些家伙始终是没有价值,不值得依靠的。
那自己是否也是没有价值的呢?换个呆子恐怕会开始被这种思维绕住,然後站在原地等死吧!因各种理由丶各种因素而绝望,然後寄望战後於废墟里奇迹般地生存,那怕这种妄想实现的机率不足万分之一。
我缓缓离开已经骚乱的群众,我好似瞄到那个被我甩了一巴掌的参谋打算做些什麽,但我很清楚那是无用功,等我回来,他便知道在圣理会,粗浅的阴谋是无用的。
我便不同,或许有人会说是自我安慰,但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不同的,当命运到了分歧点,选择从不取决於有价值的人身上,而是应得的人身上。
我自身的经历便是最好的明证,是什麽能让一个从乡下跑出来闯天下的穷小子一举翻身,是命运。是什麽原本只能待在猪舍睡觉的童工有了锦衣玉食的机会,是命运。过去的命运选择了我,未来的命运也一样,这是我应得的,无须为此谦逊。
喔!我终於想到我缺了什麽,是等一下开战用的挑衅,跟胜利以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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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很顺利,魔物们势如破竹,屠杀眼前见到的所有人类,亚人们挡者披靡,用尖牙利爪撕开他们的对手,本就是一面倒的战争,即便提前执行计画也难有太大的失算。
这时,一个身卓华袍的男子,趾气昂扬地走了过来,身上所放的光芒逼开了周遭的低等魔物,想来也是圣理会领头一级的人物。但看着他那副天上地下老子最大的嘴脸,我突然想到我忘了什麽。
一句等会儿该放的狠话。
看着他蠢蠢欲动的嘴脸,我大概想得到他会说些什麽?无非是一些挑衅的言语,那麽我就应该说……
「嘿!雨天也急着打过来,是急着立功好赶回去上那个小丫头的床吗?」
「……我很肯定等下我会打烂你的嘴。」被对手的发言深深震了一下的古笛,还是由衷地说出先前所想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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