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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雨夜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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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在旁看得焦急,既惊且怒,脑海中灵机一闪,捏住鼻子缩身往外一喊:“兰云!你们二人可探清楚路!长老让我催你们快回!眼见天将有雨!我们可耽搁不得!”这前面一句话乃是诈太安商队,后面一句话旨在提醒对方时间宝贵,若是下雨,车马难歇,货物难存。

    兰云不知何人相助,知晓机会难得,扬声回喊:“知道了!我与叶雯马上便回!”随即与叶雯相互搀扶,退入山间小道。

    徐垣见状,不知真心还是假意,轻叹一句:“既然二位不愿,那徐某就不勉强!改日在南离部落再见,后会有期!”言罢扬手往后一挥,车马行动,缓缓走起,很快沿着山路远去。

    林间二人相视一眼,舒一口长气。叶雯回身望向不远处的山波,念道:“不知是何人相助,我们过去感谢一番!”

    二人越过山林,恰见一道身影即将离去,独留背部对着他们。此人衣衫褴褛,破旧不堪,侧脸涂有泥巴,头发凌乱缠结,形似野人。

    “恩人留步!方才多谢仗义相助!南离兰云感激不尽!”兰云急忙开口挽留。

    萧南见二人过来时便抓起泥巴涂抹面容,戮荒剑用裹布包起,可惜没来得及离开,此时不愿相见,只好沙哑着嗓音,故作不羁:“哈哈哈!老夫相貌丑陋,身材矮小,向被世人嘲笑!是以隐居山林日久!今日见你二人不错,恰逢其会,不必感谢!”

    兰云见对方洒脱,心中敬佩,由衷道:“前辈高义,晚辈佩服!大恩难报!若有用得着我兰云,但请吩咐!”前辈背影落寞,衣衫破旧,身材矮小不过少年模样,却心地善良不惧强敌。这瘦小的背影仿佛笼罩一层光辉,在二人眼中高大起来,叶雯也看得双目生辉。

    想起九卦幻境种种,如今三人再次巧遇,宛如天意,萧南心如刀割,蓦然哈哈大笑:“哈哈!小伙子!你身边姑娘不错,可要好好珍惜!莫要辜负!如此,且算报答!老夫就此别过!”萧南迈步不理二人,心头滴血,偏偏脚步不急不缓,隐入山林。

    唯有面上,悄然泪流。

    叶雯静静感叹一句:“不想山中竟有如此前辈,真是我等之幸!前辈闲云野鹤,既不愿我们打扰,便不要勉强。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兰云,我们走吧!”

    兰云微微点头,冲前辈离去方向躬身一拜,随叶雯转身向前山赶去。

    乌云汇聚,渐渐遮蔽天空,太阳星躲入云海,整个山林猛然光线一暗。几道闪电滑过半空,雨点哗啦啦落下。闪电愈发增多,雷声震耳,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

    两人瑟瑟发抖,躲在山洞之中,洞里光线逐渐阴暗,如同夜幕降临。

    “幸好我们加快行程,勉强趁雨大之前赶到。否则如此大雨,山路委实凶险!”兰云感叹一句,见叶雯冷得浑身轻颤,续道:“雨夜阴冷,我上回在洞中备了干柴,待我生火给你取暖!”

    叶雯眸中秋水荡漾,露出感动:“兰云……此次幸亏遇见你。”少女心中想起萧南,想起寒月狼,想起兰云的救命之恩,想起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自己这一番生死际遇,一时惆怅,愈发柔弱。

    火光照亮洞窟,温暖渐渐传出,二人相偎而坐,轻声交谈,画面甜蜜幸福。

    洞外不远,大雨滂沱,一道瘦削的人影静立雨中,痴痴望向前方明亮的洞窟,在阴暗的天地格外明显刺眼。衣衫单薄,寒冷侵袭,他却悲伤而立,任电闪雷鸣,风雨吹打。

    “莫非,这终究是命……”少年怔然举起左手,掌心一道狰狞细长的剑痕,仿佛在嘲笑悲鸣。少年将长剑负在背后,转身淹没于茫茫暴雨。

    不知行得多久,夜幕真正降临,大雨依然滂沱不休。几道光芒忽然自黑暗中亮起,团团围住失魂的少年。待光芒凑近,显现出一只只孤狼,约有十数。

    一道惊雷闪过,将少年惊醒。暂时止住悲伤,萧南反手拔剑,戒备的望向四周。一共九只孤狼,俱都淋着雨,眼冒凶光,蓄势待扑。好在都是普通野狼,非是寒月狼这样的异种。其中一只白狼正对着他,似是首领。

    狭路相逢,勇者胜!少年脚下一踏,踩在雨水之中,掠向白狼。白狼轻轻嘶吼一声,四周狼群一起扑上。

    剑光闪烁,上应漫天雷电。“伪剑步”展开,身影左离右侧,变幻不定,群狼一扑落空。《乱心剑法》随手而出,己心已乱,惑乱敌心。白狼前扑无果,回首间目露惊惧,不知是进是退。戮荒剑自其身后凝聚,化作一点星光起,霍然刺入白狼咽喉。

    群狼趁势咬在萧南左右,剑光一拔,荡开四周。少年持剑而立,不顾鲜血横流,狠狠瞧向群狼。雷雨惊怖,雨水顺坡奔流。群狼见首领刹那身亡,心胆俱寒,不敢再战,相继转身,跃入丛林中退去。

    许久,少年精气神一空,跌坐在地。服下一粒草还丹和一粒解毒丹,包扎伤口,萧南盘膝坐下静养。冰冷的雨水浸透全身,一股热气自血肉中生,游走全身,压抑之后爆发的舒适感由内及外,渗进五脏六腑,洗炼经脉骨髓。

    温热的血液仿佛可以感知,在血脉中奔腾,若滔滔江河。呼吸间三万六千毛孔大开,似要突破薄薄的隔膜,吞吐天地之气。脏腑一收一缩,浑厚深沉,如有雷鸣。

    炼血如汞,炼腑如雷,三万六千毛孔半开,与天地接洽,吞吐有灵。萧南厚积薄发,经历诸般磨难战斗,终于突破淬体七重,不仅如此,一跃而至淬体八重后期。

    萧南此行,偷袭王筌,逃命骨蛇,神秘老者,恐怖巨妖,对赌兰云,暴打王古,勇挡金线蜈蚣,死战寒月狼,搏杀白狼,多次生死危机,终在压力与磨难中冲破桎梏。淬体八重后期,甚至隐隐有炼体如玉之感,触摸到淬体九重门槛。距离村中武比时的淬体圆满铁柱和王古,越来越近。

    由于境界突破,一身伤势加快好转。少顷,萧南起身走远。双目圆睁的白狼倒在雨水中,被夜幕掩盖。随意寻一处大树,挖开树腹,少年蜷缩着爬入。树外冷风凄雨,连绵无期。

    黎明天光大亮,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空山雨后,清新翠绿,一处洞窟中少女熟睡未醒,兰云支着剑守在洞口,半靠墙壁浅寐。

    一个人影轻轻落在洞外,衣衫破烂,灰布遮面。似乎是故意惹出声响,兰云若有所觉,瞬间睁开双眼。蒙面人向内一招手,转身往远处掠去。兰云会意,提起银光剑,随之跃去。

    蒙面人身材瘦削,身高约莫十多岁少年,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正是不久前的前辈。兰云心中疑惑,并不发声,静静跟随。片刻后,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四周树木林立。

    前方之人蓦然停顿,背对兰云,声音沙哑传出:“小子!老夫问你,可喜欢那洞中姑娘?”

    兰云愕然站定,想不到前辈突然到访,引自己外出,却问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他感激前辈,顺着问题,暗暗心中揣摩,想起洞中的叶雯,以往在族中虽有来往,却并不熟稔,此番深山相遇,一颦一笑俱都牵动自己心神,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照顾她。

    “这……就是喜欢吗?”他一时无言以对,心中怅然自问。

    蒙面前辈似乎不耐,语气一沉,喝道:“小子!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便是喜欢,岂做扭捏之态!惹人笑话!”

    兰云立在身后,思绪一定,躬身回答:“叶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直如画中仙子。晚辈自是喜欢!”

    “哈哈!畅快!”蒙面人闻听,仰头大笑,放浪形骸,纵横不羁,忽然一转身形,直面少年,再次喝问:“小子!若是喜欢,你可愿好好珍惜,一生不离不弃,生死相守!”

    此人仿佛说出自己一直藏在心里之话,兰云自幼孤傲,不善交流,凡事压抑在心底。此刻一声喝问直指本心,顿时呆立当场,他下意识开口:“执手佳人,与之偕老,实乃晚辈心中所愿,只怕求而不得。”

    蒙面之人猛然踏前一步,恍如逼问:“若有一日,剑道与她,你只能选一样!小子,你选何?”

    剑道……一生所求。若有一日,剑道与她,只能选一样,自己会选哪个?少年怔然抬头,心中翻天覆地一般,自口中宣泄而出:“若得佳人长伴,晚辈宁弃剑道!”

    “哈哈!至情至性!老夫喜欢!小子,看你有缘,老夫领你入门,悟剑步剑道,至于你以后能达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蒙面前辈转身负手,仰天哈哈大笑,一派高人风范。

    兰云呆立片刻,不明所以,才醒悟前辈欲传剑道妙法,顿时欣喜莫名:“兰云多谢前辈!”

    蒙面前辈一声轻喝:“小子!看好了!”身形左右晃动间,模糊不清,脚踩玄妙步伐,仿佛斗转星移,暗契天地律动,叫人把握不清,无从面对。前辈信手折下旁边树枝,身形一闪间,变幻在兰云一侧,抬手向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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